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珍珠指着少年跟前的怪物道:“这…这不就是…”
不等其他人回答,少年忽然睁开了眼。左眼里一片漆黑,瞳孔都没见着。右眼却像是一个缓缓旋转着的漩涡,漩涡里是万千星辰。两只眼虽然同时睁开,左眼却很快又闭上了,原本一直变个不停的脸也停了下来。除了眼睛,竟跟人神生的一般无二。
余珍珠忍不住扭头看向槐序,“你把面具摘下来我们看看?“
槐序没动,只静静的看着前面的少年。
少年微微一笑:“我时间不多。”
葭月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前辈可知我们为何而来?”
“你们运气不好,如今的我,帮不了你们。”少年颔首后又摇了摇头。
“前辈可否告知我们怎么办?我们连怎么离开这地方都不知道?”余珍珠赶忙道。
“你们应该庆幸遇见的是我!去吧。”少年说着手一挥,葭月他们就出现在瀑布外面。
“我们还要进去看看吗?”余珍珠站定后问。
连鸿在旁边道:“那道虹光消失了。”
葭月发现槐序握住了自己的手,朝他笑了笑,这才对余珍珠和连鸿道:“我们回吧。”
余珍珠:“要不我们再等等,说不定它什么时候又出现呢?”
葭月却道:“才我们运气好,遇见的是船屋里的那位,这要是另外一位,我们怕是回不来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回吧!”
“阿月。”余珍珠抱住了她。
葭月拍了拍她的肩膀:“事已至此,该做的是珍惜余生。”
余珍珠闭了闭眼,这才又嬉皮笑脸的道:“也是,那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葭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没有。”说完,眼睛看向槐序。
槐序跟着摇了摇头:“我也没有。”
连鸿眼里闪过一丝难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余珍珠却道:“你们要不要再挣扎一下?”
“要。虽说我们已经做好了甘心赴死的准备,但是只要有一丝能活下去的希望我们都会争取。阿序,你说呢?”葭月说完嘴角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槐序想说自己无所谓死不死,葭月如果去了,他不会独活。不过,看着葭月期冀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阿月希望他活着,他就活着吧。他活着,也有个人能记得她。
葭月见他点头很是高兴,扭头对余珍珠和连鸿道:“等接了晋元,我们就回九重天吧?”
余珍珠却道:“你还是先把阿枕叫出来问问的好?”
葭月点点头,当即把阿枕叫了出来。
阿枕飘出来后,还用手揉了揉眼睛:“怎么样?你们见到他了吗?”
“准确的来说,我们应该见到了过去的他。可能时间点不对,他说他帮不了我们。”葭月还温柔的摸了摸阿枕的头。
阿枕的眼睛陡然睁的老大,这还是他认识的阿月吗?他甩了甩头才道:“那不如你们再往他的道场去一趟?”
“道场?那位还有道场?”余珍珠奇道。
“怎么没有,我听说他有万千化身。之所以睡着了,就是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太无聊了。嗯,用你们的话说就是了无生趣。不然,他跟那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们要是能唤醒他,兴许就不用求天珠了。”阿枕眨巴着大眼道.
“不是,这不对啊?”余珍珠说着看向了其他人。
葭月也觉得有些无语,众说纷纭,她如今也觉得混乱的很。
阿枕见几人都看向自己,只好干巴巴的道:“一切都在变,他自然也在变。”
葭月点点头,“且不管这些,你先告诉我们,他的道场在哪吧?”
“我想想…我想起来了。在这瀑布底下有一口井,跳进井里就能到哪里。那地方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阿枕说着打了个哈欠,这就回去了,
葭月听了,神识立马往瀑布底下探去,果然瞧见了一口黑井。
她想了想,这才对槐序道:“这一去,还不知道会去哪里。要不,我们先回去接晋元?”
槐序却道:“不用,就让他留在上云观吧。该教给他的,我都已经教给他了,以后就靠他自己了。”
余珍珠忍不住吐槽:“你这徒弟收的也太随意了吧?晋元知道你这就不要他了吗?”
“说了,他不是小孩子。”槐序难得解释道。
连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葭月见她这般说了,不再纠结,当即带着三人往瀑布下面飞去。
等他们跳进了井里,这才发现井底只有薄薄的一层水。人一下去,那一层井水就如破碎的镜子一般裂开。一股子吸力从井底而出,眨眼就将他四人吸了进去。
等那股子吸力消失,他们就出现在一座火山口顶上。这是一座死火山,山腰处还能见着积雪。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座石头砌的小观。小观有三层,瞧着像是一个金字。在小观的前面,还有三棵呈“品”字形的无叶树。说来也怪,远近连个茅屋都没瞧见,也不知这道观为何会建在这里。
“往生观!”余珍珠轻生念出了石扁上的字。
“过去看看。”葭月说完率先往那边走。
没走两步,他们脚下就裂开了一道缝隙。这道缝隙越来越大,一直延伸到了道观门口。低头一看,就见着一条满是火焰的长河,河里有一条鱼形金船。金船行在火上犹如水上一般,一只金色的骷髅站在船头。这家伙身上挂着一串骨头做的项链,手里还举着一只洁白的腿骨,正在跳着一种古怪的舞蹈。
葭月忍不住看向连鸿,就听他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这是在引路。”槐序忽然道。
“引路?给谁引路?”余珍珠说着看像那只跟鱼一般的大船。这船是全封闭的,除了鱼眼睛,就没见着出口。她试图将神识探进去,却被底下燃烧的火焰给逼了回来。
“这是九阳真火?”余珍珠惊道。
怪序适时的道:“给船里的那些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