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么生气!”
两人在空中大战三百回合,还待战斗下去,许坤一个回旋,落入地上,“你同伴都死了!留你一个活口!”厉声喝道,“人呢?”
周伟强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同伴一眼,“死了!”
这话说得极其痛快,感觉像找回了场子一样。
许坤的脸色蓦然变得狠辣无情,“你说什么?她在哪里?告诉我!”
周伟强盯着许坤,“闻名不如见面,许坤,再见!”
突然抛出一物,炸响和烟雾闪过,等散开,人就不见了。
妄儿惊呼道,“有五个死人跑了!”
许坤道:“东瀛有忍者,倭寇大多习得忍术,武者结交总有武艺切磋,学了诈死这一套没什么好奇怪的。只以后要吸取教训,确定之后再做定论。”
妄儿恍然大悟,“怪到出动了猎犬都没能将倭寇一网打尽!这些杂碎,真是有九条命!”
说话的功夫,毛长正带着人在查验附近痕迹,“足迹在密林方向,姑娘可能就被藏在里面了!”
许坤沉声道:“搜!”
一张通红的脸颊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闭着眼睛的样子无比乖巧可爱,可一旦睁开,无数脾气就涌上来,可恶又可恨!
找到史秸时,她就这么一副安静祥和的情态。
许坤手指微微发抖,探了一下鼻息,还好,还活着。只要活着,再多的脾气也只有受着了。
那种失而复得,愿将世界重新捧给伊人的心情,让许坤浑身都战栗着,伸手去抱,抱了两下才将人抱起。
妄儿慌忙道:“快点生火,姑娘冻着了!”
许坤跳下树,一把扔了盖在史秸身上的物什,将人裹在自己的大氅之中,“她又发烧了!你们四处散开,去离这里最近的村落找郎中!快!妄儿,你也去!”
妄儿犹豫了一下,可看到许坤惊怕的神情,立马咽下话,闪身就走。
许坤拥着史秸,“你看,离了我你能好好活着吗?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还和我犟!以后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
史秸听到老老实实四个字,打了个机灵,嚷嚷道,“休想!我宁愿死!”
许坤连忙去看,“你醒了?”
史秸禁闭双眼,却原来是说梦话。
“睡觉都不老实,一贯的史秸风!以前你那手脚要不是有我暖着,早就废了,还有你这个全乎人吗?不知感恩还和我别扭,你可真是忘恩负义!”
佩剑刷地一下抽出,“谁?!!”
二兰远远地道:“少爷?”
许坤皱眉,“怎么现在才追来?还不如那几个黑衣人!”
留兰愧疚地道,“是属下无能!”
芷兰盯着史秸通红的脸,“姑娘发烧了?少爷,您这样放着可不行,得赶紧想办法治疗啊!”
“妄儿他们都出去找郎中了!马上就能治疗!”
芷兰作为负责任的护卫,很有必要提醒主子一个常识,“少爷,那也得想办法降温啊!您这样捂着,姑娘会烧得更难受的!”
难怪昏厥了都不老实,一直在怀里扭动。
许坤手紧的手不由一松,忙道:“那要怎么做?”
“先松开姑娘,让她散热。发烧的人,怎么能捂呢?然后有没有酒啊,用酒在身上揉搓,可起到迅速降温除湿的作用,并且还不会因此着凉。”
酒有,鞍囊里就有。
“只是,您在这里……男女有别……”
揉搓身体就得掀衣露肉,许坤在这里就于礼不合了。
许坤焦躁地爬了下头发,都怪这家伙,要是成亲,哪有这么麻烦。扔下一句“我回避”,就转过了身体。
二兰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取了烈酒,开始着手处理起来。
史秸哼哼唧唧,半昏半梦的,“我回光返照了,还是鬼魂离体了,居然见着你俩啦?怎么不是许坤那倒霉催的,这世上我最有怨念的就是他啦!要见也该是见他呀!”
许坤忍不住回头,入眼便是一方雪白的脖子,连忙回过头,不耐烦地道,“她到底是醒着还是昏着?”
留兰道:“没醒。”
酒水擦过一遍身子,意识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史秸拉着留兰道,“哎,你俩傻不傻,跟着我能有什么好下场。一不小心就捅了个马蜂窝,源源不断的追杀,简直要人老命!这回在粤王跟前挂了号,以后麻烦事可多着呢,不如早点散去,省了你们多少麻烦!”
许坤坐下来的声音仿佛带了火星子。
史秸便看向他,“许九公子,多谢救命之恩啊!”
“救命之恩不是嘴上谢谢就成了,要以身相许才有诚意!”
二兰借口捡柴火赶紧溜了。
史秸可没忘记前事,抿唇坚持道:“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闯祸精,讨了这样的人进门,可没什么好处呀!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得甩了这烫手山芋,早点跑路去吧!”
许坤盯着史秸,“跑路?跑了正好给你机会寻下家儿?”
史秸满脸诧异,“打架打输了,打坏脑子了,犯病了?”
许坤可不想点醒她!
周伟强当真要史秸死的话,怎么可能给她盖大氅保暖。还被困在一个野兽够不到的树上,分明就有保护之意。有那枚烟雾弹掩护,大可以趁机将人再次掳走,但他却没有那样做。因为就算他们最后仍然可以去解救,但史秸势必要吃更多的苦头。而病着的史秸羸弱可怜,说不出的一股风流婉转,远比平常要惹人怜惜。
可真是厉害,掳人的倒怜悯起被掳的了!
许坤压下心头不快,“你现在怎么样了,擦了酒可还好些?”
史秸揉揉太阳穴,“头疼、无力,除了嘴其他地方都不想动!”
许坤抽抽嘴角,“有精力说说情况么?老师这回可气狠了,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我得尽快把这里的情况传回去,省得他悬心,回头加倍揍我。”
“什么情况都和你没直接关系!”摸摸肚子,“昨天我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要是有条件,先帮我整点吃的呗。”
“鞍囊里只有干粮,可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