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哥哥,你吃好了吗?要是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啊,哦,我吃好了,御儿。”
赵一鸣早就被师父这一大家子人给吓傻了。
好家伙,这都是什么人呐,几亿、十几亿的项目说接就接,还有他的这个小师弟……
这哪里是什么小师弟啊,分明就是他的大师兄。
赵一鸣对今后几天的学习生活充满了恐惧,他觉得秦御这个小屁孩,啊不,是秦御这个大师兄,比他的师父、师伯什么的可怕数倍。
秦御看赵一鸣起身,也跟着站了起来,拿起背包打算离开。
这小子一声不吭说走就走,秦婉瑜噌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秦御,招呼都不打一声,你的教养去哪儿了?”
儿子一时难以接受,秦婉瑜心里理解,却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御儿,你的事妈妈不会过多干涉,因为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你有独立处理事物的能力,也明白你自己想要做什么,更重要的是,妈妈相信你的是非观。
那件事,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只要你想听,我随时都可以和你解释。
只是御儿,你真的确定现在就要听吗?”
秦御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
他妈心里的苦,秦御能够理解。
他妈说那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就相信。
因为他妈可能会对他有所隐瞒,却不会因此而欺骗他。
那么……
秦御看向张玉林,却见七舅舅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写着对他的不赞同。
轻叹了口气,秦御将视线落在了对面正中的位置。
“慕……二舅舅,七舅舅,十舅舅,御儿已经吃好了,和一鸣哥哥先回去了。你们……也少喝一点,多吃些菜。”
“御儿,你过来一下。”朝他招了招手,慕世琛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笑容,语气更是少有地轻柔。
别别扭扭的挪了几步,余光瞄到他妈那面无表情的脸,还有七舅舅示意他过去的眼神,秦御轻吐了口气,迈步走到了慕世琛的面前。
对这个男人,秦御的心情有点复杂。
小的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有爸爸接他们放学,每当那个时候,秦御看着他们从他的眼前跑过扑进他们爸爸的怀里,还会甜甜地喊爸爸的场景,他就很想问妈妈,为什么他只有舅舅而没有爸爸。
却不想,原来他也是有的。
一个连自己的儿子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知道他是谁。
或许,他一个私生子,就不该配有爸爸吧。
“二舅舅,我说过我要打败你,那句话是真的。”
“我知道,我并没有把你说的话当作是小孩子的戏言,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好孩子,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也许……是我出现的太晚了。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们之间缺失了十年,对此,我不能弥补什么,但我们今后可不可以好好地相处?我说的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种。”
慕世琛的提议,秦御没有回应,而是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我的这个提议,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
还有,我可能要先返回云城。
至于我们之前聊过了,要破格进入军校的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替你争取一个机会。”
“不用了。”这一回,秦御倒是开口接了他的话,“科技公司申请的材料一递交,自然会有人主动跟我谈这件事。”
“好吧,舅舅相信你。在云城不管你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即使分身乏术,也会在第一时间内安排人赶过去的。”
“嗯,我知道了。”
“好吧,本来我还准备了其他的见面礼,但我……现在就想送你一个。”
说着,慕世琛自袖中滑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刀鞘上还镶嵌了几颗绿松石。
“这是我家传的,从我十岁时就一直带在身边,手柄的顶端有我慕家的印迹。”
说着,慕世琛把匕首往前递了递。
秦御看着眼前这把精美的匕首,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好半晌,他才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君子不夺他人所好。”
“什么好不好的,你是你妈妈的儿子,就是我的子侄。
再说了,我是打心底里喜欢你,把它赠给你我觉得应该。
别担心,这把匕首备过案,算不得管制刀具,带着他并不违法。”
“我不担心这个……”
“那就收下它。如果你觉得这个太过贵重,等你去我的家时,再还一份礼物给我就好了。”
听到这话,秦御眸底里闪过一抹寒光,鼻腔里似有似无地轻哼一声,眼神凝视着面前的这个人,这个本应该被他唤作父亲的男人。
“去你家?
我的性子想必你也看到了吧,你就不怕我去你家会跟你的孩子打起来?”
慕世琛觉得这小家伙心思太重,也太过别扭。
轻笑一声,抬手在他的小脑袋瓜上揉了揉。
“你这小子怎么会想到这些的?
放心,我没有小孩。
而且,我是想让你去我们军家属院里的那个家做客。
我常年待在部队里,而且,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人住着,没有其他人。
到时候我们电话联系,好吗?”
“到时候再看吧。
还有我要事先声明,即便以后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说过要挑战你却不是假的,希望到时你不会输得太难看。”
秦御稚嫩的面孔此时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容,与慕世琛算计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可以。
不管因为什么,你非要执着于此,我都接受你的挑战。
因为,男人可以被打败,但决不会认怂。
嗯,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我的战绩,到目前为止,我只与你的大舅舅打过一次平手,其余没有过败绩。
这一点,你七舅舅、十舅舅还有你妈妈,都可以为我作证。
好了,跟你的一鸣哥哥回去吧。”
说着,慕世琛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
秦御没被别人拍过屁股,当下脸色一红,嗫嚅着说了一句我走了,便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