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萧挚和万尔蓉柔情蜜意,萧挚蹲在万尔蓉身前,完全不受那张猪头脸的影响,右手放在她平坦的腹上,满眼怜爱,“不枉我们努力了这么多年,这孩子终于来了。”
万尔蓉想起这几年走遍大江南北遍寻名医,苦药汁像水一样灌下去,泪盈眉睫。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了这个孩子,妾终于不负萧郎一片厚爱。”
琅琊长公主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真想一包药下去把这两个祸害毒死了一干二净,然而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所以琅琊长公主很生气,“你不负他,可你负了阿舒(华氏)和阿棠。你本是罪臣之女,差点被卖入腌臜地,是阿舒心善,将你买回去,给你安身立命之所,还让你做阿棠的丫鬟。可你是怎么报答她的,你背着她勾引她的丈夫,让阿舒母女俩受尽耻笑。”
万尔蓉摇摇欲坠,泪珠滚滚。
萧挚立马站起来充护花使者,“不许姑姑这样说蓉儿,她没有勾引我,是我爱慕她!”
“我呸!”琅琊长公主一口唾沫吐在萧挚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也不是个东西,天下女人何其多,偏偏看中了女儿身边的人,还混不吝的下手摸上了,你配做人爹吗,连禽兽都比你知礼。”
萧挚一张脸都扭曲了,看起来甚至是狰狞。
琅琊长公主才不怕他,她可是带了打手来的,这混账要是敢动手,她就撕了他。
萧挚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咬牙愤恨道,“既然姑姑不欢迎我们,那侄子告退。”
琅琊长公主冷笑连连,“之前还赖着不走现在就要走了,怎么,怕我弄死这孽种。”
万尔蓉大惊失色,猛地抱住肚子。
萧挚下意识张开手拦在万尔蓉面前。
两人还真怕!
琅琊长公主被气笑了,伸手点点两人,“赶紧给我滚!”
萧挚立马扶着万尔蓉向外走,好似被恶鬼追,走出十米,独自一人折回来,红着脸吭吭哧哧半天,伸手要银子。
琅琊长公主讽刺,“就不怕我给的银子有毒!”
萧挚涨红了脸,很想甩袖离开,可他真没钱了,况且万尔蓉母子也需要银子养身体。
最终琅琊长公主还是没给银子,她把这两货塞到西郊山庄了。依着她,是万万不会让万尔蓉把孩子生下来,女孩还好,要是男孩,那就是乱家之祸胎。这两个不要脸的真能谋划王位,那可是世袭罔替的王爵。
可这到底不是她的血脉,她不能越俎代庖。把两人扣下后,她立即给二哥武成王写信,把情况讲明了。
琅琊长公主被两个脑残气得心气不顺,决定去看看又香又软的外孙女转换转换心情。
镇国公府门房见到公主辇轿习以为常,琅琊长公主爱女如命,三五不时就要来看女儿和外孙,等五姑娘落地,几乎每天都要来看一眼。只能说幸好姜郑两家交情好,否则哪个婆家受得了。
姜瑶光正醒着,一张脸都是臭的,任谁经历了被围观换尿布过程,脸色都不会好看。
琅琊长公主先抱着小外孙女亲了一口才问,“我们小长生这是怎么了,跟个小老头似的,谁惹你不高兴了,外祖母替你教训他。”
所有围观党都惹我不高兴了,奈何姜瑶光有口不能言,心塞至极!
“不就是换块尿布吗?”淑阳郡主笑,“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回换好尿布就这德行。”
“是不是几个丫头弄疼她了,要么是尿布磨着她了。”琅琊长公主顺手摸了下姜瑶光屁股,试了试手感,料子摸着还行啊!
“不能啊,阿勋就是她们伺候的,用的料子也是同一种。”
琅琊长公主道,“女孩娇嫩哪是臭小子能比的,我那有几匹西域来的细棉,原想留着给她做里衣穿的,回头让人裁了给她做尿布试试,看看还闹不闹。”
淑阳郡主忙道,“那料子做尿布糟蹋了,留着您和阿爹用才是正理。”点了点姜瑶光的小鼻子,“估摸着她也是还不习惯,惯了就好。”
琅琊长公主不乐意了,“给我外孙女用怎么就糟蹋了,不就几匹布嘛!”当下就让人回去拿。
淑阳无奈,抓着姜瑶光的手轻轻的摇了摇,“你外祖母这么疼你,长大后你可要好好孝敬她!”
姜瑶光颇有点不好意思,很努力的点了点头。
虽然动作幅度极小,一颗心全系于她身的,琅琊长公主母女照样发现了,两个女人就跟发现新大陆的似的,高兴坏了。
一个说,不会是凑巧吧,她懂什么?
另一个说,我乖孙就是聪明。
逗弄了一会儿外孙女,琅琊长公主心情好转。
淑阳郡主早就发觉不对劲,遂问,“阿娘刚来时脸色不对,是家里出事了?”
琅琊长公主原不想拿这等腌臜事污了女儿的耳,可又怕她胡思乱想,便道,“萧挚来了,万氏怀孕了!叫我给关在山庄里,等着你小舅处置。”
淑阳郡主笃定,“小舅舅必然容不下她生子,生下来当笑柄嘛!”把女儿的丫鬟纳为妾不算,还生了孩子,萧棠还要不要做人,武成王府还要不要见人。
姜瑶光惊呆了,这两家伙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让她温温柔柔的美娘亲这么凶残。
“依你小舅舅脾气差不离了,只是到时候有的折腾。”这说的就是萧挚了,他还不得炸,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萧挚再不争气,也是亲生的。
淑阳郡主撇嘴,“只要万氏不死,他且死不了,小舅对他的父子之情也就剩只要他不死就成。”又长叹一声,“可是阿璟怎么办?”武成王因为陈年旧伤身体并不好,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江南休养,待他驾鹤西去,萧璟还不得被萧挚拿孝道压得死死的。
这是得怎样的奇葩,连亲爹都嫌弃成这样,听得没头没尾的姜瑶光好奇死了,盼着两位女壮士再多说点,好让她明白前因后果。
天不遂人愿,两位女士结束了这个并不愉快的话题。
似乎感觉到姜瑶光的怨念,琅琊长公主低头瞧她,姜瑶光奉送一枚笑脸。
琅琊长公主弯了嘴角,摩了摩她的脸,“今儿我进宫,把胡氏那事揭过去了,可陛下却提了长生。”
“提她什么了,”猛地,淑阳郡主脸色大变,颤着声儿道,“阿杞?”
琅琊长公主忧心忡忡的点头,又安慰,“我和陛下说明白了,他也没再说下去。可我瞧着,他真有这个心思,现在是还没下决定,可日后要是出点意外,保不齐就成真了。我是万万不舍得长生进那吃人的地方,好好的女孩一旦进了那地,不是面目全非就是成了白骨。”
淑阳郡主心惊肉跳,竭力平着声音道,“京中闺秀何其多,长生可比阿杞小了四岁。”
“才四岁而已,闺秀是多,然抛开皇家,家世比她好的,两只手都数的过来。”琅琊长公主拍着女儿的手,“我想着给她定门亲事。”
淑阳郡主为难,姜瑶光才多大,注定男方也不会多大,这么小点年纪,哪看得出好歹,要是个坑货怎么办?萧挚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华氏还是他姨表妹呢,不照样生生被气死。
“阿谨你觉得如何?”郑谨,琅琊长公主的独孙,年方四岁。
信息量略大,被震傻的姜瑶光反应过来,不管是谁,都是近亲结婚啊,不成,绝逼不能答应啊!姜瑶光急坏了,正想发声打断,被一口口水呛了个正着,咳得惊天动地,成功把两位女士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她就被安抚着睡着了,对后事一无所知。
不管她之后如何专注‘偷听’,二人再没提起过,这是谈崩了还是谈妥了呢?姜瑶光只恨不能问上一问,挠心挠肝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