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晨现下能教她们到暂时只有“辩香”,而“仿香”跟“创香”则需要她们后期的努力以及天份。
“调香,首先要综合考虑做此香的用途,再根据用途选择香料或者药材进行调配,而调配的时候则要按照君、臣、佐、辅进行配伍,只有使它们各适其位,才能使不同香料各展其性。”
凌晨换了一身窄袖旗装,除掉护甲,素手芊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各种香料以及工具,一边摆弄一边介绍:“有时候还要按照五运六气,五行生克,天干地支的推演来确定用料,不过这些对你们来说有些深奥,你们只要知道香味不是一成不变的就行,同样的香料在不同时节调配就会呈现不同的味道。”
俩个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
凌晨见两人听得认真,她教的也开心,过足了老师的瘾。
“这个,是苏合香,气味芬芳;这个是安息香,味略有辛辣,有开窍,行定血之效;这个是丁香,可以舒缓情绪;这个是沉香,具有行气止痛的功效;这个龙诞香,可以活血,利气,这是零陵香,这是鸡舌香,这是龙脑香……”
凌晨每每拿起一种香料,就给两人闻一下,然后介绍一下用途:“大多数香料都有着药用价值,端看你如何使用,另外还有很多的花草都可当做香料使用。”
凌晨在介绍这些的时候,也让478做好记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俩人随着凌晨的动作,举头靠前,闻着她手里的香料,不时的还拿起凌晨介绍过的香料仔细观察。
凌晨突然有些恍惚,就好像时光倒流,她回到少林寺时候在教小师侄们认识药材的时候一样,不过她又回过神来,小师侄们只能跟药材为伍,而香香的小姑娘可是要跟香料为伴的。
看着俩人认识的差不多,凌晨取过一个珐琅瓷盒,打开以后,用帕子包着自己的手,取出里边的香料,随着凌晨的动作,一股浓郁繁复的香味蔓延开来,这香味有些似花香,又似脂粉香内混着奶香。
“姑爸爸,这是什么香?味道如此好闻。”
“这个,就是麝香,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这个味道,麝香味道虽然好闻,但是具有活血散郁的功效,长期闻会令女人不孕,而孕妇更是闻不得这个,你俩知道了吗?”
俩人有些色变,她们深处大宅后院,并不是什么都不懂,闻言忍着惧怕,把这股味道死死的印在自己的脑子里。
凌晨看差不多了,就把东西收起来,一下子教的太多她俩也记不住,还不如一点一点的来。
“去换一下衣服,让丫鬟仔细伺候着把手洗一下,玩去吧,过几天教你们动手亲自试一下。”
“是,谢谢姑爸爸!”俩人行礼退下。
看着两人离开,凌晨也吩咐小丫鬟伺候她洗手更衣,虽然介绍的时候凌晨把香料上附上了一层灵力,但她还是感觉到一阵粘腻。
之后凌晨让俩人逍遥了几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又把她俩招来。
“之前说要带你两个亲手调香,现在正是时候,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气吗?”
俩人摇摇头,面面相觑。
身边的报春笑着说:“两位小姐,今天是霜降。”
俩人听后点点头:“姑爸爸,之前教我们说是调香有时候要根据节气来,所以才选了今天吗?”
问话的是董鄂珺瑶,凌晨没想到她在调香方面非常有天分。
“没错,”凌晨把需要的东西摆到桌子上:“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凌晨取出沉香、栈香各三两,檀香、乳香甲香各一两,把她们混合到一起捣成粉末,再加上炭皮末跟朴硝各一钱,用生蜜拌匀,之后再取龙脑香半钱,麝香半钱研碎以后混进去搅拌均匀,最后装到瓷盒里用重汤煮十数沸,然后取出窨七日,这香就成了。
俩人看到凌晨最后把瓷盒放到红泥火炉里煮沸,就知道这香差不多是成了。
董鄂清寒开口说到:“姑爸爸,这香叫做什么香?”
“次香名为花蕊夫人。”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已然进了腊月,而两人已经来到皓月宫也已经两月有余,也是她俩该回去的时候了,于是凌晨便派来孙德福去送了信,让第二天来把两个小姑娘接回去。
临走前,凌晨把她俩叫到身前来:“你们俩个这就要回去了,我这边有几句话想告诉你们。”
俩个小姑娘坐在绣墩上:“姑爸爸,您请说。”
凌晨递给两人每人一张调香方子:“回去以后,若是喜欢调香,就让你们的额娘给你们请个女师傅回去继续教导,若是不喜欢,也要请个女师傅,从身边的丫鬟里找出一个来学习,她会了也就表示你们会了,但是这个丫鬟都卖身契一定要在自己手里,明白了吗?”
“是,姑爸爸。”
“还有一个,将来你们成了亲,后院一定不会只有你们一人,以你俩人的家世地位,嫡福晋是跑不了的,而我要你俩做的就是万万不可对孩子出手,若是可以,就把孩子抱养过来还能赚一个贤名,若是不愿,就把他们打发的远远的,实在是惹到跟前了,就让孩子的生母缠绵病榻就好,至于用什么方法,我相信你们的额娘都知道,你俩明白了吗?”
“回姑爸爸,明白了。”
凌晨看着俩人回的痛快,也不知俩人听进去多少,她用手细细的摩挲着玳瑁护甲,横着眼睛慢悠悠的说:“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胆敢对孩子出手,就莫怪我不讲同族的情面了。”
俩人明明没有感觉到凌晨动怒,但还是觉察到被一股子凉意浸湿,于是诚惶诚恐的跪下:“回姑爸爸,明白了!”
“只希望你们是真明白了,好了,起来吧。”然后让挽秋拿了两个锦盒过来,那套红宝石的头面给了董鄂清寒,粉色珍珠的头面给了董鄂珺瑶,这两样正是凌晨当年的嫁妆之一。
最后凌晨挥挥手,“时辰不早了,揽冬,带两位小姐走吧。”
俩人又跪下行礼,然后抱着凌晨跟的锦盒走远。
一时间有些空荡荡的还真不习惯。
“主儿,要是喜欢孩子,就从董鄂府里抱养一个也可。”报春看着凌晨有些舍不得,一边用美人锤敲着凌晨的腿一边说。
卧槽?好不容易不养孩子了,我才不要找罪受。
“不用,只是一时间不适应罢了,再说三年以后就又来新人了。”
这话说的活像个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