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人一步一步,他眸色冰冷,面色如冰。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玄衣男人的剑尖对准南如烟的咽喉,“不过是个修行不足万年的狐狸,也敢在我面前耍花招?”
“你——你究竟——”
南如烟看不透他。
不仅是他的真身,还是修为。
南如烟统统看不出来。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
要么,这人修为甩他好几条街,好几个境界。
要么这人——
不属于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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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寒卿推开门时的动作很轻,生怕吓到那人,又把人给吓跑了。
倒不是说人跑了之后他找不到,或是懒得找,而是他害怕自己在找的过程中因想念那个人发疯发狂。
这才离开了几天,虞寒卿就觉得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他无法回忆没有糖糖的一分一秒,那不叫生活,那叫行尸走肉。
每天按部就班的上朝、下朝、批折子、望着那人曾经躺过的床榻发呆。
说来可笑,得到了整个天下的他,一天到晚却只能无聊枯燥至此。
连他都觉得这种日子毫无念头。
若不是还知道糖糖存在着这个世上,虞寒卿真觉得不仅自己没有存在的必要,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毕竟啊,他早就该死在战场上了。
旁人都说单秋国的九皇子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战神。
可谁也不知道,他曾在战场上死过很多次,要不是还惦念着守卫国家,要不是还惦念着要带兄弟们回去,那黄沙呼啸的荒凉,就是他虞寒卿最后的栖息之所。
黑白无常都说他命太绝,阎王殿受不得。
魂魄从阎王殿来回多次,虞寒卿便多了个能抽出人类灵魂的异能。
虞寒卿不人不鬼的活了这么多年,说是活腻了,也确实是活腻了。
前提是没有遇到糖糖——
遇到糖糖之后,怎么活都不腻。
他的衣摆边还染着血,随着他的步伐往地上滴落。
“糖糖……”
感觉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虞寒卿紧绷着的神经略微放松了一些。
人还没有离开,还在这里。
他绕到屏风后面,看见了那安稳靠在池边睡着了的容颜。
虞寒卿身形一闪,来到唐葫芦身边。
他低头看着她很久,才蹲下身子,抬手摸上了那张被热气蒸的终于不那么凉的脸。
“糖糖……”
“哗啦”
他拿起旁边的衣衫,替唐葫芦的仔细擦干水渍,然后把人打横抱起,往外面走去。
南如烟被打的差点儿灵魂出窍,本以为这次肯定死定了,谁知道那男人抬头感知了一下,直接朝着棠棠的房间走去。
南如烟坐在椅子上,望着那人抱着棠棠一步一步下了楼梯。
南如烟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咽下喉咙里不住往上涌的血腥气。
“陛下,强扭的瓜可不甜呐。”
南如烟慢悠悠的说,他身上血窟窿多得很,都在往下滴着血。
可他就跟完全没察觉一样,端起往日看戏曲儿的谈笑风生:“我遇到棠棠时,她应该是刚从你那儿逃出来吧?”
“陛下猜猜,棠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我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