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老者，咧嘴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样貌极为猥琐。
顾川捏了捏鼻子，心中一阵恶寒。
“我说老麻，你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多久没洗澡了啊！”
在南江市生活的这几年，和顾川比较熟的，这麻衣老人算是一个。
麻衣老人没有名字，来历也不清楚。
由于常年喜欢穿一件破麻衣，所以顾川叫他老麻。
“嘿嘿，你咋知道我还没吃饭呢，饿死我了，谢了啊。”
这麻衣老人属狗鼻子的。
居然一点也不客气，直接拿起炒面就呼呼开吃。
吃完几口，还不忘捻起凳子上的香烟，吧嗒吧嗒猛吸了几口。
最后，眯着眼睛慢悠悠的吐出烟圈。
那表情，别提有多销魂了。
顾川一脸黑线，没好气道：“你咋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诶，放心，我老麻不白吃你的，送你一卦，算便宜你了。”
老麻斜眼看着顾川。
一副“小子，你赚大了的”牛逼语气。
顾川眯着眼，咧嘴一笑：
“我谢谢你哈。”
“再见！”
顾川笑脸一收，起身就要走。
今天他心情很不好。
“哎哎，别走啊，干嘛这么大火气，难不成你失恋了？”
顾川身形微微一震。
老麻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说：
“老麻我早就料到，你命中注定要被人绿。”
“你个大冤种，当备胎的滋味不好受吧。”
嘴真贱啊！
顾川脸色一沉，心中的火气就要爆发。
“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
老麻一看不对劲，有些心虚，讪笑道：
“君子动口不动手哈！”
“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好意思下手么？”
顾川嘴角微微一抽，看着老麻，一脸嫌弃：“别臭美了吧您，打你都嫌脏了我手！”
老麻见状也是一笑：“虽然我看不清你的命，但其他人的命，我老麻一看一个准。”
说罢，老麻扣了扣耳屎道：
“就你那什么...聂小倩是吧，和你本来就没啥缘分。”
“而且，一旦她和你说拜拜了，那她以后铁定凄惨。”
顾川白了一眼老麻，嗤笑道：“你以为你谁啊，先知？变种人？能预知未来？”
“嗨！你别不信，我为我说的话负责。”
老麻罕见的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道。
顾川沉默了。
老麻这个人，他也算比较了解。
虽然平时不着调，可一旦认真严肃起来，他说出口的东西，也八九不离十。
为此，顾川曾一度认为老麻是个变种人。
结果老麻死不承认，还跟他扯什么道家易经八卦的玄学理论。
顾川一听就头大，只好作罢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算上一卦？”老麻再次贱兮兮道。
这一次，顾川没有拒绝，微微点头。
“好嘞，你等下哈。”
话音刚落，老麻伸出那黝黑干枯的手臂，一把掏进自己的裤裆，接着就一阵摸索。
顾川瞪大了眼睛，低声骂道：
“喂！”
“你个猥琐又鸟，注意点形象啊，这可是在外面呐！”
这时，路过的大妈们看到，都红起了脸，啐声呵斥：
“呸，老不正经！”
“瞧他那猥琐样，耍流氓啊这是！”
“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报警？”
顾川：“...”
顾川都快气炸了，连忙远离了老麻，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老麻老脸一红，极为尴尬。
旋即，他拿出一个黝黑发亮的乌龟壳，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东西多，不好找，你...”
眼看顾川要发飙，老麻连忙回归正题：“对了，你想问什么，爱情？事业？”
顾川神色稍缓，问了一个大多数人都会问的问题。
“我想知道，我这辈子，还能农奴翻身把歌唱么？”
“嘿，问得好！你等着哈。”
老麻神色一凛，拿起乌龟壳，塞进四枚骰子，就一阵摇号。
顾川嘴角一抽，忍不住道：“别人算卦都是用铜钱，你怎么用骰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玩牌九呐。
此话一出，老麻一脸严肃道：“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oK？”
旋即，老麻眼珠子一转，颇为神秘道：“一定要记住！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是你！”
顾川无语，听得也是云里雾里，心中不由吐槽：“神棍！”
“开！”
突然，老麻轻呵一声，眼中精光一闪，将骰子倒在地上。
顾川眼睛一亮，笑了：“呦，四个六，六六大顺啊这是！”
地上，四个骰子都是六点，而且一字整齐排开，似乎是指着某个方位。
老麻顺着骰子的方向看去，眼神微眯，脸上逐渐失去了笑容。
顾川也注意到老麻的神情，皱眉问道：“老麻，这骰...这卦象代表什么？”
见老麻没有回应，顾川心情低落下来，不禁叹息：“果然啊...”
不过下一刻。
“好！”
老麻突然吼了一嗓子，吓得顾川一激灵。
“你发神经啊！”顾川大怒。
原本面无表情的老麻突然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一脸堆笑道：“这卦象好啊！”
顾川没好气道：“好在哪里？”
“你要翻身了呀，开心不？”
顾川横竖有点不相信，白了一眼道：“那为什么你刚才的表情，像吃了翔一样难看。”
老麻脸色一僵：“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啦，oK？”
说到这里，老麻眼神微微闪烁，沉声道：“顾川，你怕死么？”
顾川闻言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告诉你，你以后的人生，在生死之间徘徊，更没有退路，你怎么选？”
老麻眯着眼道。
顾川没有纠结，咬牙道：“只要能翻身，能变强就行，不然我死了也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老麻继续逼问。
顾川没有任何思考，眼神坚定，道：“因为，我想保护我所爱，所在乎的人！”
似乎这个答案早已经深熟于心。
老麻神色一缓，又恢复开始那猥琐样，嘿嘿一笑说：“川啊，今天星期几啊？”
顾川有点跟不上思维，下意识道：“星期六啊，咋了？”
“嘿嘿，你就等着吧，好事上门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