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阳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程玉依旧淡定一笑道
“居士的年岁比贫道还要大，见过的人和事也比贫道多，居士内心也应该清楚，只不过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个答案，说到底还是居士着相了罢了。”
闻言，文阳苦笑一声向着程玉抱拳后离开了程玉的卧房。
看着离去的文阳，程玉则继续翻身睡觉。
第二天听着再熟悉不过的鸡妖打鸣的声音，程玉再次幽幽醒来，收拾完毕后，程玉来到了楼下。
妖族少女灵灵依旧在打扫着卫生，胡掌柜也依旧在柜台后面的床上看着那本《胡媚儿的香闺艳史》
若是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就会发现少女灵灵的眼睛有些红肿，耳朵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见程玉下来，灵灵也只是向程玉微微点头，然后继续机械的打扫着卫生。
还礼之后程玉来到客栈之外，天已经有些蒙蒙亮的感觉，一些门铺已经开了张，街道上也陆陆续续的出现妖民。
一队队妖族士兵正有序的路过客栈门口，看样子应该是去城门口换防的样子。
程玉的出现也仅仅是让周围忙碌的妖民看了一眼，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着另类却又大致相同的景象，程玉之感觉自己些许躁动的心再次沉寂了下来。
就在这时少女的声音在程玉耳边响起。
“你和文阳认识吗？”
是少女灵灵，程玉微微颔首
“如果仅仅是说认识的话，是的。”
灵灵接着问道
“那你知道他这些年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吗？”
程玉摇头
“小居士或许误会了，贫道认识文居士的时间并不久，甚至一年都没有。”、
闻言，少女有些失落。
“这样啊。”
说完，灵灵就走开了。
见此情形程玉微微一笑，妖族大都淳朴，对谁感兴趣，对谁不感兴趣一目了然，文阳这样的老油子都对灵灵这种毫不掩饰的奔放热情的爱恋感到苦恼，更何况其他没什么小九九的人族。
对于人族来说这本就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异域风情，又在恰当的时候撞见，那就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风景。
也难怪自人妖两族罢黜刀兵之后，那么多半妖诞生。
当然世事无绝对，这不，一对看着就不像是好人，不对，应该是不像好妖的流氓妖不也正不怀好意的向着客栈的方向走来吗？
程玉果断转身准备上楼，他是来凑路上的盘缠的，不是来找麻烦的，他也不想卷入任何麻烦。
但程玉不想惹麻烦，并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门。
一只长着长毛指甲厚实上面布满了污垢和油渍的肥手想要抓住程玉的肩膀。
可是一股无形的斥力将这只肥手阻挡在了半空之中。
沉闷的呵斥声在程玉身后响起
“你给老子站住！！”
说着那只肥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但相对应的纯白使者的排斥力也强大了几分。
无奈，程玉转身看着来妖。
一个长着野猪头却穿的人模人样的野猪妖？
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眶，程玉轻声问道
“居士有何指教？”
野猪妖喘着粗气沉声说道
“你住在这里？”
程玉点头
“是的。”
野猪妖警告似的说道
“我劝你一句，赶紧收拾收拾滚！因为这家客栈开不了多久了。”
程玉微微点头
“明白，那贫道就等着这家客栈开不下去的那天，若那天来的时候贫道还住在这里贫道会主动离开的。”
野猪妖肥大的猪手指着程玉
“你！你！”
而在这时野猪妖身边一个同样狗头人身的狗妖说道
“人族！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道我大哥在这海琪城的身份吗？！”
胡掌柜总算是放下了他手中的那本限制级书籍，他阴沉着脸从柜台后走出来看着野猪妖道
“猪三，我欠你的钱我一直都在准时的还你，你却一而再而三的来我这客栈闹腾，是没有将王法放在眼里吗？”
名为猪三的野猪妖大笑
“王法？哈哈哈哈哈！在这海琪城我就是王法！”
说着他还看向程玉嘲讽道
“想必你也是那人族商队中的一员吧？你们的商品想在这海琪城卖出去也需要我点头才行，若是我不同意，那么你们这一趟......”
程玉内心暗道一声心烦，然后秉持着快刀斩乱麻的心态，面无表情的看着猪三说道
“刚才居士说，居士是这海琪城的王法？”
猪三嚣张的看着程玉
“没错，这整个海琪城的生意都是老子在管控，对于你们这些商人来说，老子就是王法！”
程玉轻笑道
“可具贫道所知，海琪城是妖族南州的第一雄城，隶属妖族南州都督府，再不济还有妖族南州天武司监管，而在都督府和天武司之上是妖族妖朝，妖朝主宰则是妖天子陛下，天子口含天宪，设立《妖律》管辖妖族万妖，贫道不才，对《妖律》也是略知一二，刚才居士所说居士才是这城内王法，已经触犯了《妖律》中第九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刚才居士的那番话往重了说那可是蔑视天子威严，践踏《妖律》权威的重罪，若是较真的话少不得要被判个夷族之重罪，即便从轻处理恐怕也难逃被挖去妖丹，废黜神志沦为供万妖口食的牲畜，若贫道将此事告知海琪城天武司的·话......”
猪三的原本漆黑的脸此刻被吓得有些惨白，他伸出肥大的手指着程玉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
“你...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一个人族怎么有资格知道我妖族《妖律》的内容的！而且若是我真的触犯了《妖律》的话，早就受到了《妖律》的惩处！定是你瞎编乱造！”
程玉依旧淡定一笑。
“《妖律》毕竟是死物，故而才有了天武司对那些钻《妖律》空子的妖的处罚，居士若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赌一赌，贫道说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当然前提是居士赌得起的话。”
猪三不再多说带着一票狗腿子落荒而逃了。
程玉转身看见的是躲在胡掌柜身后瑟瑟发抖的灵灵，程玉顿时恍然。
原本程玉还有些疑惑，听这猪头三的口气应该是海琪城中有头有脸的大商人才对，怎么会干亲自上门闹事这么low的事，原来也逃不过那档子事。
想来也是《妖律》的出现约束了万妖，不然换做以前的话，恐怕这猪头三就是直接喊手下人强抢了，哪里会直接上门多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