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这场叛变来的突然,式弥虽是震惊却也立马明白,这两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搅合在一块了。
“哈哈——”
式弥突然出口嘲讽道
“相国大人,没想到你的忠臣也不过如此,怎么?想拥护他上位?别做梦了!”
李斯现在羞愧到无地自容的地步,可身旁洋洋得意的之予显然没有看到这点。
“你以为能随了你的愿吗?”
式弥冷笑了几声,从前那位用温柔目光望向自己的母亲,此刻眼中尽是恨意
“之予啊之予,没想到我千方百计阻止你,你的野心仍旧在心中不断疯长啊,看样子你的恶是与神俱来的,是刻入基因的……”
殿内的三人已经坦诚相待了,之予在母亲面前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再也不会装成好孩子了,也不用装成唯唯诺诺的样子,老实说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
之予的野心在不断膨胀着,他虽是没有告诉任何人,可也只有他清楚的明白,父亲的死,对他来说没有半分悲伤,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那个冷落自己,忽视自己的人,终于消失了,自己终于自由了……
“没想到我们母子竟然还能有这般见面的时刻。”
之予不再是个孩子,而是变成了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
“所以陛下的死,跟你们都有关?”
式弥质问道
“皇上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之予步步逼近
“玉玺在哪儿?如今扶苏回不来了,我这个先帝唯一的皇子应当继位才是!”
他瞪着眼前的母亲,再度开口道
“先帝应该有留下遗诏吧?你最好把它交给我,如今的局势你若是聪明,应该照我说的去做,待我登基后,你便是太后,依旧可享受荣华富贵,我不会亏待你的!”
式弥冷笑着问道
“太子尚在,你这个幼子如何登基?难不成你想夺你哥哥的皇位不成?!”
“哥哥根本不适合做皇帝,你们都知道的啊!况且……我已经一道圣旨宣告了他的死,你说一向温和的哥哥若是看到父皇亲笔书写的赐死圣旨,他还敢多问吗?怕是不立马举刀自刎了!”
“他不会这么莽撞,他是我的孩子!”
式弥转头看向李斯
“相国大人,如果你现在还能回头是岸,我想陛下会原谅你的,你忘了陛下生前的嘱托吗?要你照顾太子的!你,难道真愿意跟着这个人?!”
式弥怒指之予
“当初所有人都想你死,是我决意留下你,自你诞生至今我从未亏待过你,给了你足够的温柔与包容,没想到你还是长成了现在这副不堪的模样!我真是后悔……真是后悔留下你……”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之予突然怒吼道
“你赶快把玉玺和兵权交出来!我知道玉玺在你这儿,还有父皇给你的二十万兵权,你若是识趣,应当立马交出这些!”
旁边一语不发的李斯在这时候开口了
“娘娘……如今您身边没有护你之人,太子与蒙恬都在边疆,李信也不在这儿,如今共内外都是小公子与微臣的人,您若是想安享晚年,确实应该按照小公子说的去做,先帝给了您二十万兵权,我一直觉得不该如此,若是将兵权交给小公子,我想先帝不会不答应的。”
“交给这个气死陛下的逆子?!”
式弥吼道
“你们做梦去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们,你若是不顾母子之情要搜宫,那你便试试吧!待扶苏回宫,我必定叫他亲自斩下你的狗头!”
“好!”
之予笑道
“好……很好……”
他转头朝李斯下令
“相国大人,你去颁布公告,就说皇后娘娘因陛下过世而伤心过度致一病不起,没有传召不准任何人来见!”
“你想软禁我?!”
“是!待你交出玉玺与兵权之后,我自然会还你自由!”
此时的式弥虽是皇后,可身旁没了嬴政与李信的保护,自己虽有权力却没有可信任之人在身旁,如今李斯为相国,嬴政死后他代管国事,群臣自然多听他的。就算自己此刻说之予妄想谋朝篡位,只要李斯与他一条心,他大可以说自己是伤心过度失了神智,被他人当作疯子处理。
扶苏不回来,自己就没有办法脱身!
之予瞧式弥不说话,还以为她怕了
”怎么?您考虑清楚了吗?若是知晓当今局面,就把我想要的东西交出来,待我登基,你仍是太后啊,我也是你的儿子,不管哪个儿子登基,都一样吧?”
“你不再是我的孩子,自今日起……你我便是仇敌!”
式弥望着李斯与之予,说道
“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人。”
架空了权力的皇后被关入了寝殿,之予不准任何人伺候,独留了她一人。李斯行使着相国的权力调来秦宫内诸多士兵严加看管,就连皇后的贴身侍婢也不能靠近。
珠翠与楚月卿自然不会冷眼旁观,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想救出皇后,可身为婢女的二人实在没有太多办法,今日就连长公主想见皇后都被拦了回去,若凭自己微小的力量,实在难如登天!
可机会还是朝她们招手了,一天两次的送餐成了唯一可能接近的机会。
原是太监送餐的,今日却换成了楚月卿。
“月卿,你将他一棍子打晕了好乔装打扮去给娘娘送餐,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些?你虽是穿着太监的衣服,可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个女子啊……”
珠翠看着地上被扒光了衣服晕死过去的太监,吓得魂都快掉了。
“不用担心,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招风险虽大,可那些守卫哪里会细细看一个太监呢,我只要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行了!”
楚月卿挎着食篮,往圈禁式弥的宫殿走去。
就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守卫们已经站了快一整天了,早就精疲力竭根本无心去关心一个太监。
楚月卿虽是紧张,可仍旧强装镇定,在她打开了这扇尘封几日的大门后,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