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卿望着床幔里的那个人影站了许久,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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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膳的时间,唐葫芦被虞寒卿轻柔的唤醒。
“什么时辰了?”
“该吃饭了。”虞寒卿一边把床幔束在一起,一边轻笑着看向在床上伸展肢体的某人,“大人都不饿的么。”
“饿。”
唐葫芦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看见你我就饿了。”
“……”
虞寒卿的手一顿,他若无其事的笑笑,眸子里的颜色略微深了一些。
唐葫芦起床有一段贤者时间,啥也不想动,就想瘫着。
之前虞寒卿还会笑着跟她说几句话,帮她醒一下瞌睡,后来直接就将她抱起穿衣洗漱,甚至抱在椅子上用膳了。
今日也是的。
因为唐葫芦交代过那东西最好在屋外吃,省得弄得屋子里都是那个味儿,所以虞寒卿早就将几件厚衣裳找出来了。
越是这种冬日的衣服唐葫芦越是不耐烦自己穿,一般都是旁人伺候的。
现在虞寒卿接了这活儿,自然是不会喊人进来的。
他亲自一件一件替唐葫芦穿上,用指尖细细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神态比练剑时还要认真。
唐葫芦还有些困,靠在他的肩上任由他动作。
“大人,大人?”
虞寒卿的手忍不住碰了下那白腻的脸颊,顿时为那滑嫩的手感心中窃喜。
他多想就让时间就这么停在这一刻,这一刻只有他跟大人,而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触碰那人。
可——大人还想着要吃火锅呢,不能让大人希望落空。
他喊了几声,唐葫芦懒懒的半睁开眼睛。
“我抱您出去?”
虞寒卿的语气里有一丝诡异的兴奋,但唐葫芦没听出来,他掩饰的极好。
“嗯。”
行吧,无所谓了,又不是没抱过。
虞寒卿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人打横抱起,稳稳当当的往门外走。
“大人这是刚起?”
项元本来在弄锅灶,听见脚步声了,回头一看。
“嗯。”
虞寒卿无视了项元想要接过唐葫芦的手,直接将人放到旁边的塌子上。
他看了眼天空,低下头在唐葫芦耳边道:“今日的天气还算是暖和,不然可不许大人作践自己的身子。”
“……”
热气喷洒在耳朵上,唐葫芦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一偏头,就对上虞寒卿近在咫尺的面容。
虞寒卿的眸子并不是纯粹的黑色,而是很浅淡的一种颜色,像是玻璃珠,晶莹透亮的。
他的眼睛狭长,总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再加上他淡漠疏离的气质,把高岭之花这四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虞寒卿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爱穿白衣,简单的用根白色绸带绑出一个发髻,再加上腰间配着的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再无其他了。
——哦,硬要说的话还是有的。
唐葫芦曾经送给他一串儿手链,是她自制的一个编织品,除了加到上面的几颗小玉珠子以外,没什么值钱的。
虞寒卿总是戴着,跟那身白衣格格不入。
平时的话总被长袖遮掩,所以看不清楚。
虞寒卿见唐葫芦看着自己的眼睛发呆,弧度极细微的提了下唇,眸中划过愉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