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王此言何意?”林博挑动了一下墨染的眉,“微臣是被王爷拿住了短,但不等于日后处处受王爷牵制,若是太师府能被一个小小的女子所左右,也早就沒有今天了。”
林博也真是恼了,否则凭他平日里的定功,决然不会跟西门靖轩如此口气说话。在他看來,林可儿的事根本就与轩王府脱不了关系,他甚是认为是西门靖轩一手促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拿林可儿的丑事要挟太师府。水月宫与轩王府一黑一白狼狈为奸,包括上次林可儿莫名其妙的被水月宫绑架,后又被西门彻送回,其中还不知藏了什么样的阴谋。
“驾,,”
音落,林博长喝一声,扬鞭策马离去。
皇甫燕冲站在屋檐上,愣了片刻,看着林博远去的身影,不觉自嘲的轻笑。
他这里还正跟西门靖轩水火不容,林博竟然以为他俩是同道?
看來,他把那天见到的真相告诉林博,林博也不会相信了,除非将隐在暗处的那条大鱼整个钓出來。
不过,看來那条鱼趁人不注意,已经游向了林博,搬弄是非。
一想到太师府要跟水月宫交火,皇甫燕冲就替林馨儿头疼,若是有一天父女真的面对面,该怎么办?
馨儿?皇甫燕冲想到林馨儿此时还下落不明,心紧了紧,站在屋檐上,四下望去,天色开始泛亮,他却不知该去哪里寻找?
在轩王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为什么不回望月楼寻他帮忙?
“西门靖轩,如果望月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皇甫燕冲的声音像划过黎明破晓而出,凌冽而洪亮。
“王爷,,”杨晨赶來。
“有事么?”西门靖轩的目光从皇甫燕冲身上收回,淡淡的问。
“王爷是在寻望月姑娘?”杨晨问。
夜里回房睡了一觉之后,杨晨又寻到听雨轩,听说王爷早离开了,他才醒悟自己或许估错了某件事。于是,开始寻找西门靖轩,后听暗探说王爷往望月楼的方向去了,才匆匆赶來。
“不错。”西门靖轩淡淡的应了一声。
“望月姑娘在夜里曾让属下告知王爷暂且离开王府一趟。”杨晨老实的回道。
“哦?”西门靖轩转向杨晨,她给杨晨留话,也就算不得不辞而别?暂且,,也就意味着会很快回來,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你为什么沒有尽早告知本王?”西门靖轩问。
“回王爷。”杨晨拱手道,“属下见王爷在听雨轩,便未去打扰。”
一旁的皇甫燕冲听明白了,不用人说他也知道听雨轩住着谁。难怪馨儿会莫名离开轩王府,一定就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事。
皇甫燕冲从屋檐上跳下,朝西门靖轩走近,步步生寒。
西门靖轩还未责怪杨晨,便感受到了皇甫燕冲逼近的厉气,刚刚侧身望去,皇甫燕冲的拳便袭了过來。
西门靖轩迅速闪身躲开,皇甫燕冲凌厉的拳头越过了他,力道极强,沒有及时收回打向了跟西门靖轩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杨晨。
杨晨躲避的速度就比不得西门靖轩了,肩头上生生的挨了一拳。
见自己的属下挨了打,西门靖轩眸光微凝,挥掌迎向皇甫燕冲。
其实,他刚才就想跟皇甫燕冲打一回了,正巧让林博突然闯來插了一杠,此时挨在杨晨身上的那一拳又勾起他的心思,很想跟望月身边的这个男人好好的交回手。
于是,在黎明时刻,千家万户还未完全苏醒的时候,空旷的街道上,两条矫健的身影正打的火热。
杨晨闪在一边,沒有轩王的命令也不知该做什么。他沒想到由于自己的判断失误,沒有把望月离开轩王府的事及时告诉王爷会招來这场架。
可是,当时王爷明明跟林可儿呆在听雨轩,他怎么好上门打扰?他隐隐的知道一些王爷对林可儿的心思,而望月,虽然王爷有时候在她跟前似乎也有些情迷,但是她毕竟是來自水月宫的心怀叵测的女子,想來王爷对她也是一场戏了。
可是现在看來,似乎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杨晨看着西门靖轩与皇甫燕冲对打之间渐渐远去的身影,疑惑不已。
林可儿与望月,王爷究竟更在意谁?
忽而,一个眨眼,杨晨失去了二人的踪迹。
杨晨赶紧抖起精神,向二人打开的方向追去。
日出之后,林馨儿才跟冷言秋一起离开了万安寺,就像他们悄悄的來一样,又悄悄的走了。
“沒想到这还是个看日出的好地方。”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林馨儿笑道,神情清爽,一扫夜间的郁闷。
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闷过之后自然还要打起精神,笑迎新的一天。
“言秋,谢谢你陪我吃酒,下一次换我请你。”分别前,林馨儿道。
“好,还是不醉不归。”冷言秋欣然应下。
“那是自然,要喝就喝个痛快,下次我把水月宫的好酒带给你,可是天下的佳酿。”林馨儿笑道。
“我等着。”冷言秋淡然笑道。
林馨儿先向城中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见冷言秋还未离开,想了想,又返回來。
“有事?”冷言秋问。
“无忧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可以让人去详查一下冷慕然。”林馨儿道。
她知道,虽然冷言秋在河边时说不再管冷慕然,其实他的心里还是牵挂着她,不会真的放任不管的。
“冷慕然应该是被西门彻带走的。”冷言秋道,回答了林馨儿当时的疑问。
会移光幻影的人寥寥可数,那边的无痕公子还在寻找冷慕然,西门寅经常住在宫中,而且还是一副病态,更不是西门靖轩做的,只有西门彻,仰仗太子的身份,可以毫不避嫌的用西门家的独门秘功,从冷言秋手中抢人,当然前提是西门彻对冷慕然真实身份的无知。
“他要冷慕然做什么?”林馨儿一时想不明白,“我让人去查查,看看慕然现在哪里。”
冷言秋点点头,又道,“无忧是我在八年前战乱之后收留的,当时他才五岁,双亲全部死于战乱,还有个哥哥失散,下落不明。我怀疑他的哥哥已经寻到了他,但是有一定的原因不敢正式露面。无忧向來都听我的话,可是竟然私自给慕然解穴放走了她,单凭慕然是说服不了他的,定然是受到其他人的唆使,能让无忧违背了我的话的人只有他这个唯一的亲人哥哥,也只有关系到他的哥哥,无忧才咬死不对我吐露半个字。这一切正说明了他的这个哥哥如今是有异于常人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