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庶子,就只能在武将中选择。甚至需要将年龄的限制稍微放宽一些,如此或许能挑选到一位如意郎君。不知你父亲可曾和你说过,军中男子,大部分成亲都比较晚,很多都已经年过二十。你如果不嫌弃他们年纪比你大,当中有不少才俊。”
白静没有隐瞒,而是很坦诚的告诉了她真实情况。
军中才俊多,但想找个十七八年龄适当的如意少年郎却不容易。往上找,年龄超过二十,倒是有很多选择。
卢玲玲咬着唇,表情很是纠结。
“会不会比我大太多。就算今年定亲,我也要等两年才能出嫁。母亲需要时间给我准备嫁妆。哎呀,好多事情要准备啊。”
卢玲玲一副烦躁的模样,好似婚事近在眼前,却连假装都没备好似的。
沈学韵低头,抿唇一笑。笑卢玲玲听风就是雨,性子太急了。
白静也笑了起来,“此事需要和你母亲商量。得经过你父母的同意,老身才会帮你在军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外祖母怎么会认识那么多武将?”卢玲玲很是好奇,“真的有那么多人选供我挑选吗?”
白静喝了半杯酒,笑呵呵地说道:“侯府是勋贵世家,天生就和军队打交道。你外祖父,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人脉关系,如今都在老身这里。”
卢玲玲欢快的笑起来,“这么说,我也能嫁一个如意郎君,只是家世可能比我们卢家稍微差一点点,但也不会差太多。对吗?等我嫁过去,有了卢家的和侯府的提拔,仕途就会很顺利。哈哈……”
想到得意处,她直接大笑起来,显得很开心。
没想到让她老大难的婚事,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太完美了。侯府的办法就是多,就是比母亲的办法多。
“我一定会说服父亲母亲,不能耽误我。我希望能早一点定下亲事,不想拖到年纪大了。外祖母,能行吗?”
白静小口抿着酒,“行啊!等说服了你父母,蛇老身就可以着手帮你物色,之后就是相看婚事。若是顺利的话,明年年初,说不定就能定下婚事。”
“太好了!”卢玲玲一点都不含羞,毫无矜持,很大胆的表达着自己的欢快情绪。
沈学韵反而替她脸红耳热,觉着她太过缺乏礼仪规矩,缺少姑娘家的矜持。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卢玲玲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沈学韵,“外祖母,你会给韵表姐说一门什么样的亲事,也和我一样吗?”
“怎么就突然说到我头上。玲玲妹妹,你操心你自己的婚事就行了,我的婚事无需你来操心。”沈学韵很不高兴,并且很果断的表达了不高兴的情绪。
“我就问一下嘛。难道你不好奇吗?”卢玲玲反而委屈上,还有点理直气壮。
沈学韵咬着唇, 一副我就是不高兴的样子,“我还在孝期,请玲玲妹妹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我不喜欢。”
“凭什么你不喜欢,我就要配合你。”
“玲玲闭嘴!韵丫头已经很明确的表达了想法,你该尊重她。韵丫头的婚事,老身自有主张,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白静呵斥了卢玲玲。
卢玲玲顿时就不答应了,她本就羡慕嫉妒沈学韵的待遇。此刻,老太太又一次护着沈学韵,她当即就叫嚷起来。
“外祖母就是偏心韵表姐,什么都替她着想,任何时候都维护着她。同样是外孙女,外祖母为什么不替我着想,为什么不肯维护我。是不是因为我长得丑,外祖母所以不喜欢我。”
说着说着,卢玲玲就哭了起来,越哭越是委屈。越是委屈就哭得越发厉害。眼泪一滴滴落下,根本止不住。
白静顿时火大,火气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怒斥道:“你放肆!老身若是不替你着想,岂会主动留你在侯府。老身若是不替你着想,岂会叮嘱大夫人带你出门。你母亲就是这般教你同长辈说话,随时质疑长辈的用意,质疑他人的用心。但凡有人比你好点,得到的关心多一点,你就受不了。你非得将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你才满足,是吗?”
卢玲玲哭得不能自已,情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手摇头。
白静冷哼一声,“卢珍儿比你漂亮,所以你嫉妒她。老身对韵丫头多关心一点,所以你嫉妒她。改天你若是嫁了人,你的相公对自己的姐妹多关心一些,你是不是也要嫉妒?你何时养成的性子,如此心胸狭窄,容不下他人。但凡旁人有一样比你强,你就接受不了。
你凭什么不接受,别人又凭什么要比你弱,凭什么要处处让着你。就凭你小吗?你不会一直这么小,你会长大,会成人,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长辈。是不是到那个时候,你还要求别人都让着你。你简直是不知所谓。之前,我只当你小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性子有点别扭,过两年度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如今看来,不是年纪的问题,分明就是根子上的问题。
你母亲怜惜你,于是过分的纵容你,娇惯你,把你养成了今天这副不能容人的性子。这天下不是围着你转,天下的人也不是围着你转。你在卢家称王称霸,老身管不了你。在侯府继续耍你的小脾气,还敢耍到老身跟前,老身定不会娇惯你。”
“我没有!”卢玲玲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她哭哭啼啼,妄图以哭泣博得同情。
然而白静见过了太多的哭泣。
身边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似乎人人都喜欢哭。不嚎几嗓子就显不出自己的委屈和女人味。偏偏她最烦别人在她耳边哭,聒噪。
真是受够了。
她没有半分同情,甚至露出了嫌弃。
“你说老身偏心,这不是嫉妒是什么?你父母双全,家庭和睦,你父亲前程可期。可你偏偏不满足,还和韵丫头争夺老身的宠爱。你太过贪心,你要求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凭什么!韵丫头遭逢家庭巨变,老身多关心她一点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菡丫头她们都没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老身跟前说三道四,指责老身做得不对。对不对,也轮不到你来评判。”
砰!
白静一巴掌重重拍在餐桌上,所有人一颗心全都提了起来。紧张,紧张得都不敢张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