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村街边的几个孩童无忧无虑地玩着猜拳扔球的游戏,笑得很是开心,童稚的天真弥漫在乡间的小道中。只是其中一个孩童一个不小心,将球径直丢到了一棵大树上,几个小小的身体和高高的大树对比起来,显得有一些微不足道,几个孩童急得哭了起来。
宋宜人有些无所适从,她体育成绩不能算很好,爬树什么的也完全不擅长。这件事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看着几个孩童哭泣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或许任何人心中都留有一点善良和纯真。
这时,一个少年走近,狡健地攀上树,轻轻松松地将孩童的球取下,并俯下身子,温柔地安慰了他们几句,几个孩子破涕为笑。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少年的侧脸上,宋宜人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何洹安慰完几个孩子后,便转身朝宋宜人走来,看到她起身企图逃跑的动作,何洹迅速追上,像当初一样,拉住她的手,力气大得令人无法挣脱:“我想和你谈谈。”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不论她躲到哪儿,都一次次地,让她面对那些残忍的事实。
“宜人。”何洹轻轻地呼唤着她:“跟我谈谈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何洹和秦无歇不一样,他的语气极其温柔,宋宜人有些舍不得无视他。况且,他想说的话,也不是自己躲避就可以的。
宋宜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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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歇回到游戏的时间,正是那年,宋宜人失踪的那天:她刚刚消失,他还未死去,岐山教,还未有新教主。秋逝冬来,岐山白雪皑皑,却染着人血,阴森可怖。没落了的繁华绿叶,以及雪狐出洞,冬寂。
雪树间,一名少年执着青裳剑,在树中穿梭,人影不却,招招狠毒毙命,剑锋却没有染上半片树叶。一套剑法毕了,少年浅浅收剑,望着不远处屹立的岐山顶,陷入了沉思。
“未忘,你在这儿啊!找你老半天了!”一名教徒从不远处跑来,也拿着剑。
“尊主,还是老样子么?”未忘提起尊主二字的时候,眼里分明闪过一丝仇恨。
“对,也不知是怎的了,自从宋小姐从教里失踪之后,尊主便闭门不出了,暧,这事我只跟你说哈。有个偶然在岐山顶见着他的弟兄,说是尊主竟握着吞云剑自刎,只不过,后来还是没事就是了……”
“自刎?”未忘冷冷地问了一句,他没有想到,秦无歇这样的人物,也会有这样的举动。但是,动机呢?
“以后你还是少在私底下说这些事,保不明传到尊主耳朵里。”未忘晲了那人一眼,头也没回地走了。
“嘿,这小子!”教里人都知道未忘是个学武天赋极高的人,只是这高冷的性格,真是像极了他们的尊主。
未忘走远了些,兜里的一块玉佩却叮当掉落在地,他俯身拾起,上头的宋字显得格外清晰,渐渐的,未忘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中,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极其珍视的人。
“姐,我发过誓,要杀了秦无歇,将你从岐山教带回家,可为什么……”未忘喃喃道:“为什么,你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