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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也走到程小蕊身边,小心的牵起她的手,说:“走吧,小蕊。”
“嗯,好。”程小蕊点了点头,高枫走在她们两人的前头,她们跟随高枫的脚步进屋。
跨过台阶,越过门槛,来到阔气的客厅。
高阎正听说今天顾瑶母女要过来这边,早早的便从公园散步回来了。此时他拄着拐棍,坐在沙发上,张望着门口。
程小蕊进门,第一眼就见到高阎正。
“高爷爷……”高阎正慈祥的样子,令程小蕊忍不住高兴的迎上去,礼貌打招呼。
顾瑶默默跟在程小蕊身后。相对来说,这里她来过一两次了,感觉不再陌生。还有高阎正和高成夫妇,也都已经打过交道了。
高枫则提着那几个袋子,先进了厨房。那里面装的是一些刚腌制不久的土鸡土鸭土鹅肉,以及一些纯天然的绿色有机蔬菜。前些天他跟顾瑶回了一趟乡下,顾家二老硬是把这些塞给他们,这也是两位老人觉得最好的东西。
高阎正因为程小蕊的到来,老如树皮的脸笑得纹路更深,“小蕊、这就是小蕊吧?”
他的老眼有点儿花,当亭亭玉立的程小蕊站在他的身边,被她的惊艳和清新所震惊,所以不敢相信。
高成自然十分认得程小蕊,走过来,微笑对程小蕊说:“小蕊,直接叫爷爷吧。”
袁碧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从厨房那边走到客厅来跟他们客套。脸上一堆笑容,望着顾瑶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别拘谨,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坐啊。”
顾瑶也冲袁碧一笑,说:“多谢嫂子了,会的。”
程小蕊还僵木的站着,脑子里尚在思考接下来应该说什么话最恰当。
高阎正轻轻一扯她的裙子。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声音透着沙哑和沧桑,说:“袁碧说的对啊,小蕊。你是我的小孙女,以后这里是你的家,有时间要多来陪陪爷爷。”
程小蕊坐下来时挠了挠头,在想着什么事。高枫已经放好了袋子。也参与到他们中间。
高枫指了指高成和袁碧夫妇,向程小蕊介绍说:“小蕊。这是伯伯和伯妈,也就是泽宇的爸妈。”
程小蕊又连忙站起来,立正身子,背着手昂着头。尽量大声喊他们,“伯伯,伯妈好!”
高成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大手一拍,罩到程小蕊的头顶。抚摸一下她的头,说:“乖。真没想到咱们高家也有千金了,哈哈哈。”
程小蕊脑袋晃了晃,高成的手太重,压着她了。
“有千金是福气,二弟,原来你比我们要有福气。”袁碧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对高枫说道。曾经她跟高成还想再生一个女儿,可惜,生下高泽宇之后一直没能再怀上。
高泽宇今天睡懒觉,这会才起床从楼上下来,一边走还一边打着哈欠。
“哟,来客人了,怪不得大上午就这么吵!”高泽宇走到客厅中央时,头还昂着。
“泽宇,你晚上干什么去了?睡这么晚才起来?”高枫扭头瞟见高泽宇那懒懒散散的样子,便瞪了他一眼,再看向顾瑶和程小蕊,告诉他说:“以后小蕊和顾阿姨,在这里就不算是客人了。”
高泽宇眼中还夹着眼屎,刚才都没有看清是程小蕊和顾瑶来了。
高枫这么一提醒,他残存的睡意顿时全被驱散,怔了一下,明亮潋滟的桃眸倏然放光。
“小蕊……”高泽宇无视其他人,首先镇定的望向程小蕊,喊喊她。
就喊喊她,想起昨晚还因为她跟方墨玮吵了一架。
程小蕊又抠抠脑袋,抿唇有些羞涩的微低下头。从前她跟高泽宇不太熟,现在突然到了高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是他的妹妹……
她还在思忖、还在犹豫,要怎么称呼高泽宇。她不知道,她的身世,高泽宇早就一清二楚了。
“小样,我洗脸刷牙去了。”高泽宇斥她一句,又偏脸跟顾瑶打招呼道:“hi,顾阿姨,我先去梳洗了。”
“嗯。”顾瑶点一下头,再跨进程小蕊一步,扶着她的身子。
高泽宇拨开拦路的高成和袁碧,往一楼的洗手间去。
高成也忍不住批评他一句,“要早点起,我们早餐都吃完了!”
高泽宇才懒得理会,拖着懒懒的步子,继续往目的地走,装作没有听到。
袁碧爱子心切,又赶紧冲正在厨房忙乎的保姆吆喝一句道:“泽宇少爷起床了,把他的早点端出来,冷了的再热热!”
“好咧,大少奶奶!”保姆李嫂扯开嗓门应着。
在高家待了二十几年,如今终于盼到二少爷高枫将妻女带回,一家子其乐融融,她自然也替他们感到高兴,被幸福渲染。
高泽宇跟程小蕊都在,而且相互认识,高阎正看在眼底,脸上不禁洋溢着更深的幸福之意。他不算儿孙满堂,但也总算有了一对。
“小蕊啊,以后你都喊泽宇哥哥,谁欺负你了,你就告诉你哥哥,让你哥哥维护你!”高阎正忽然板着脸,教予程小蕊,很严肃很正经的教予。
“嘻嘻,好,要是有人欺负我,我就告诉泽宇哥哥,让他替我出头!”程小蕊也越笑越惬意,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像一只可爱的精灵。
或许是因为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缘故。程小蕊待在高家老宅时,心情挺自在挺快乐的,感受到了生命中不曾有过的温馨,也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受宠、如此被重视。而且高家的人,特别是高成和高阎正,她对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程小蕊母女与高枫一起,在高家吃了午饭,高泽宇也在家里,高氏大团圆。
午饭过后,高枫和顾瑶打算回神州国际大酒店,程小蕊不想回神州国际大酒店去,不想充当高枫和顾瑶之间的电灯泡,便约了张飒逛商场。
高泽宇又约了他的小萝莉,恰巧程小蕊要去的就是高家自己的天宏商场,跟高泽宇要去的地方顺一段路,高泽宇便说他先把程小蕊载过去。
一路上,高泽宇开车,程小蕊坐在他的身边,比较安静。
高泽宇倒是话多,程小蕊凝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便主动找话题跟她聊天。
“小蕊妹妹,你最近有木有谈男朋友?看你,红光满面的!”高泽宇微挑着眉问。
程小蕊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高泽宇白皙的侧脸,想了一下说:“没有啊。我最近一直忙着学习,哪有时间谈恋爱?”
“哦,没有的话可以找一个的,哪天哥哥我给你介绍一个。说说看,喜欢什么条件、什么类型的,哥哥认识的高富帅,可是大把大把的啊。”高泽宇故意问。其实他注意到了,程小蕊脸上的幸福和快乐总是转瞬即逝的,很多时候她都显得心不在焉。
他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惦记着方墨玮,她的失落和冷漠是否依然因为方墨玮。
程小蕊并不清楚高泽宇问这个的真实用意,说:“不用了。哥哥,我不用你介绍对象的,感情的事情只能靠猿粪、靠自己,不能靠其他的外力,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不圆。”
高泽宇摇摇头,不以为然说:“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话吗?无媒不成婚。”
“无媒不成婚?”程小蕊讶然皱眉,终于察觉高泽宇话里有话了。
“哥哥,要不你先说,你打算把谁介绍给我。”她怔怔的看着高泽宇,变得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盯死了他,只要答案!
“方墨玮。”高泽宇直接说,一面目视前方,继续专心的开车。
程小蕊脸色一变,表情完全僵化,原本已经渐渐淡忘的伤痛,又如一股翻滚的海涛,猛烈拍击着她的心岸。
“怎么样?”高泽宇见她呆住了,追问一句道。
程小蕊回过神来,眼中流溢着一丝什么,说:“哥哥,你好无聊……”
高泽宇大树一般结实的身躯摇晃一下,彻底被程小蕊的话雷酥了,“我好无聊?”
他还以为这个时候程小蕊会说其他其他的,着实没有想到她口中会突然迸出这么一句。
“对,你就是无聊!”程小蕊很重的点头,表示鄙视高泽宇,又说:“哥哥,既然你喜欢媒婆这个职业,我建议你再开个婚介所!”
“额,我可没那精力,也不无聊。”高泽宇说。程小蕊故意扯开话题,就是因为心虚,不能坦然面对。
程小蕊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空虚和慌乱,说:“反正我谢过哥哥的好意,不劳哥哥给我介绍对象,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你有喜欢的人?谁!”高泽宇一听大吃一惊,还偏头望一下她。
程小蕊的脑海瞬间一片凌乱,咕哝咕哝的打着鼓。她这样说只是为了骗过高泽宇,她知道高泽宇跟方墨玮关系很好。她不想被高泽宇看出端倪,不想让高泽宇看见自己的内心……
她好不容易才伪装成这个样子,所有的人也都相信了,相信她确实淡忘了。
“我喜欢,我喜欢,关灏天……”程小蕊吞吞吐吐,半天才想到了这么一个人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