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吴良瞬间开启鉴宝术,双眼在那件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上扫描了一下。
这碗上绘有杏花盛开,春风吹绿柳,双燕比翼飞。
侧面有乾隆御笔行楷题诗:“玉剪穿花过,霓裳带月归”,碗底还有蓝楷书款“乾隆年制”。
就外形和碗上的绘画风格来看,都符合清朝乾隆年间的特征。
按理说,这口碗造型秀美,白釉温润,工艺精湛,是乾隆珐琅彩瓷器杰作,几乎找不出瑕疵。
可是,此碗碗底的落款处,有人工做旧痕迹,“乾隆年制”这四个字,用的是现代颜料。
尽管仿制的水平很高,但是经过鉴宝术检测,碗底落款处的颜料还是露出了马脚。
毫无疑问,这是件赝品了!
“刘总,这碗也是假的。”吴良在刘山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也是假的?小吴,为什么啊?”刘山感觉这有点不对劲儿。
按理说,林正德这样的收藏界名家,出现赝品的概率微乎其微,这才随意挑了两件就都是赝品,也太不正常了!
虽然刘山没有怀疑吴良的眼力,但是他有点想不通。
刘山拿起这口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仔细端详着,一脸的匪夷所思。
吴良解释道:“不仅落款有问题,而且胎身还去过火光,可以说做旧的手段很高明,如果不是我眼力好,也会认为这东西是对的。”
“落款有问题?还把胎身去过火光?小吴你这么肯定?”刘山越来越觉得事情的蹊跷了。
鉴宝术可以帮助吴良鉴定古玩,也可以帮助吴良进行分析,包括赝品的做旧方法。“刘总,咱就只说胎身,这个碗的胎身,其实原来没现在看起来这么暗沉古旧,我分析,做旧的人将氢氟酸兑水各半,再用刷子均匀涂刷这个碗的表面,由下往上刷,涂刷半分至一分钟左右后,如果釉层表
面腐蚀得太厉害会毫无光泽,所以一定要马上用水冲洗干净,这样做就会给人一种错觉,看起来像是件老东西,这就是人为的用化学药剂进行腐蚀的做旧方法,。”吴良说道。
简单点说,就是用在釉层的表面涂抹化学药剂,来达到腐蚀的一种效果。
刘山点点头,感慨道:“还是你懂得多,我只知道搞收藏,但关于制假做旧,我了解的很少,不过有一点我不理解,万一釉层太暗了怎么办?难道还要重新造一个?”“能仿制出如此高水平赝品的人,在做旧之前,肯定将化学药剂的比例调配好了,几乎不可能失手,如果还觉得不够完美,那就在表面涂点特制色拉油,会使它温润如玉,做旧的方法都是通用的,也是常见
的,但想要达到90%以上的相似度,还要看个人的手段。”
吴良将这只碗的做旧方式,给刘山解释了一遍。
有了鉴宝术,吴良就如同是收藏界的百科全书。
吴良给刘山解释了一番,只是不知道刘山能否听得懂,应该没有问题。
果然,刘山听懂了吴良讲解的这些做旧方法,他作为一个狂热的古玩收藏者,最反感的就是仿品。
“这里面的学问还挺深的啊!”刘山禁不住的感慨道:“我若是能多了解些做旧方法,我的眼力也会提升,比如小吴你刚才讲的这些,听后如同醍醐灌顶。”
“哈哈,刘总没这么夸张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再说说,其实这口碗,还有一个地方做旧了。”吴良说道。
这是要现场给刘山上课的节奏啊,不过吴良做的没错,与其每次都帮刘山掌眼,倒不如让刘山学到更多东西,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尤其是这种现场指点,对于刘山来说收获会很大。
“还有地方做旧?”刘山感觉简直刷新了自己的三观,做旧这门学问太多了。
这时,吴良将这只碗翻了过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碗底的灰尘说道:“刘总,你瞧这些灰蒙蒙的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刘山回答道:“小吴,这不就是普通的灰尘么,年代久远的出现这种东西很正常啊。”
“不不,如果是真品,出现就不奇怪了,但这只碗是个赝品,新做的碗看起来不陈旧怎么办,碗底扔点甜食碎渣,吸引虫子,结上蜘蛛网,撒上蟑螂屎,蒙上灰尘,就一切都齐活了。”吴良解释。
“行啊小吴,果然是行家啊,不过小吴你真的确定这只碗是赝品,是做旧的吗?”刘山还是觉得林正德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林正德是业界知名专家,吴良是鉴宝天才,可谓是针锋相对,势均力敌,既然吴良能看出来是赝品,那么林正德没有理由看不出来,所以刘山才会感到疑惑,林正德为什么没能看出来是赝品呢?
“如果是真品,诅咒我一辈子不能碰女人。”吴良笑谈。“卧槽!毒誓!小吴我相信你,还好把你叫了来,不然我今天就要被坑惨了,这个林正德,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了,林正德有问题!”刘山也终于看出了端倪,这不得不引起他的怀
疑了。
既然是赝品,吴良也就不客气了。
他抓起那个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啪叽就往地上一摔。
哐啷!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还真挺舒服的。
这特么摔得不是碗,而是钱!
这口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虽然是件赝品,但也一口价五百万呢。
又是五百万,加上之前那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的赝品,就是一千万了。
声音虽然清脆,却像一颗炸弹一样,在围观人群中炸开!
并不是声音真的炸弹般响亮,而是在围观众人看来,吴良摔碎的可是一件一口价五百万的宝贝啊!
清乾隆御制珐琅彩杏林春燕图碗,将来还有升值空间,这在收藏爱好者看来,吴良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何止是暴殄天物,在他们看来,吴良这种人就该死!该下地狱!
我擦!这是引起众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