她让静和公主给她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才把脖子上的红痕遮住。
安南夕:看来长公主已经知道自己的心事。
长公主,“你做什么事胆子都大,唯独对待男女感情时怯懦。
虽然你没经历过情爱的事,但是你在这个环境里,耳濡目染了太多爱而不得,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花朝让你离开月清坊是对的。
月清坊太特殊,它把所有受伤的人都集中到了一起。
外面幸福的人还是大多数,比如你的父母,洛川的父母,他们都是互相喜欢,相伴到老。
倾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
以后做为安南夕活着吧,站在安南夕的角度看世界。
那里是充满爱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安南夕用热烈的眼神看着长公主,“姨母,你也要勇敢。
我是说对待感情。”
长公主难得的笑了,“我?
到了这个年纪感情的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事要做。”
安南夕抱住长公主,“姨母,不管生命剩多久,都祝你有爱相伴。”
长公主怀抱着她,闭上眼睛,“嗯,姨母谢谢你。”
“姨母现在好后悔,在你小时候没有多抱抱你。”
安南夕,“我们忘记过去,往前看吧。”
长公主,“好。”
安南夕先从会客厅出来。
结果没走几步就遇到花紫檀,花依依跟花可儿。
三个人把她圈在里面当猴看。
安南夕没明白她们要干嘛,既然想看,那就摆个姿势,转个圈给你看全乎了。
一圈转弯,“怎么,看够了吗?”
三人往后一闪,脑子有病啊。
花可儿,“我看她好了。”
花依依,“我看也是,白白浪费担心。”
花紫檀打算撤了。
安南夕左搂花可儿右抱花依依,嘴上喊,“紫檀姐姐别走嘛。”
“我好感动啊,我不开心,你们这样关心我。”
花可儿,“还不是怕你这臭脾气在外面惹事吃亏。”
花依依,“是啊,在月清坊只有你发疯的份,谁会给你委屈受。”
花紫檀放慢脚步,与三人并排走,知道她没事了,面上表情放松。
花可儿,“那你前些日子到底因为什么哭丧着脸?”
安南夕,“就是在想要不要跟喜欢的人成亲。”
花可儿瞪大眼睛,震惊道,“你要和谁成亲?”
花依依,“笨,肯定是和洛公子呗,他俩从小就粘糊在一起。
除了他,也没人能受得了她的狗脾气。”
怎么又被骂狗,安南夕转而伸手去挠花依依痒痒,“说谁是狗。”
花可儿见有趣,也去挠花依依。
花依依弱小的身子骨怎么经受得了,眼泪都流出来,“哎呀,求求你们,别,别,别。
快停手。”
花紫檀只是满眼笑意的看着胡闹的三人。
等花依依衣服头发都乱了,二人才放过她。
花依依拿着手绢擦眼泪。
花可儿不明白,“既然你喜欢洛公子,为何要犹豫?”
聪明如花紫檀,她终于开口说话,“你是不是担心过了头。”所有人都看向她。
花紫檀继续说,“你不是我们,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比我们勇敢。
所以不要怕,何况对方是洛公子。”
花可儿和花依依没明白,听的云里雾里的。
但是她们知道花倾月要成亲了。
花可儿,“倾月你成亲,我们是不是喝不上喜酒啊。
我们去不了。”
安南夕摸了一下她的头,“放心,我会在月清坊也摆一桌,绝对能让喝上。”
花可儿开心的笑了,“那感情好,什么时候成亲?”
安南夕,“那还是要等一阵,至少宴会结束后,跟家里人说了,还要准备一下。”
花依依,“那也方便我们准备贺礼,头一次参加婚礼,我得好好想一下送什么?”
安南夕,“别送花就行,我养不活。”
花依依,“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还想送你哪一盆呢。”
安南夕,“送你写的诗都比花强,你写的诗我还能裱起来挂墙上,没钱了还能换银子。”
花依依,“那好吧,我多给你写点,给你留着压箱底。”
花可儿,“那我送什么?”
安南夕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自己想。”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前走,长公主在后面看着她们的背影。
青春,朝气,真美好,突然有点想表妹了,去看看她。
在回宫里的马车上,她也在回想这段时间的事。
大概是见证过太多失望,她又把自己代入进每个失望里,最后,明明什么都没经历过的自己,却跟个乌龟一样,一感知不对就缩回壳里。
他们的不圆满跟自己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自己不是负心之人,洛川易不是,真不知道她在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静和公主看着神游在外的安南夕,“你是不是与侍卫长说开了?”
这一个个的怎么都心思明镜,安南夕,“我很明显吗?”
静和公主,“嗯,很明显,昨天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今天像绽放的鲜花。”
安南夕,“这也多谢你,这些天给我指点迷津。”
静和公主,“应该的,应该的。
姐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也算是回报一点。
姐姐摆喜宴时记得邀请我就行。”
安南夕,“那是自然。”
她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制造小孩的过程,为何被洛川形容的这么恐怖,可她真的没有人去问。
她身边都是一群未出阁的姑娘,总不能去问她母亲吧。
得想想还有谁。
宴会在即,宫里的所有人都在忙碌。
晚上安南夕去找洛川时,他一晚都没有回来。
但是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洛川亲吻自己,还特别的真实。
其实不是梦,是洛川真的回来过,他知道安南夕晚上会来,就抽空回来看她。
本来不想动她,怕把她吵醒,但又实在忍不住,就亲了她一口。
这往后的几日都是如此。
终于宴会即将开始,所有妃子,皇子公主,大臣都已落座。
最后入场的是皇上,洛川护在左右。
开场的节目就是乐师们演奏的《山河图》。
本来客座的漠北三皇子,对演出不感兴趣,但是从众多乐器中听到一阵熟悉的琴音。
他抬头循着那琴声,看到弹琴的人,眼睛就挪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