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虽然这么说,但李显也能理解。
接连的大风确实是让人难受,并且也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只能够把他跟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联系到一起。
但是紧接着李显又想,如果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这么对任何事情都不是好事儿。
所以自己必须站出来,也必须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否则的话,如果让这件事情一直发酵的话,只会越来越难。
“告诉东都洛阳的官员们,这些事情已经上奏过了,就不用再说了,尽快的安排百姓们先居住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紧接着把之前的地方重新修缮一下。”
“那这大风该如何是好,皇上?”
李显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裴炎,他总感觉面前的裴炎跟自己认识的裴炎是两个不同的人,按说裴炎虽然年纪大,但是智慧一直都是在线的,但今天怎么突然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风是自然现象,我又怎么能管得了?就算是那些大臣们又怎么能管得了?”
但是李显刚想把这句话甩出去,却立刻感觉到这其中肯定有些不对的,并且最直接的就是,自己也能够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是有着些许的不对,总感觉这好像是一个正方形,但是从侧面一看就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图形。
李显认为这是表面正确,但其实却是完全错误的,一个东西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问题,只不过没有人向他提起而已。
裴炎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想让自己认真对待,如果自己直接甩出一句,让那群官员们自己决定的话,那么八成事情要不好起来。
“要是这里没事的话,朕倒是想亲自去一趟,但是现在这边还有事,要不这样吧,去把何进叫来,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如何?”
李显这时候才想到如果让何进当这个长安令,八成也需要让他有些功劳,这种功劳不仅仅是在县令上面的功劳,还需要一个更重要的功劳。
把东都的问题解决掉,这就是最大的功劳,并且李显认为何进应该能够完美的完成这个任务,就算是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能够把那些人安排的妥妥当当之后尽快进行重建。
但是这个时候裴炎却连连摇头,并且表示这件事情如果派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去的话,那基本上没有什么解决的可能。
“东都洛阳那群人全都是个个眼高于顶,若是只派一个七品官去的话,怕是不会受到任何尊重,并且他们也不会把所有的信息和情报分享。”
李显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么一想确实如此,如果贸然让何进去的话,不仅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甚至可能导致问题更加严重。
“那这件事情究竟该谁去呢?”
“这件事情看来只能由老臣亲自去一趟,最起码我去的话,他们愿意跟我分享一些情报,总的来说肯定不会坑我就是了。”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也是,李显点点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看来这次裴炎找自己不仅仅是要给自己提出问题,并且也是毛遂自荐,给自己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皇上这段时间,看来还是需要您更加努力的调查,虽然我知道这对于您来说还有些困难,并且压力也很大,但是微臣还是希望皇上能够认真的完成,不要让百姓和大臣们伤心。”
李显于是便点了点头,虽然他心里认为对方还是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看,有些不太开心,但是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都是对的,并且也完全是为了自己而说的。
可以说整个朝堂当中再想找到,像是面前这二位这样的忠臣那简直是太难了。
并且这两个大臣跟自己的忠心值都是满的一百,他们对自己的忠心可以称得上是日月可鉴。
其实李显想提何进最主要的缘故,也还是因为何进跟自己的忠心值只差十了,等到把他也拉到一百,那么自己就相当于有四个忠心值满了的属下了,这样自己距离完成那个任务,就差一个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都说了一下现在关键的问题,说完之后便就转身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狄仁杰认真的看了看李显,李显也认真的看了看狄仁杰,李显从狄仁杰的眼睛里面能看出来,他是信任自己的,并且自己也是信任他的。
紧接着裴炎走到自己身边,拍了拍李显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又嘱咐了几句,虽然话说的又多又烦,实在是让人感觉啰嗦,但李显却格外感动。
自己从小就一直生活在普通家庭,父母每天工作都很忙,根本没有时间陪伴自己,更别说教导自己了。
虽然裴炎这个人确实说话磨叽一些,并且有时候表现的也总是脾气很暴躁的样子,但他确实是一心都为了自己。
“想来您今天晚上就会快马加鞭的赶去洛阳吧?”
“必须得去呀,皇上,如果再耽误两天,那么事情的发展就更不会受到我的控制了,到时候越来越危险,越来越麻烦,更多的人的家会被风吹飞。”
李显感觉自己这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一群侍卫严格的保护好裴炎的安全。
“丞相真乃国家栋梁之才,路上可千万要小心,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尽快给朕来信,若是有什么问题,朕给予你先斩后奏的权力。”
当然这是口说无凭,李显于是又写了一个诏书,并且拿出自己随身的腰牌来递给他,那意思很简单,并且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见到这个腰牌就如同看到了皇上本人。
其实按照裴炎的身份,可是当朝宰相,正常来说的话根本不需要,可以说东都洛阳的官员人人都认识他,但是这个令牌里面不仅仅暗示着保护,也暗示着两个人是一条心。
等到两位大臣离开之后,李显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寝宫坐下来,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了,这种因为紧张和一丝丝的恐惧而带来的燥热感,始终没有完全消退。
李显打了个哈欠,今天可实在是太疲劳了,一会儿还得去看一看,那个被抓起来的刺客,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之前的画师案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