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就表现得有些拘谨,现在更是整个人都恨不得钻进被子里,做个缩头乌龟才好。
那人脱下了狐裘,露出里面那件绯红的衣衫。
腰间用一根金线绣着曼陀罗花的腰带系住,腰身盈盈一握,比那场宴会上频频扭动的舞女们腰身还要纤细。
那人很适合红色,唇瓣的艳红仿佛就被点了口脂似的,艳的叫他总忍不住往上面看。
他的手很白,脖子很白,脸也很白……刚刚那样站在雪地里,他神情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神仙。
——那人的皮肤比白雪还要白,是一种带着冷气的白。
可握上那人的手,他又知道,那人的掌心比白雪又要温暖。
唐葫芦看着虞寒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瞧久了也觉得有趣。
进了屋子之后她身子也没能暖起来,这会儿正捧着一杯热茶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我可以向皇帝申请,让你以后住在星月所。”
唐葫芦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是带着通知意味儿的,并不是商量。
虞寒卿快速抬头看了她一眼,触及到那人略勾起来的唇角,又很快的低下去。
“嗯。”
虞寒卿小声的应了一声。
“进了我的屋子,就是我的人了,凡事都要听我的话。”
唐葫芦故意把我的人这三个字说的婉转暧昧,果不其然,那九皇子的脸蛋又红了。
她笑了声,声音很轻,似是某种玉器相碰,清灵而又短暂:“星月所的人,外人不敢也不会欺凌。若有那么几个敢闹事儿的……你会武吧?直接砍了便是,有什么岔子我给你担着。”
“……”
虞寒卿低垂着头,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
大概只有被陛下万千宠爱的九千岁大人,才敢在皇宫里说出这样的话吧。
还有自己会武的事情——莫不成是刚才握住自己手时摸到了茧子?那也不对,该是怀疑冻疮才是……
唐葫芦继续说:“回头让你去我的藏宝阁选一把趁手的剑,我准你在皇宫佩剑,你就能。”
虞寒卿缩在墙角,迟疑而又小心的抬头看她,目光怯生生的:“那,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没有人会这么有善心,大发慈悲的许了一个陌生人这么多好处。
——必有所图。
唐葫芦沉吟片刻,然后微微有些为难的皱眉,好像是被他这个问题难住了,但是因为提问者是他,所以不得不想出一个答案的模样。
虞寒卿就这么看着她,目光殷切。
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唔,大概是看你比较好养吧。”
虞寒卿表情空白了一瞬:“……”
好、好养??
该,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我之前养过兔子和鱼,后来都死了……”唐葫芦冲着傻傻的虞寒卿露出一个笑,“我看你挺好养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吧?”
“……”
“嗯?不会叫我失望的吧?”
“……不,不会!”
虞寒卿红着脸,声音有些大的回答。
喊完之后,他似是极其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两个膝盖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