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白曦稍微坐了一下,便让陈大柳安排人照看乡长了。
“身体里的子弹已经弄出来了,这两天就先别让他进食了,先饿两天……”
白曦吩咐完,这才带着小黑离开。
“对了,别说出去是我动手的。”
为什么?
大家先是不解,后来稍微一想,再加上陈大柳在旁边解释,大家也就明白过来,连忙应下。
是啊,姑奶奶厉害他们自己知道就好,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人人都来求,姑奶奶是救不救?
救,对姑奶奶不好,不救,姑奶奶肯定也不忍心。
何况,姑奶奶才多大啊,这些事情让人知道,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呢,还是保密的好。
白曦见大家表情各异,就知道他们在脑补,也就没留下。
身后,陈大柳还在叮嘱着在场的人。
“我和你们说好了,这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要不然,就别想留在村子里了。”
本来大家是想抬着白曦回树屋的,哪里能让姑奶奶劳累了还走回去,可白曦一把骑小黑身上,于是大家也只得作罢。
白曦今天穿着粉色衣裳,显粉嫩软萌,在黑暗中,更是让牛罗村的人觉得她虚弱又脆弱。
这个时候,大家才挤到门口开始看着躺在里头的乡长。
两盆血水放在一旁,乡长脸色和之前没什么差别,细看还是有差别的,更苍白了一些,却少了一些青黑之色。
但是这也不奇怪,毕竟动刀了。
动刀?!
这会,大家才反应过来,姑奶奶这是给乡长动刀,不对,是动手术了,把乡长身体里的子弹弄出来了。
难怪姑奶奶会累成这样呢,脸医院的大夫都不行,这得耗费姑奶奶多少福气和力气啊……
大家震惊过后,陈大柳就安排人照看乡长,其他人则是该干嘛就干嘛去。
其实并不需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白曦用细银针封了穴,又输了几缕神威让乡长进入假死状态,把子弹逼出一些来,然后方便小黑动手挖子弹。
小黑那又长又锋利的爪子既灵活又轻巧,是最合适勾出子弹的,而且让小黑来,它又快又准,也不会碰到其他。
如果白曦的小手没有这么胖乎乎的话,其实白曦用匕首划开取子弹也行,但是那是会溅出血来的,反正有小黑在,不用白不用。
小黑对于能让村里人崇拜它,忘记它那会狼狈的皮毛不保的一幕是非常热衷的。
虽然上山找寻白曦和小黑的人想起这一幕不会在心里笑话小黑,反而对它更加尊敬,但是小黑还是心里有疙瘩啊,谁让它跟了一个有洁癖又爱美的主子。
子弹挖出来,白曦又封了几根针,从极品灵石里引出一点灵气让伤口愈合一些,撒药,贴上纱布,撤回神威,把封住的气打开,顺带把他体内淤堵的地方打通也就行了。
这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白曦之所以待在里头这么久,一来是观察一下乡长的情况,二来是太快出去了村里人觉得她救人太轻松,以后她就是劳碌命了。
白曦可不想以后有个头疼发热什么的,或者大家仗着有她在就为所欲为。
于是无聊的白曦就和小黑在里头吃东西。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进屋收拾血水的时候,会觉得闻到牛肉干的味道。
其实,白曦也是想太多了。
牛罗村的人各个都想和白曦亲近,多沾沾福气,但是谁也不舍得白曦的福气有损耗,姑奶奶好,村里好,大家才好不是。
有了白曦给予的灵气和治疗,本来被大夫放话没几天活头的乡长,第二天中午就醒过来了,而且感觉通体舒畅,除了伤口那边有些疼以外。
知道是被牛罗村救下,乡长说不惊讶是假的,他自己的身体,他哪里不懂,就是身体不行,这才转业到地方来的。
连医生都不敢给他动手术弄出身体里的子弹,没想到牛罗村居然有人可以,只是,不管他怎么问,照顾他的人死活都不肯说出是谁来。
李干事好不容易找到了乡长家里,还没有人在,一听是带着孩子回娘家走亲戚了,李干事也不敢耽误,又奔着乡长岳丈家去,大半夜才找到人,把情况和他家属一说。
当场,乡长的爱人就嚎啕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第二天中午赶到乡社医院,一听乡长被牛罗村的人抢走,走的时候只有进没有出的气,那更是哭的伤心欲绝。
赵干事在一旁尴尬又担忧的说:“牛罗村的人说了,与其放着乡长在乡社医院里等死,还不如带去他们村里想想法子,死马当活马医了,也许西医不行,中医可以呢。”
乡长的爱人倒是和乡长脾气相左,她哭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却也没有怪怨牛罗村的意思。
好不容易稍微缓过神来,便张罗着拉上棺材往牛罗村去。
拉上棺材?
赵干事一听,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干事在一旁更是有口难言。
他找到乡长家里,把情况一说,乡长爱人就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回家搬棺材了。
这棺材据说是乡长知道自己情况后早早就备下的,为这个,爱人没少和他闹矛盾,不过也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了。
“那个,刘同志,乡长说不定……”人要还没有死,拉棺材过去也太不合适了吧?
刘玉红哭着摇头:“你不懂,这都过了一晚了,要是有好消息,牛罗村肯定会来人通知的,既然没有通知,那就是人不行了。”
“大夫都说我家老黄不易挪动,就算他现在还没有……没有……呜呜呜,那也只能在牛罗村养上两天了,带上棺材,到时候不至于会手忙脚乱。”
这话,虽然不对味,可听来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赵干事和李干事对视一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刘玉红的娘家也跟着来了,于是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的拉着衣服棺材,提着包袱等物,往牛罗村去。
路上,刘玉红不停的哭着。
“呜呜呜……我就劝他,不要太操劳,不要太操劳,他就是不听!”
(嘿嘿,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