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这是俞白对花如是说的话。
一定要见。
既然贺怀都找他了,那他还是得尽力配合一下警察的工作。能帮得上忙的,就尽力帮一帮。
“那就见吧。”花如是说。
“我跟着你一起去。”
俞白一个人去的话,她实在是怕他会遇到危险。
毕竟俞白要面对的是那只恶鬼。
有她盯着,至少能保证不会搞出什么事端来。
“你是什么想法?”俞白问。
“什么?”花如是一愣。
她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关于江慎想见我的事情。你是怎样觉得的?”俞白解释了一句。
花如是想了想,自己的猜测跟俞白的不谋而合,“他大概率是想见我。”
因为当初的事情在警察的面前并没有吧花如是并牵扯出来。
所有花如是的名字在警察的面前肯定也是不能提的。
那江慎为了活命,自然不敢去把花如是给供出去。
所以他只能跟警察说,他想见的俞白。
一个很明白的道理。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群警察居然会想办法去满足一个嫌疑犯的要求。”
花如是的语气分明有一点不屑。
这也忒怂了一点。
犯人的要求有什么好满足的?
“大概是想从江慎的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而江慎又恰好提了一个这样的要求吧。”俞白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花如是则更加不理解了:“想问出什么东西还不容易吗?几个酷刑一起上,就算是钢筋铁骨也会被蜕一层皮。他们若是想不出什么招数来,可以来问我啊,我愿意耐心教的,愿意给学费就行。。”
俞白古怪地瞅了花如是一眼,随后问道:“你会什么招数呀?”
花如是随口说道:“我会得也不多,毕竟我不是主攻这一套。但是最基本的扒皮我还是会的。一套人皮完整地被扒下来之后吗,我能保证人还活着。”
“……”
俞白听得头皮发麻,身体也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就打断了花如是的话:“不必说了!”
花如是乖乖闭嘴,接着就瞪大了眼睛看着俞白。
是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俞白也义正言辞地对花如是说道:“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咱们这不兴你那边严刑逼供那一套。”
花如是虽然有一点失望,但还是点了头。
俞白:“……”
不是,你在失望什么?
贺怀那边给俞白发了时间地点之后,俞白第二天上完课就领着花如是赴约去了。
出小区的时候花如是还皱着眉头望后看了一眼。
“怎么了?”俞白也循着花如是的目光跟过去看然后问道。
花如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他们。
但细想之后花如是又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这一段时间哪天没有人盯着他们?
嗯。
京州一直都太平。
就只有他们的身边天天跟闹鬼一样。
每天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
花如是也不知道是她的原因还是俞白的原因。
但是花如是觉得还是她的原因居多。之前是谁说的,说她比较邪来着?
.
等俞白和花如是打车走了之后,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两人的知性女人则反身背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
俨然是一副欢喜雀跃的模样。
“我看见那小姑娘了!”
“长得挺好看的!”
“身上自有一股贵气在,大概也是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千金。和俞白还是挺般配的。”
消息发过去一会之后,对面的人才打字回复。
“京州那边最近好像不太平,但是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你见了俞白记得跟他说一声,少与官场上的人有牵扯。”
.
江慎挑的地点在一家咖啡厅里。
贺怀自己做了主,把那家咖啡店所在的街道给全部封闭了。就连咖啡店的门前也团团地围了一群便衣警察。
看这幅架势,贺怀对江慎很重视。
这边路全封了,出租车只能把俞白送到封闭的路口前,接下来的路就靠着俞白和花如是自己走了。
俞白也没说什么,牵着花如是的手下了车。
路口那边两个驻守在这里的便衣给俞白和花如是指路。
贺队在那边,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不过俞白没走多久,没过一会贺怀就坐着车过来接他。
应该是有人通知了贺怀。
警车在俞白旁边停下,俞白也牵着花如是停住了脚步。
窗户被摇下。
坐在车里的人先是看了俞白一眼,然后就打开车们走了下来。
从警车里走下来的人身材高大,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贺怀走下来之后先是大量了俞白一眼,然后当目光再次移到花如是身上的时候,贺怀脸上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听手下人说,就是花如是想跟他聊聊。
虽然不知道花如是想跟他聊什么。
但是贺怀还是准备同意的。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聊的时候,先把江慎的事情解决完再说。
另外他手下人也说,这个小姑娘有点难缠。让他小心应付。
贺怀又重新看向俞白,笑眯眯地打招呼:“是俞先生吧?我是贺怀,之前在微信上聊过的。”
“贺警官。”俞白也叫了一声。
贺怀不动声色的问俞白,“这是你女朋友?”
俞白介绍:“我女朋友,花如是。”
“花小姐。”贺怀微笑看向俞白。
花如是轻颔首,也跟着俞白的称呼叫了一声“贺警官”。
上了警车之后,贺怀的位置在最里面。
俞白在中间,他旁边坐的就是花如是。
贺怀在跟俞白说话。
花如是侧坐着,头轻轻靠在车窗上。
来到了这个环境之后,花如是基本都没怎么说话,就一直在默默地观察人。
贺怀在那边跟俞白交代了一些事情。
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算让人听见了也无所谓。
江慎要见俞白是他自己突然提出的。
之前江慎一直油盐不进的。
贺怀问什么江慎就一直沉默。
无端的沉默一直都是最惹人怒的,原本贺怀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顶着压力去监视俞白这种离谱的事。
江慎要是在沉默下去,贺怀估计就真的要动私刑了。
原本按他的计划他也是快下台的人了。
所以再做点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
再贺怀的忍耐边缘,江慎开口了,他说只有见了俞白一面,他才愿意把他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
成吧,那就见吧。
他来安排。
这点权利他还是有的。
不过到底见不见,还是要俞白的同意。
俞白如果真的不见,他也不会做什么逼迫的事情,但是他会让那个万时去劝。
但幸好,现在还没有把万时的身份给抖出来。
现在咖啡厅里面只有江慎一个人。是江慎自己要求的,他要和俞白单独见面。
可以放监听器,但必须是他和俞白单独见面。
虽然江慎被缚着双手,但是就放俞白一个进去,还是有一点危险的。
毕竟江慎这种人,实在是危险恐怖。
贺怀事先征求过俞白的同意。
把所有的事项都给俞白说了,另外也再嘱咐了一些。
最后在俞白进去的时候,贺怀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给了俞白一把刀子用来防身。
于是俞白孤身一人的拿着刀走进了咖啡厅。
花如是看着俞白的背影,然后嗤笑一声,带着轻蔑语气的话是对贺怀说的:“让一个普通人去冒险,你们还真做得出来。”
贺怀微微有些沉默,他说不出反驳的话。
作为警察,原本就是应该身先士卒挡在他们身前的。
但现在也是没办法。
必须把江慎的嘴给撬开。
又过了一会,花如是猛地转头问旁边人:“如果俞白被劫持了,你应该如何?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准备你没有做过。”
贺怀也转过头,对着花如是说道:“花小姐,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来提醒。”
花如是往周围看了看,在几个制高点的位置,看见了几个潜伏着拿着枪的人。
狙击手!
.
空旷的咖啡厅里,工作人员也都撤离了。
最中间的方桌上,江慎坐在那边慢条斯理的吃着牛排。
塑料刀叉。
也只能是塑料打叉。
唔、咖啡厅里吃牛排。
旁边还兴致高雅的摆了一杯红酒杯。
江慎手腕上是一副手铐,有点影响了江慎对于面前牛排的发挥。但也不是不能吃。
就是塑料刀叉用起来很有一点不方便。
最后实在且不开,江慎直接拿手抓起了牛排就往嘴里塞。
又恢复了粗犷的模样。
俞白走到江慎面前拉开了椅子坐下。
“哟,来了?”江慎抬头看着俞白温柔一笑。
说是温柔。
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一条狰狞疤痕就全皱在了一起,看起来更是狰狞。
一段时间不见,江慎的状态看起来比当初更虚弱了一些。
大概是过得不太好吧。
“是叫俞白吧。”
“嗯。”
俞白态度很冷淡。
他知道江慎是做什么生意的,自然对江慎提不起好感来。
贩.毒的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还好万时没有碰这个。
更何况,是江慎提出的说要见他,主动权应该是在俞白的受手上。
“她来了吗?”
这句话一问完,俞白就感觉悬挂在他脖间的龙凰刀微微发热。
花如是在透过龙凰刀看这里面的情况。
贺怀在利用监视器监听。
“她来了吗?”江慎问。
俞白问:“你想见她?”
“我要见她。”江慎说。
听到这场谈话的贺怀表情有些微妙。
她?
什么她?
是花如是吗?
贺怀的目光不自觉往花如是身上瞟了一下。
“她不一定见你。”俞白说。
“你只需要帮我转达,就是我诚心实意的想见她。是恳请、恳求。”
俞白一面看着江慎,一面从怀里拿出手机问贺怀。
让不让他见花如是?
贺怀自己是同意的,就是不知道花如是见不见。
贺怀这边话刚一问完,花如是就自己走了进去。
四方的长桌,花如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俞白旁边。
等花如是坐好之后,江慎才对俞白说道:“我想跟她单独聊聊。俞先生应该不介意吧?”
俞白还没来得及说话,花如是立刻扬眉敲桌重申自己的立场:“接下来你想跟我说的任何事情,都不必瞒着俞白。如果你介意,那接下来我们就没有要再谈论的必要了。”
花如是在给俞白撑腰。
怎么还欺软怕硬,觉得俞白好欺负的?
俞白微微扭过头看了花如是一眼。
不愧是某掌门,大佬风范还是有的。
江慎沉默了一会,最后也没说什么,“好吧。”
不同意也没办法。
“这里有监听器。”江慎说。
“我知道。”花如是点头。
在外面的贺怀:“……”
听这种谈话,贺怀有一种滑花如是和江慎在同流合污的感觉。
他们在掩藏什么秘密?
花如是再抬头看一眼空旷的咖啡厅。
密密麻麻的监控。
这里都是监控、监听器。
所以这单独见面有什么用?
江慎朝着花如是比了一个嘴型。
蛊。
把他身上的蛊给解了!
花如是身子往背椅上一靠,咧嘴笑,乐了:“我还真以为你是条硬汉,还能撑一段日子。”
江慎:“……”
“给我一串名单,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想要什么名单,江慎自己应该清楚。
在意识到有潜在危险的第一时间的时候,花如是就想着要去找江慎问一问。
但当时江慎在局子里,她也就不好找江慎这条线了。
江慎沉默一会,然后又抬头说道:“我的家人在他手上。”
花如是扬眉,瞪大了眼睛看江慎,困惑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是我绑了你家人吗?”
“你只需要给我一份名单,别的事情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江慎:“……”
花如是从来就不是热心肠的人。
也许对于善良的人,她愿意去救一救。
但既然面前的人都罪大恶极,那她管他做什么?
当她是菩萨?
沉默一会,江慎最终说道,“你帮我把我的家人救出来,名单我会一个不漏的写在纸上然后交与你。救人这种事对你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顺手?
花如是微微挑眉,为江慎的逻辑感到奇怪。
“这庄交易不平等,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