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歇必须得知道事情的始末,这样他才能离何漠更近一步,眼前这个李医生一定不简单,而那个站在何漠病床前的男人,更是个迷。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么……”男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也罢?这些年,我的良心一直受到谴责,这样的日子,我也不想再过下去了……索性,全都告诉你们。”
“李先生,我们保证,只要你愿意说出实情,余氏定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男人摇了摇头:“没用的,任何人都帮不了我。但是我当初,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他的眼里烁着浅浅的希光,在回忆着过去的往事,如果,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不会那样做。
“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但何漠先生被送进手术台之前,我就已经被带去见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秦无歇警觉地皱着眉头问道。
男人顿了顿,似乎不愿意这么快说出来,但半晌过后,他咬着嘴巴,还是说出了那几个字:“他就是,当今何氏地产的老董,何先生,也就是,何漠的父亲何沉。”
“那么他对你,说了什么?”何洹咄咄问道,他没有给那个男人任何能够喘息的机会。
“他让我无论何漠伤势如何……”男人抬起头,有些歉意地看着秦无歇说道:“无论那个少年的伤势如何,都想办法制造事故,让他在手术台上以抢救无效死去。”
一个父亲想要杀害自己的儿子,在旁人听来,一定会反问一句,并且认为这是极其荒谬的。但在秦无歇与温宴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因为,何漠并不是何沉的亲生儿子,换句话来说,何漠是何沉绿帽子的产物,迄今为止,也无人知道他的生父究竟是谁。
何沉肯下这么大的功夫对付何漠,看来是恨透了自己的妻子:余信忠的女儿余芦芳了。秦无歇思索到此,头脑突然一阵抽搐的疼痛,他的脑海里又像上一次那般,闪现出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好像是被强制地灌入他的脑袋一样。
他看到,被接回何家的何漠,被何沉如何冷漠,如何残忍地对待。甚至于看到了,一个极其诡异,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何漠冷冷地一步步走近他,何沉却恶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目光凶狠,然后就是何漠出事的那天,电话里,似乎传来了,类似何沉的声音……
“秦总?”温宴看着表情十分难看的秦无歇,担忧地叫唤了一声,他很少看到秦无歇这副表情。
“无碍。”秦无歇总思绪中被拉了回来,摆摆手示意温宴不要深究:“我想我们今天该问的,都已经问完了,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复杂,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又比想象中简单。”
“不,我还没有说完!!”良心受到强烈谴责并且急需摆脱这种境遇的男人,拦下了他们,似乎还有其他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