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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此话一出,旁人还没什么反应,老许已一拍大腿说,“哎呀,还是姑娘聪明,知道我们这做下人的为难!”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秦大川找这个方面的药方了,被人拒绝和鄙视更是说不清有多少回。
云袖既然想从这件事从中抽出身来,那是一点儿都不肯粘上的,老许也很照顾云袖,不让她沾手这些腌臜事,毕竟,在老许眼中,云袖还是个小姑娘。
于是最初老许是请人来给秦大川把脉,然后重新开药方的,受到两次拒绝和一次冷言冷语后,秦大川就再不肯见大夫了,只是逼着老许去弄现成的方子,老许没办法,想法设法地弄了来,在这个过程中,老许也丢了不少的人,幸好,他们一直是在路上,倒都是陌生人。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大夫分为两种,一种呢,是将这东西的害处说得清清楚楚,百般劝告后,就不再搭理我们了,一种呢,就是骗,说得天花乱坠,也不管好不好用,对身子有没有好处,反正就是死命地要银子啊!”老许一提起这个事儿来,就是一把心酸泪啊,“虽说这是他不好,可我们做下人的,又经了手,总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我只想着平平安安地过到二少爷后,到时候,这种事我万万不再管的了,我又不认识旁人,就算明知道这事儿不对,也只能来求姑娘了。”老许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程一针大怒,“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还真没见过谁为这件事硬生生地憋死的!我就不管,我看他能怎么滴!”到了这时候,就不难发现,程一针这个人也是很有大少爷脾气的。
清露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晓事?你这不是在为难秦大川,你这是在为难老许!”
程一针别扭地转过身去,不再言语。
公叔宁倒是笑呵呵地说,“程御医,麻烦你,把这事儿做了吧!”他是看不得清露有一点为难的,再说,他也发现了,这事儿还挺好玩的,虽说,有点……
从这方面来看,程济远倒是比程一针油滑多了,身为御医的他明白,不管什么药方儿,只要主子们需要的,他就必须弄出来,倒是没那么大的抵触,只是很仔细地问,“姑娘是想让他如何?”他得先弄清楚清露的意思,然后再想法子决定如何去做。
听了程济远这话,程一针全身一凛,他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了,连忙说,“伯父,还是我去吧!”不管怎么说,秦大川都是秦怀恩的亲爹,他不想下手太狠,回头若是伯父受到什么报复就不好了,而他同样不愿意清露因此被秦怀恩责怪。
公叔宁忍不住盯了程一针一眼,若有所思,他早就觉得程一针上山来的目的不只是帮程济远甚至赚银子那么简单,也能察觉到程一针对清露的不同,但他实在没想到,这程一针竟然和秦怀恩相交这么深。
清露则意味深长地对程一针连连点头,“这就对了,我也不逼着你做违反你行医原则的事儿,”她明白程一针在顾忌什么,“不管怎么样,你能从他手中弄出来银子来,那我就开心了。”就算有些话她不能说透,现在秦怀恩又不在这里了,她有责任通过自己的方式,将秦怀恩被昧下的家产都弄出来。
清露这点子要求,别说程一针了,恐怕是个大夫都能做到,自然没啥可反驳的。
对程一针的到来,秦大川绝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和附近村里、镇上和县里的人一样,他对程一针的医术有种盲目的崇拜,而且他深深地懂得,如果没有山上的面子在,程一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为他诊脉的。
程一针对秦大川自然是没啥好脸色的,连话也懒得说,尤其是通过老许的口,已知道,该提醒秦大川的地方,以前的大夫都已说完了,更是没必要啰嗦了,只是当着秦大川的面儿,对老许说,“以往人家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
程一针还没收秦大川的银子,他知道,老许抓药势必会去他的药铺,那就没必要再在这点小事上纠结了。
可秦大川不满意,他强烈要求程一针为他施针,并许以十两银子的“重利”,程一针看着秦大川想起了“色令智昏”这个词汇,他现在终于明白清露为何坚持要他来了,就秦大川这么一个非得作死的人,真没必要可怜他!
程一针只得给秦大川施了针。
秦大川大喜。
老许哀叹,他是从头到尾的旁观者,深深理解程一针和清露的感受,却根本没法子劝得了秦大川。
云袖十分紧张,她早就听老许描述过程一针的医术了,从秦大川兴奋的神色中,也能看得出来,她很怕秦大川的毛病,真的被程一针给治好了。
程一针见云袖的样子,觉得很可怜,就趁着无人时,宽慰了云袖一句,“放心,误不了你的事儿。”他本来是好心。
云袖却被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她有种所有算计都被人看透了的感觉,以至于在这样的惊恐之下,有些慌不择路,做了很多不够谨慎的事儿,好在有清露护着她,不然的话,她还真会出事儿。
清露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儿,“怎么样,怎么样,秦大川啥时候能死?”一副殷切的样子。
程一针照例没好气儿,“你不是说只要银子?那药如果一直吃着,不是他活得越长,花费越大吗?”他给秦大川除了以往的外用药,还开了口服的,不仅药效强劲,还有一定的补养作用,可以说,秦大川三、两年之内,应该是没啥性命之忧的。
清露却一甩手说,“我啥时候说让他死了?我想让他死,就不让你去了,我不过是打算一下,往后再怎么弄银子,”很不屑地一撇嘴,“就你赚那点子药方诊费,我还真没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