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打听清楚基本情况,刘管事和陈家的分别写了一封信,派人将信件送往京城。
顾钧和顾钦二人,也分别有信寄往京城。
白静在京城左盼右盼,可算盼到了回信。
见到信件内的内容,心情反而越发沉重起来。或许是原身留给她的情感,她拿着信件,抹着眼泪,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顾长治急匆匆从别院赶回来,见到老太太双眼红肿,当即就紧张起来。
“谁惹母亲生气了。”
“这府里,除了你,没人敢惹老身不痛快。你看看吧,从南边来的信。你大妹妹已经病得下不了床,随时有可能……”
“怎会如此?”
顾长治一目十行,将信件看完。
脸上迸发怒火,“姓沈的是干什么吃的。他就是这么对待大妹妹吗?大妹妹病情严重,他竟然还有心思纳妾。别管是不是别人送给他的美妾,总而言之,是他辜负了大妹妹。他得庆幸没在京城,否则,我定叫他不得好死。”
顾长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姑太太顾萍儿病重,原因多种多样。
一来她是北人,一直不太适应南方的饮食和气候,身体时好时坏。后面生了儿子,身体更是一落千丈,月子也没坐好。
加上沈姑爷偷偷拿回家的钱财越来越多,多到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这事姑太太顾萍儿又没办法同人说,只能独自一个人担着心。
加上孩子身体也不健壮,三天两头的害病,她跟着操心。
沈姑爷身边的妾室也渐渐多起来。
各种各样的原因堆积在一起。
最后因为沈姑爷杖毙了她身边的丫鬟,刺激得她身体发病,且一病不起。
病情一直拖延,拖延到今天,已经到了药石无效的地步。
“这信里头为什么没说清楚,姓沈的为什么要杖毙大妹妹身边的丫鬟。别管丫鬟犯了什么错,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他竟然胆敢杖毙大妹妹身边的丫鬟,他胆子肥了啊。气煞我也!我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杀过去。”
白静抹了抹眼泪,“别整日说杀啊杀的。赶紧给老二写信,叫他回来。他妹妹病成这般模样,他必须得去看一看。有些事情刘管事他们处理不了,顾钧和顾钦又都是小辈。只有让老二出面。”
“母亲说的是。大妹妹病到这般地步,侯府绝不能坐视不理。沈家必须给一个说法,否则没完。”
顾长治当即命人端来文房四宝,当着老太太的面,给二老爷取信,叫他赶紧回京,莫要在外面逗留。
整日里风花雪月,不知所谓。
他语气很是严厉,兄长的架子那是拜得足足的。
信件写好,装入信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白静了却了一桩心事,又将刘管事的信件反复看了看,还让许氏将陈家的信件拿出来,两边对比。
“萍儿是个苦命的,嫁人后没享受几天,就跟着沈姑爷南下,这些年遭受这么多罪,她也不在信件里面提一句。但凡她提一句,老身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南边,早早的就将她接回京城养身体。这死丫头,就是要强嘴硬。这下好了,身体毁了,孩子还那么小一点。”
她又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啊。
她知道,这是身体残存的感情,是对几个孩子深沉的母爱。
“老太太还需保重身体。姑太太若是知道,因为她的缘故老太太病倒了,定会自责难过。”
“是啊,还望母亲保重身体,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大妹妹那边,儿子会盯着。等老二一回来,就让他南下。侯府的姑太太,谁也不能欺负。”
“哎,也不全怪沈姑爷。给刘管事回信,让他打听一下沈姑爷在衙门的情况,打听一下沈家的状况。”
“儿子这就去信。”
侯府二老爷顾长安接到信件后,放下一切事情,急匆匆赶回侯府。
四兄妹,他和大妹妹顾萍儿的感情最好,因为两人年纪相仿,小时候还在一起读书习字。
回到侯府后,顾不上和孙夫人温存,面见过老太太后,他就要准备启程南下。
白静看着二儿子,长得一表人才,比老大顾长治多了两分风流。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顾长治自诩读书人,故作清高,给人一种端着的感觉。
两兄弟五官相似,气质却相差许多。
谁是哥谁是弟,一眼就能分辨。
她叮嘱道,“你大妹妹身体很不好,恐怕时日无多。你此次南下,守着你大妹妹。她若是身体好转,就将她还有孩子带回京城疗养。
若是……若是人没了,你盯着点莫要叫人欺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是你的外甥,你得护着他们。
实在不行,就将孩子带回京城。侯府不缺他们吃的穿的,将来大了,也不缺姑娘的嫁妆,小子的聘礼。”
顾长安当即说道:“母亲这话说的,若是传到沈家耳中,沈家羞都要羞死。儿子这次南下,会随机应变。具体要怎么做,我会写信回来一一告知。母亲也该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心。大妹妹或许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哎,当初就不该叫她认识沈明川,一场孽缘。”
“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事到如今,还是多提你大妹妹和两个孩子着想。老身着实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凡有一线可能,也要替你大妹妹争取一二。”
“儿子晓得。大妹妹病到如今地步,我听了比谁都心疼。儿子就不耽误时间,趁早出门,也好早日见到大妹妹。”
“去吧。银子去公中支取,莫要担心银子的事。”
“母亲也不要担心,一切会好起来的。”
孙夫人舍不得啊。
丈夫好不容易回来,转眼又要出门南下。这一趟不知道会耽误多长时间。
她委委屈屈,跟着顾长安出门,一直将人送到码头才肯回转。
两口子抓紧时间,在前往码头的路上,在马车内温存了一二,交换了一下八卦消息。
“早就听闻大哥纳了一个绝色美妾,果真很美吗?”
“甚美!我是没见过那般勾人的双眼,没见过那般动人的颜色。你是没亲眼瞧见,侯爷为了那女人,要死要活的模样,一会又是要休妻,一会又是和老太太顶撞,将人护着就跟护眼珠子似的。”
“可惜了。这一趟时间太赶。等我回来后,定要找机会瞧瞧大哥的这位美妾究竟是何等绝色。”
孙夫人嗔怪道:“你可别乱来。”
“大哥的女人,我肯定不乱来。”顾长安哈哈一笑,这话貌似不够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