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楚婉还有一些账目要查看,不过今儿有河鲜送来,她去厨房准备了一下,打算给老爹做点好吃的。
明日要去盟主那里看病,看看身体如何了,是否能恢复一点,像他这样的病就很麻烦,长期卧病身体已经虚弱不堪,只能一点点的调理,耗费时间和精力。
“盟主的病如何了?”
中午用膳时刁海峰问了一句。
楚婉摇摇头,“整个人虚弱的厉害,要一点点来,还麻烦着呢,有点后悔接他的单子了。最少几个月才能见效。”
“就不能快些动作么,要那么久啊。”
刁海峰也皱了眉头。
“关键是他身体受不住啊。金针疏通淤堵的血脉是很痛苦的,那个小身板哪里受得了,别一蹬腿过去了,我可负不起责任。”
楚婉摇头叹息。
“哎呀这么麻烦,不能用药蛊么?”
刁海峰一脸嫌弃。
“不能,药蛊我都怕他受不了,他外强中干了,要是不着急的话倒是可以恢复一些,长时间调理,我可以恢复他六到七成的武功,不过宇文玥不让。”
楚婉耸耸肩。
“莫要让他好起来,站起来走路就行了,咱不趟浑水。这个冷盟主野心也不小,不然当初就不会出头去剿灭宇文慧了,活该他有这遭劫。”
当年剿灭行动,只有少数几个势力没有参与,一个是药王谷和无为谷,另一个就是南疆势力了,他们一向和中原武林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什么事都参与的。
南疆,武林人士是有心无力,根本插不上手,那里环境湿热,热带雨林居多,盛产毒虫和草药。
最主要的是南疆人信奉大巫如同神灵,而且村寨之间很抱团不接受外人管辖,连朝廷去了都困难重重不见得玩得转呢,更别提江湖人士了。
而药王谷么,地理环境特殊,在谷外也有瘴气和毒虫毒花,内部结构没人知道,据说机关重重,十分危险。
无为谷么,地势特殊,易守难攻,团结周围百姓,外人基本进不去,你一露面消息就满天飞了。
“我知道了,只要站起来走路差不多两三个月就行了,明儿去看看能不能先试一次针灸术,看看反应怎么样。”
“能忍就让忍着,哪有那么娇贵,又不是女人叽叽歪歪的。”
刁海峰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下午给那位公子哥又进行了第二次正骨和针灸。
第二日一大早冷家就派了轿子来接她了。
阿布和蝶衣跟着她一起去。
见到冷盟主明显起色好多了,眼睛里有了光彩。
“看您心情不错么。”
“能出去透口气,还能锻炼,心情既然就好了。还要多谢您的工具,帮了我大忙。”
盟主笑着道谢。
“今儿我们要针灸了,我要分次化掉你的内力,您会慢慢失去所有的内力,您想清楚了么。”
楚婉望着他态度严肃。
“我想好了,来吧。”
盟主拍了拍腿笑容平和。
“好,扶他去躺下。”
楚婉交代冷锐。
“楚大夫没有其他办法呢,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箫芷芙突然开口恳求。
“冷公子麻烦你们都出去,我需要安静。”
“我留下来……”
箫芷芙颇不接待的开口。
楚婉仰头翻个白眼,“萧姑娘,盟主是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方便么?”
“那你不也是女的么?”
箫芷芙下意识的就怼她。
蝶舞搬来了屏风挡在他们和盟主之间,这样就不会那么尴尬了。
“请你们出去。”
“萧姑娘你先出去吧。”
盟主开口了。
箫芷芙脸瞬间红透了,表情难堪的甩手出门了。
冷锐朝楚婉抱歉的笑笑,也出去等了。
阿布扶着盟主侧过身体后背对着屏风,楚婉就在屏风后面。
“有些疼,您要忍着些。”
“是,您尽管出手吧。”
盟主回应。
楚婉拿出银针在火上烧了一下,瞅了眼盟主的后背,几根银针同时出手,瞬间刺破屏风飞入盟主的后背大穴中。
阿布看了看,朝她点点头,意思是下针分寸刚刚好,没问题。
给男人看病就是这点不方便,她需要有人帮自己照顾病人,不然她一个女孩到底不是很妥当,这也是换男装的主要原因,可以避免病人的尴尬。
银针再一次刺入盟主的身体。
“告诉我有什么感觉。”
“感觉酥麻微微有点刺痛,好像体内不断地在流失内力,似乎是从经脉中流走了。”
“嗯,我用你的内力来冲刷淤堵的经脉,正好得用。”
“这回有疼痛的感觉,是经脉中的疼,不是针灸的部位。”
盟主很快就有了感受。
“这就是内力冲刷经脉的感觉,如果长期留在体内,您的经脉损伤会更加严重。”
“我明白了。”
一声叹息后没在说什么。
针灸需要一点时间疏通血脉。
盟主首先打破了平静,“当年你师父亲自来劝过我,不让我去剿灭玉鼎宫,说宇文慧罪不至死。可我当年太气盛,也……终究没听他的话。之后我们就彻底断交了。”
楚婉眉头动了一下,没说话,原来当年师父为了宇文慧亲自去求过盟主的。
“你觉得我做错了么?这个问题我很想问问外人,可这些年我没有出过这个屋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另外一种惩罚呢。”
盟主自嘲的笑了。
“盟主,您是在问我么?”
楚婉在写新的药方和粥品,药物要打碎混合在肉糜粥里,因为他脾胃太弱了,还肝郁气滞。
“是,我想问问你的看法,不要紧的,我不介意好话还是坏话。”
“很抱歉那我就直说了,盟主,大楚有国法呢。”
楚婉翻个白眼,下一句是,你们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呵呵呵!你说得对,终于有人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和愧疚。大楚还有国法呢。我们不过是乌合之众冲着名利去的,多少年了,我不敢承认这句话。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盟主依旧背对着她,可能他太需要倾诉了吧,也不在乎楚婉是否认同,怎么看他,被关在屋里十几年了,真的快要疯魔了,好想有人听他说说心里话。
“我来是为了钱,更是为了澄清谣言,顺道查看产业。”
楚婉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