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这个东西。
俞白不会。
扑克还能打一点,让他去打麻将,那不是要了老命吗?
他一点都没遗传到阳娴雅的麻将细胞。
所以当花如是坐在了麻将桌前的时候,俞白感觉很不可思议。
两人进了一间包房。
包房的环境里可比外面好了不少,至少没有嘈杂的声音和烟雾的缭绕。
俞白和花如是各自坐在了一面,在等人组局。
人还没到齐的时候,俞白戳了戳花如是的胳膊肘,问道:“你会打麻将吗?”
花如是颔首,然后道:“也许会。我刚刚百度了。”
俞白:“……”
俞白现在对花如是的水平很有一点怀疑。
稍微有一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带花如是过来了。
花如是继续道:“有一个公式的,X(AAA)+Y(ABC)+DD。x可为零。”
一句公式刚说完,接着就有人进了房间。一前一后地进来一男一女。瞧着应该是情侣。
接着两人各自在座位上坐下。
俞白和花如是对视了一眼。
俞白似乎有话要对花如是说。
于是,俞白压低了声音歪头对着花如是说道,“不管怎样,只要我们了两个人加起来输了五百,就立刻走。别想着翻盘,别玩急眼。这东西上头不好。”
花如是很慎重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
不过对于俞白的话花如是也没放心上。她不会输的。这要是输了都对不起她在门派里面的斗骰子的经历。
……
麻将机开始转动,最中心的骰子一转。花如是的下家看了点数,接着起手找位置摸牌。
花如是的下家就是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女人。
上家:俞白。
下家:女人。
对家: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花如是的错觉,花如是总感觉,那个女人似乎从一进来开始就在跟她较劲。
应该只是单纯的错觉而已。
这个时候跟她较什么劲?
牌局才刚开始,输赢都还没定呢。
刚刚花如是已经观察过了。麻将起手摸牌,一次摸四张。转过三圈之后,她发现她旁边的那个女人跳着又摸了两张牌。
“……”
花如是一咬牙,为什么她的牌要比他们都多一张?
举报她有后台。
花如是的摸牌次序在最后,基本上前面的事都不需要她做什么,她只要跟着做就行了。
既然把自己的牌都整理完。
女人先打了一张幺鸡。
对家碰,再打一张牌。
俞白摸牌,摸牌的一瞬间下意识看了旁边的花如是一眼,他不确定花如是需要什么牌。
不过……
他看花如是那样子,严重怀疑花如是她自己需要什么牌都不知道。
俞白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接着当初去一张三万。
女人突然大喝:“胡。”
俞白:“……”
花如是:“……”
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下家就赢了?
花如是一咬牙,悄悄去捏俞白大腿边上的肉。腰上捏不到,那腿上总可以捏吧?
叫你给她喂牌!
打你!
俞白有点心虚,他真不是故意的。
几圈过后,花如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已经胡了好几盘了。不是俞白喂的就是花如是对家的那个男人喂的。
俞白还好,在几圈的厮杀之中胡过几轮。
也算是赢了不少。
当然到目前位置还没回本。
不过……俞白看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个男人,他应该是专门给女人去喂牌的。此人喂牌非常精准。
俞白倒是有心想给花如是喂牌,但是她抓不住啊。花如是的麻将技术,比他还差。
俞白看了花如是一眼、有些担忧。他有点怕花如是输急眼了之后掀桌子。
花如是每输一场,脸色都阴沉的可怕。
这丫头实际上是有一点要强的。
她不服输。
所以俞白就很怕花如是掀桌子揍人。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花如是深呼吸一口气,稳定心绪。
在给自己洗脑。
不着急,等她神功大成、熟悉规则之后,马上就把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女人依然是庄家,再来一次骰子。
起手摸牌。
花如是觉得她大概已经熟悉规则了。
这次的庄家依然是女人。
女人抬手打了一张三万。
“胡!”花如是把牌一推。
俞白:“……”
男人:“……”
女人:“……”
女人怒气冲冲,“你会不会打麻将?牌都没摸你胡个什么?”
花如是笑:“谁跟你说的没摸牌就不能胡了?我运气好不行啊?”
离花如是最近的俞白去扒了扒花如是的牌,很惊诧。
咦。
居然还真胡了。
俞白咧嘴笑,腰杆子都挺直了些:“给钱给钱!休要赖账。”
花如是赢了他心里骄傲。
花如是附和:“就是。别输不起哈。”
女人:“……”
倒没有输不起的意思。
只是刚刚一直在被压着打的人,现在突然翻了身,多多少少心里都有一点不舒服。
算了。
再来!
她就不信了!
这次轮到了花如是坐庄。
手腕稍微有些颤抖地按下了麻将桌上一个按键,骰子转过几圈。
一个四点、一个六点。
花如是看了半晌,没看出一个什么名堂出来。直到对家敲了敲桌子催促,花如是才转头看向俞白请教:“从哪边起?”
俞白:“……”
对家:“……”
下家:“……”
所以这人到底会不会打麻将?
俞白给花如是指了位置,花如是摸了十四张牌之后,看着自己的牌傻笑,在自言自语:“嗯、这牌。很不错哈。”
旁边的女人轻哼了一声:“不就赢一场吗?嘚瑟个什么劲?”
花如是挑眉,转眸对着女人道:“不就输了一场吗?急眼什么?”
女人:“……”
花如是说完这句就回去看牌去了。
还是打重要,且看什么时候回本吧。先回本再说。
花如是觉得她已经把握到麻将规律了,就像她当初一招顿悟一样,她已经领略到了其中的精髓出去。
接着,花如是丢了一张三万出去。
女人摸牌。
“七条。”
俞白眼睛一亮:“杠!”
瞬间摆出去三张七条。
女人:“……”
男人:“……”
妈的,见鬼了,这两人居然崛起了。
俞白的下家正是花如是,等俞白打掉一张牌之后,就轮到花如是摸牌了。
花如是摸了一张牌,看了一眼,接着把牌给众人一看,同时左手把自己面前的牌给推下去。
花如是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真不好意思,清一色,自摸!给钱!”
俞白朝着花如是比出一个大拇指,也欢喜道:“你真厉害。”
这一轮花如是依然是庄家。
“哎。”花如是把背往椅上一靠,“你说这人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这么好的-牌,拿到了是要损寿运的。哎,真不想拿这种牌。像我这种没有技术的人,打牌就只能纯靠运气了。”
这话很欠揍。
俞白现在倒是不担心花如是会起来掀桌子了。
他担心花如是对面的人会站起来打人。
于是俞白看旁边他男人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要时刻警惕着。
牌圈走过几轮,花如是手里的牌碰得只剩下了四张。
等会再自摸一个就胡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清一色,又胡了。”花如是笑嘻嘻道。
果然,她已经完美掌握了精髓。
失败是成功之母。
果然这之前的失败都是值得的。
俞白低咳一声,拉了拉花如是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你谦虚一点。小心把人给气跑了,万一等会他们不跟我们打了呢?”
只不过这压低的声音实在不算压低声音。
俞白对面的那个女人气得打了一个哆嗦,这算什么?以为他们是输不起的人吗?
花如是一听俞白如此说,也恍然大悟:“是哦。那我下一局放个水,也免得他们跑了。”
这叫大声密谋。
女人扬眉冷笑,敲了敲桌子,催促道:“还打不打?打个牌这么多话。”
“呀。”花如是一听这话更惊诧了,“原来打牌的时候不能说话的呀,是哪里来的规矩。”
女人之间的争吵,男人一向是插不上嘴的。
就比如俞白现在、俞白现在就不好做什么,他只能小心谨慎地去盯对面的那个男人,免得他暴起伤人。
男人一看俞白那个眼神就坐不住了,一掌重重拍桌子,站起来看着俞白怒吼道:“干什么?想打架?”
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发泄的由头。
输了这么多局,他心底憋得慌。
俞白淡淡道,丝毫不在意:“这么能拍桌子你怎么不去拍榴莲呢?”
花如是挑眉,冷眼看向男人:“我告诉你,我身体不太好。你要是把我吓着了,我马上就躺地上,看我讹不死你!”
说着花如是就转头看向俞白:“哎、老公。我们不是还有一套房子没买吗?等赔偿金下来,大概首付就凑够了吧。”
“……”
“……”
明目张胆的讹人。
俞白也颔首配合道:“嗯。现在确实是可以去看房子了。”
女人出来打圆场,看向自己男人瞪眼道:“打个牌还急眼了,丢不丢人?走!回去!回去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然后花如是就眼睁睁地看着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走了。
卧槽!
花如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等人走了好一会,花如是才后知后觉,指着门口看向俞白,问道:“他们两个是不是随便找了个由头跑了?”
俞白点头:“你才看出来?”
花如是一咬牙,“便宜他们了,赢了我们那么多钱,我还没胡多少,就让他们给跑了!”
刚才她看女人生气,竟然还真的有一点不敢拦。
没想到他们就这样跑了。
他们这还没输什么呢,跑什么嘛?说不准下一局就回本了呢?
说着花如是又看向俞白:“你点点,看我们输了多少。”
应该是没回本的。
别看花如是后面赢得多,但是她前面输的太惨了。
后面的那几局根本就翻不了本。
俞白点了一下,答:“输了五十。”
花如是:“……”
花如是绷着脸,很委屈。
俞白把花如是揽进怀里低声哄:“别伤心,你就当你掉了五杯奶茶。”
花如是:“……”
俞白这样一说,花如是顿时觉得自己更委屈了。
呜呜呜,五杯奶茶没了。
花如是伸手抱着俞白的肩膀哀嚎:“都是我的错,怪我太嚣张了把那两人给气走了。”
俞白:“……”
嗯。
挺好。
原来花如是自己也知道自己嚣张。
现在牌局也散了,俞白看向花如是问道:“现在我们去做什么?回家吗?”
“不!”花如是很干脆利落地从俞白的胸前给爬起来,挺直了背脊道,“我要再找一桌。现在天色还早,不能白来。至少得回本吧。”
花如是才不信她才打了一桌,还是在包房里打的,就会被人传出去名号了。
所以她现在应该是还能再骗几个人来跟她打牌的。
“真的。俞白,你要相信我。”花如是道,“你给我二十。我就拿着这二十白手起家。我已经完美掌握了打麻将的精髓,冲清一色,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事?”
俞白十分无奈地看着花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俞白还是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百的交给花如是。
“这次要低调。”俞白嘱咐,“不然我怕你被人打。”
麻将馆里的人打牌大多只收现金,现在俞白手上的钱,是刚刚在前台那边换的。刚刚的那一场下来,两人只输了五十。所以手上的零钱还有不少。
花如是:“……”
这说的叫什么话?
她是那种张扬的人吗?
整个京州谁不知道她最安分了。
花如是点了头,接过了俞白给的钱,像是接受了什么重担一样,然后一掌重重拍在俞白肩头,道:“放心吧将军。末将必不负将军重托。”
然后花如是就义无反顾地冲进了外面的人群聚集之处。
俞白:“……”
什么中二病台词!
“咳咳!”
一出去花如是就咳嗽几声,这该死的二手烟,太呛了。
好吧,也不呛。
毕竟花如是封闭了五感。
但是看着这一副烟雾缭绕的场面,花如是就想咳嗽几声。
“诶!”在包房里的俞白喊道,“等我呀!”
等俞白出去的时候,他看见花如是已经坐在了俞伯峰的面前了。
俞伯峰会在麻将馆,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花如是会和俞伯峰打牌,这一点就很奇怪了。
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