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不把消息传递回来!”
又看了一会儿,白善面目逐渐变的狰狞起来。
他告诉过焉耆的人,一旦确认敌方的将领为马超,他便会立刻挥军。
可这么久了,焉耆前部人马都快被杀光了,难道还无法确认?
他扫向四周,周围的人皆转过头,或垂下头。
“噗!”
一刀下去,白善身旁的将领被砍落马下。
他可不管什么临战之时,阵前擅杀自己人合不合理。
只要他暴躁起来,即便是龟兹的国王在这里,也不敢阻拦他。
若是董曜见到这一幕,对其评价只有三个字,三经病。
与那孙皓,石虎,苻生等人有何意?
他的骨子里也有残暴的基因,但却不随意杀人。
当然,司马氏除外。
“发信号了,发信号了。”
很快,龟兹军阵前的人激动起来。
焉耆终于发了信号,确认了与之交战的人是马超。
若是再拖延一会儿,白善杀的人也就越多。
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心理。
谁让他们的家人都在龟兹的都城里,加上白善的暴虐,一言不合便杀人全家。
他们只能把头垂下,祈祷不要被这个疯子盯上。
“杀过去,给我把汉人统统杀光!”
白善抬起头,用舌头舔了舔刀尖上的血液,脸上浮现出陶醉的表情。
不知汉人的血液,是否也是这种味道。
先去把董曜的五虎上将宰了,看他如何进军凉州,屠戮汉人。
顿时,腰鼓,号角声响起。
于高处观望的姑墨,龟兹骑兵,迅速冲向底下的战场。
车师听到命令,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尽管他们兵马不多,却也立刻挥军冲杀下去。
“都护,另外的西域人果真来了。”
马氏私兵停下手中的动作,来到马超的身旁说道。
“我等的就是他们!”
马超拔出插在西域人身上的长枪,眼睛扫着西,南,北因为骑兵冲锋,而掀起的黄沙。
从沙尘的程度,便能猜测出敌军的数量。
如果他没有猜错,敌军人数总共加起来少说得有两万余人。
而他只有五千人,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场真正的恶而战。
赢了,龟兹,姑墨,焉耆等西域大国,便会从此一蹶不振。
这趟西域之行,他也可以完美向董曜交差。
输了的话,他不敢想。
“昔日夏王几万人冲击酸枣联军,入北境突袭鲜卑龙城,面对的局势要比我险恶,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马超眼神逐渐坚定起来,他自知比不上董曜经历的恶而战。
但面前的西域人,也不是什么强国,精兵。
他的马氏私兵,可都是按照虎贲军来的。
为自己狠狠打气一番后,马超并未去追击焉耆的前部溃兵。
而是把枪头对准了龟兹的白善骑兵,今日,他马氏之名必定会响彻西域!
“把你们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
马超取出特制的铁链,将其与腰间的锁扣链接在一起。
当初他率领羌人战袁术的大军,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战马上。
如今,亦是如此。
“方才我杀了五个西域人,这下对方人数更多,我的斩获又能增加了。”
“战功,都是战功!”
马氏私兵没有丝毫惧怕的心理,眼神如同狼一般,仿佛看见了取之不尽的猎物。
他们与马超一样,都把铁链给套牢。
“随我……杀!”
沙哑的嘶吼声下,马超一马当先冲出。
“随我来!”
迷戈带着三千羌人骑兵以逸待劳,早就等候着龟兹的主力杀出。
“快。”
马岱,马铁一遍遍催促着。
龟兹的兵马出现,马超就应该直接退下来。
可是却没有,反而在交战一阵后,又冲杀龟兹的主力。
这种情况,他们岂能不担忧。
“这便是马超么,很合我的胃口。”
白善身躯略微伏在马背上,身躯激动的颤抖个不停。
于龟兹,他已经无敌,无人是他对手。
他倒要看看董曜的什么破五虎战将,究竟有什么本事。
砰砰砰!
伴随着腰鼓击打之声,龟兹的骑兵已经与马超,迷戈的骑兵交手。
姑墨,车师,焉耆后部的骑兵从两侧杀入,场内顿时陷入混战之中。
白善癫狂无比,他见识到了马超骑兵的威力,自知不好正面应对。
便带着自己的人前去寻找羌人,这些羌人没有铁质甲胄,击杀对方轻而易举。
至于马超的骑兵,暂时就交给姑墨,车师,焉耆的人吧。
接连交战,就算杀不死马超的骑兵,也能够把对方给累死。
白善虽然癫狂,行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
但他确实有些武勇,一杆长矛接连刺穿羌骑。
噗嗤!
羌骑的刀划到他的脸上,血肉外翻。
“桀桀……”
白善阴笑一声,反手便将伤他的敌人捅死。
他摸了摸脸上的伤口,紧接着给了伤口处两巴掌。
剧痛,使他更为的兴奋。
随后,他便挥舞着长矛,杀入到战场之中。
“嗯?”
一众羌人自诩见识过物种的多样性。
一般被人刺伤,砍伤的人,肯定会大怒。
这西域人竟然还在笑,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似乎对方没有痛觉,竟然能对自己的伤口下手。
像这种人,他们一般称之为妖人。
当即,便有羌人十分胆怯,不敢与白善正面对决。
从敌人的眼神中,白善看到了恐惧。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敌人越是恐惧,交战起来便会束手束脚,他的胜机也就到了。
“羌王,那名西域妖人不对劲。”
羌人寻到在战场上厮杀的迷戈,把事情告知了对方。
“还有这等事?”
迷戈听后,眉头皱起。
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西域妖人。
在羌人的指引下,迷戈一路来到交战的侧翼,看到了极为勇猛的白善。
此时的白善,身上伤口不止一个。
接连拼杀,腿部,上半身的甲胄已经毁坏。
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伤口又多了数条,鲜血不断流出。
可这人如同传言那般,身体多处受伤,都快成了血人。
其招式还是大开大合,仍在杀敌,似乎没有一丁点痛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