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九她不愿提起,甚至是老七也很排斥。
究竟为何……
唔……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慕世琛的双手渐渐用力,指节发白的手指,深深地插入了发间。
回去的路程很快。
不等秦婉瑜从休息室里出来,慕世琛就已经先一步下了船,跟等在码头的谢经理打了个招呼,说他有急事,请谢经理替他转告一声,就带着三个兄弟去更衣室换回衣服,驱车匆匆离开。
迟一步下船的秦婉瑜听了谢经理带给她的话,也没说什么,只笑笑道了声谢,问接她的人来了没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自是不提。
云城,云大留学生住宿公寓楼。
二十二岁的Johnny怎么也没想到,他今天中午刚刚抵达云城,就在机场与那个深深埋藏在他心底里十年的男人遇上了。
虽然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Johnny十分确定,那个男人就是十年前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之一。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体向后完全倚在靠背上,闭上双眼,大脑逐渐放空,慢慢回忆起十年前那个令他终身难忘的下午。
犹记得那天,他刚吃过午饭,A may(缅因人对母亲的称呼)叫他回房间午睡,他刚走进房间,就听到几声枪响自会客厅的方向传来。
起初他并不在意,因为在他的家,有枪声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直到他的A may闯了进来。
他问A may发生了何事,可她却不由分说,拉着他就往楼下跑。
到了楼下,进了一间他从未去过的房间,里面的布置看起来像是间储藏室。
A may走到一个货架旁边,伸手摸向最底层的一角,然后就听咯吱一声,货架后面仅容一人横着过的空地,最里侧的两块地砖突然向下打开。
他还没来得及问A may这是做什么的时候,就被她推着蹭到跟前,让他下去。
在那块地砖合上之前,A may说,叫他无论听到什么都不准出来,必须在里边待满一个月,还叫他千万要记住。
这是他的A may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那间地下室里应有尽有,不止有食物和水,还有一个破旧的黑色背包。
这里放着背包做什么?
出于好奇,Johnny打开了背包,最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Johnny把它拆开,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页信纸。
信是他的父亲桑吉留给他的。
说当Johnny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多半已经离开了人世去往极乐世界,让他不要悲伤,一定要振作。
信封里面的银行卡,账户在末国首都迈顿蛙旗银行,密码就是Johnny的生日。
还说,背包里的护照和身份信息都是他早些年就办好了的,一年一换,不用担心会失效。
另外的两份文件,一份是首都迈顿的一处公寓的产权转让书,另外一份,则是Johnny的出生证明。
信的最后,桑吉写道,‘从此刻起,你要忘记你原来的名字,忘记你之前所有的一切,你就是Johnny heber,土生土长的末国人。
有一件事本不想告诉你,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写下来,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你的生母不是你的A may。
她是发国人,一名心理医生。
她很美,美到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但是她的家族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外国人,所以你不要怪她。
愿我的儿子一生平安,爱你。’
怪不得……
怪不得他从小就觉得,他和父亲其他的孩子长得不一样,他问过A may,为什么他的发色和哥哥姐姐们长得不一样,为什么他的皮肤终年晒不黑?
可A may听了只是笑笑不回答,只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
岂料,竟是如此。
一个月后,他按着A may的话从那个地下室里面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却已不再复昨日。
家里能挪动的,都被人给拿走了,留下的只是房屋结构的框架。
无论他走到哪里,入眼的都是空荡荡的一片,只徒留了些许暗红色的斑驳。
Johnny知道,那是尸体被拖走后残存下来的血迹。
看到这些,他没有恐惧、也没有害怕,仿佛早已经是料定了的。
他如游魂一样,把家里里里外外地转了遍,就连种植园、加工厂、仓库这样的地方他都去过了,然而别说是碰到一个人,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有的只是满眼的荒凉和残垣断壁。
蓦地,他想到了那天最先响起枪声的地方是会客厅,他脚下一转,直奔了过去。
不知为何,这里的家具倒是都还在,但摆放得却是七扭八歪,一些餐盘和酒杯的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墙上有数不清的弹孔和血渍氤氲后的痕迹。
父亲就是在这里殒命的吗?
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他努力地搜索会客厅的各个角落,因为他知道,他父亲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各处安装不同种类的监控设备。
虽然监控室他已经去过了,里面的监控器材被砸碎,数据硬盘也不知去向,但他莫名地就觉得,还有没被发现而遗漏下的。
果不其然,他在墙壁的装饰画上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装置。
取下内存卡,把摄像头踩碎,Johnny回到了那间地下室,把手机和一些现金装到上衣口袋里,提上那个破旧的黑色背包,离开了。
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
Johnny睁开双眼,一颗晶莹自他的眼角溢出。
是了,他不再是大毒枭桑吉的儿子Aung Sam,而是土生土长的末国人Johnny heber。
Johnny heber身高1米85,棕色头发,五官凹凸感不强,一双淡蓝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让人见了不敢多看。
他的鼻梁上总是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白皙的皮肤,儒雅的长相,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副书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