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长毛蛇？
陆归途的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令人头皮发麻的场景。
四组的人是疯了吗？研究这种长毛蛇？
难道海里的那一片长毛蛇是四组的人放养的？
张炎冷笑一声，他道：“我倒要看看四组的人能弄出什么名堂。”
听到这里郭霖再听不出些线索，他就真的是傻。
“张组长......”郭霖的声音有些小，他问道“您能告诉我，四组和港城失踪案有没有关系？”
他觉得赛阎王一定知道一些其中的内幕，因为赛阎王从事情的分析到后续发展都能准确无误的指出关键。
不像是一个只知道皮毛消息的人。
张炎抬眼看了郭霖一眼：“如果想听实话，那就是有关系。”
闻言郭霖当即心下就有了判断，他现在不是以前的一根筋，抓住事情只问对错，所以他回道：“我知道了，多谢张组长。”
既然是和四组有关系，他还查什么？查下去等着撕破脸？
同属于特协体系，他又是个新人，胳膊能扭的过大腿？
答案当然是拗不过。
所以郭霖打算和稀泥，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郭霖有郭霖的打算，张炎也有自己的打算。
后续的事情他已经基本安排妥当。
只有陆归途一个人还是懵的。
她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已经没有她什么事情了吧？
尸泽找到了，白月明最近也没联系她，她是不是可以走人了？
可是，事情从来都不随人愿。
“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说。”赛阎王突然对着陆归途道。
我？
陆归途指了指自己，和她要说什么事情？
赛阎王之前威胁她的画面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不认为赛阎王还有什么事情要和她说。
陆归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赛阎王留下她来一定有事。
咔哒一声，房门被合住。
赛阎王转头看向陆归途，他的眼里带着审视的意味：“明人不说暗话，我有事要你帮忙。”
原本陆归途悬着的心被调的七上八下，在听到赛阎王的话后，她那悬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
像是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一样。
“请讲。”陆归途表面笑嘻嘻，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在权衡，如果赛阎王要帮忙的事情不大，她不介意举手之劳，但是如果赛阎王要让她蹚一些浑水，就是撕破脸也要拒绝。
张炎没有直说，他先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疲倦，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他很久：“你可知道四组做的人体实验是什么？”
陆归途摇头，她要是能知道，她人也不会在这里坐。
“你们口中所说的长毛蛇其实本名叫‘雷蛇’。”张炎揉着眉头道：“这是一种生活在高原地区的蛇，它们身上较长的毛发是因为御寒需要而进化出的长毛，这种蛇的生长周期为三到四年，幼蛇长成成蛇的时候要经历蜕皮，它们蜕皮的方法和其他蛇类不一样。”
说完张炎抬头看向陆归途：“那天，你们在海上所见的情形就是雷蛇蜕皮的过程，它们身上的皮是要借助雷电的力量褪去，所以雷蛇的生长环境能且只能是多雷的地区。”
怪不得这种蛇叫雷蛇，它们蜕皮的当时实在是太独特了，就和那啥…渡劫一样。
“四组研究这种蛇并不是因为他们独特的蜕皮方式，而是......”赛阎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而是因为雷蛇在成年后还会有一次蜕皮，蜕皮后雷蛇会回到幼蛇状态，直至死亡，在这个过程中，四组发现成年雷蛇变回幼蛇状态时，雷蛇的细胞分裂急速增长，真正意义上的达到‘返老还童’。”
“怎么可能？”陆归途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她本身就是生物工程专业出身的，从现实讲，这种逆生长是不可能存在的，自然界生物之间优胜劣汰，一代一代基因的筛选与传承。
生物进化真正的推手是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够让万物得以延续。
所以，没有任何生物能逃得过衰老定律。
陆归途诧异，但她诧异过后又坦然接受了，因为她自己的存在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四组为了研究雷蛇，就将其从人类生存极限的高原地区带到了同样常年多雷的雷州地区。”
张炎的表情变得有些欲言又止，这是陆归途第一次在赛阎王的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表情。
“本不想让你淌这趟浑水，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说清楚恐怕你也不会同意去帮我做这件事情。”
怎么越说还越复杂了？
她不想淌浑水，于是连忙道：“你不要说，我不想听，我现在已经够惨了，再听了你们所谓的秘密，岂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
赛阎王突然扯开嘴笑道：“你以为你不听，就能将自己摘干净吗？从你认识齐沉开始，就注定腿上沾泥，洗不干净。”
陆归途被赛阎王的话噎住了，赛阎王说的都是实话，她恐怕早摘不干净了。
……
“自上一个百年起，玄门日渐式微，尤其建国后，表面上是官家给予玄门同等地位，实则是削弱。”说到这里张炎嗤笑了一声：“现如今，可笑的是居然让一些普通人在特协中担任要职。”
张炎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陆归途还是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
“恐怕过不了多久，玄门和官家之间必有一战。”赛阎王话锋一转：“我问你，如果玄门和官家之间开战，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赛阎王问的这个问题把陆归途难住了，她会站在哪一边？
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她认同官家，但从理智上说她站玄门。
可能是在张炎面前，陆归途回道：“我站玄门。”
张炎有些诧异，他已经做好了陆归途选官家的准备，没想到陆归途居然会选玄门！之前准备好的说辞看来也没用了。
她能选玄门，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是真正的秘辛，知道了这些就意味着已经将脚踏入死亡的门槛。
如果有一丁一点的消息泄露。
死的可不是几个人那么简单，而是更多的人。
张炎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他低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反悔了，那我就只能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