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楼,颜元舒了一口气,睁眼立刻问道:“这一次的任务里为什么原主可以控制我?你不是说过当我替代原主的那一刻,我就是原主?你一直没有告诉我,原主在我任务完成之后怎么样,她们都去了哪里?”
中央的球一闪,透出了五彩的光芒,冰冷的声音道:“你到现在才问真是好耐性。”
颜元被一噎,她不是不想问,是一直不敢问。而此时既然问了,颜元就要问个清楚,“那你可以回答我吗?”
“没有所谓的原主,我说从你进入原主的那一刻就是原主,不是替代,而是融合,你可以这样解释,颜元是你,你就是颜元,之所以这一次那个她能控制你,是因为你没有她强,至少她有一样东西是比你强的,所以你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这个答案让颜元整个人一凛,融合……
“你还想要继续听下去吗?我说过的,不够强大的你,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冰冷的声音再次提醒询问,颜元牙齿在止不住的打颤。“古生……”
“你已经有所猜测了,既然知道现在不是揭露迷底的时候,又何必要问个清楚呢?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们会告诉你。”冰冷的声音意味深长,颜元合下双眼,目露坚定,“我知道了。”
“你的任务完成了,看下你的属性。”
姓名:颜元
性别:女
年龄:未知
智力:93(100满分)
容貌:97(100满分)
体力:90(100满分)
武力:88(100满分)
技能:上无心法(第九层)茅山术,医术,蛊术
特长:厨艺(高),琴棋书画(精通),射击(精通),符箓,用兵如神
魅力:86(100满分)
生命值:48(100可复活)
收获:帝王的承诺,令行禁止,魔君,武学宗师,元火,帝王之心
威望:90
功德值:点
亲眼见到生命值竟然涨了十点,颜元捉住了心口,哪怕相对威望降了五点都不能让颜元为之动容,实在是这个生命增涨得太难得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任务,都只是一点两点的增加,这一次性涨了十点,难怪她会被控制住。
“是否要继续任务?”冰冷的声音询问,颜元被那十点的生命值增涨弄得真是欢喜不矣,更有继续任务的激动,忙不迭的点头,熟悉的晕弦,熟悉的痛疼,还有一声叫唤,“三娘。”
颜元努力地睁眼,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武则天的脸,不禁伸手唤道:“娘!”
可眼皮好重,她想要再看她一眼却已经无力地合上,只听到一个声音急切地叫道:“快,快请大夫!”
她这一生短暂而灿烂,生为李家女,嫁为柴家妇,于父亲举兵时散尽家财招兵纳贤,打下关中一片江山,后又与兄长合兵夺取长安,李唐天下定,她却死在最好的年好,以军礼而葬之,世代皆称赞之为巾帼英雄,她便是唐高祖李渊之女,平阳昭公主。
一个军功显赫的公主,却在唐朝建立后消声灭迹,世代皆有猜测,纵是作为武则天的长女或是安乐公主时颜元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不过,在成为这位公主的时候,颜元依然对她的才智谋略深感敬佩。她被父夫所弃,只能孤身从长安逃出,沿途招兵买马,任着自己的本事打下了一片江山,之后更助父亲夺下长安,拥护父亲登上了帝位。
可父亲兄长夫君皆言她辛苦了,而且自来没有女子领兵的道理,她不想与父兄丈夫起争执,便卸下兵权回家,一如既往相夫教子。
令她万万想不到,与丈夫分别的日子,丈夫早已另纳他人,更是怀了丈夫的骨肉。她并非容不下丈夫纳妾之人,可看那妾侍的孕期竟与他们分别的日子相近,那时她尚生死未卜,丈夫却有心寻欢作乐,这让她的心沉落了谷底。
婆婆但见她的脸色,当时没说什么,可她回房之后没有多久便听人传来了消息,太夫人将妾侍打杀了,落了一个成形的男孩。她听闻之后一口血涌心头,却还是咽了回去,“公子回来了吗?”
她的话刚落,丈夫已经走了进来,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她觉得极其可笑,明明是他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另结新欢,还是在她生死未卜之际?她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他又凭什么对她摆出这张脸?因为那个妾侍的孩儿?又非她所打杀,他更凭什么怪她?
骄傲如她,这些话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此后,他们夫妻形同陌落,而兄弟之间的争斗不休,父亲的身边也早有了新欢,那些人,没有人问过她过得好不好?
到最后,她就病了,因为听闻跟着她征战的将士逐一被撤。在弥留的时候她在想,她这一生怎么会过成了这样呢?明明她曾经驰战沙场,杀敌无数,号令三军,百姓拥戴,可最后,她怎么就那么憋屈地死了呢?似乎就在母亲死后,父亲变了,兄弟们也变了,她死的时候,只有两个儿子守在她的身边。呵呵,她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为何她会那样的憋屈,为何?
颜元猛地睁眼,喷地一下子吐了一口血出来,“元儿!”
一旁的妇人大吃一惊,可颜元的呼吸随着这血一吐啊却变得平稳了,大夫连忙安抚地道:“夫人放心,小娘子将好,这憋在心头的淤血吐出来了,一切就好了,好了!”
吐血还好了?妇人睁大了眼睛低头看了颜元,颜元果然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她,妇人不确定地唤了一声,颜元抱着她的手唤了一声娘,这便是她的母亲窦氏,与武则天长得再相似不过了,只是相比武则天的威严,却更慈爱。是以颜元一下子就对她充满了亲近。
“我的乖女儿,你可是吓坏为娘了。”窦氏生了四子,独有一女,自小如珠如宝,女儿从小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然还随她父亲学那武功兵法。只是前些日子着了凉,这一病倒下竟然断断续续近一个月都没好,大夫说是郁结于心,那可真是吓坏了一家老小,所幸今日总算大好。
“娘,饿!”有娘的孩子像个宝,不懂撒娇的是傻瓜。故而颜元如今全无下限,不管自己究竟活了多久,缠着窦氏一通撒娇。窦氏看向大夫,“大夫,小女可有什么忌食?”
“娘子已经大好,百无禁忌,夫人只管给她喜欢的上!”大夫是个和善人,打趣地道:“小娘子这一病一月,只食些流食,想是饿坏了,夫人速速给小娘子备食吧。”
“可药方?”窦氏自是心疼女儿的,可这看病捉药……
“是药三分毒,小娘子自小身体康健,如今这堵在心口的淤血吐了出来,药也不必吃了,只要好生养着,每日锻炼自会痊愈。”大夫让小徒拿着药箱就走,窦氏再次道谢,命人送大夫和拿诊金,转头看到颜元眼巴巴地看着她,很是无奈地道:“快给三娘子准备她素日爱吃的。”
“谢谢娘。”颜元冲着窦氏直撒娇,窦氏真是哭笑不得,拿这宝贝女儿是一点辙儿都没有。
而李府上下因着颜元病了一个月而布满的阴霾终于散去。
李渊带着两个年长的儿子回府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便立刻走到颜元的院里,看到颜元生龙活虎地跟两个弟弟吃饭,李渊笑道:“元儿大好?”
“老爷回来了!”窦氏欢喜地迎着李渊而来,在李渊身后的李建成和李世民立刻与窦氏见礼,颜元也带着两个弟弟李元吉,李元霸跟李渊见礼。
李渊走了过去一下子将颜元抱起,颜元吓了一跳,窦氏也一样,忙道:“老爷,女儿都大了如何还能抱着她,瞧你吓着她了。”
“我自小抱着她长大,如何就抱不得了。我儿大好,颇得欣慰啊!”李渊回了一句,颜元吓过了之后也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才十二岁的小丫头稚嫩得很,父亲抱抱很正常啊!
“那父亲以后出哪里都要带着我。”颜元俏皮地趁机提要求,“别总是只带大哥二哥的,我也要跟着父亲长见识。”
“胡说八道!”李渊没说什么,窦氏却已经喝斥了一句,颜元却果断地看着李渊,李渊虽说子女不少,可嫡女却只有这么一个,自小是最宠这嫡女的,“你说出个道理来父亲再考虑考虑答不答应你。”
颜元笑道:“好,父亲不许骗人,骗人是小狗!”
“这孩子!”窦氏听到颜元补的那一句话带了几分嗔怒,李渊却哈哈大笑,“拉勾!”
“拉勾!”难得李渊也这般孩子气一回,颜元哪有不配合的道理,父女俩已经旁若无人地拉起勾来。
拉完勾了,颜元这才说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中知识再好不如亲眼所见世事,宽广视野,但知世事多艰。昔有晋惠帝言: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笑话。如今天下大乱,父亲力争在此乱世之中夺得一席之地,孩儿虽为女儿之身,愿为父亲尽一臂之力,故请父亲所许。”
颜元此言,不说窦氏,就是李渊也大为吃惊呢,他竟然不知女儿的有如此见识。
“好一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理路,我儿胸襟不输男儿。”借用后世之言,颜元小有内疚,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万望勿怪,勿怪。
“那父亲就是答应孩儿了?”怪不怪的也顾不上了,颜元缠着李渊,李渊看了一眼窦氏,颜元乖觉地伸手攀了窦氏,“娘,娘,娘!”
可劲儿地撒娇让窦氏很是无奈地冲着李渊唤道:“老爷!”
李渊装傻,窦氏气得不顾儿子都在地掐了李渊一把,李渊闷哼一声,冲着颜元道:“你娘若不答应,父亲也莫可奈何,父亲管儿子,母亲管女儿,这是自来的道理。”
颜元,颜元也不说话了,可怜巴巴地看向窦氏,眨巴眨巴,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窦氏实是拿她没辙道:“你若跟你父亲出去,你的厨艺女红怎么学?”
“厨艺女红但凡懂些就好了,难道孩儿将来还能一辈子当厨娘绣娘不成?”颜元一句话引得窦氏好想抽她,李渊咳了一声,“夫人,为夫也难得你下厨一回,这衣裳吧……”
“给老爷送汤送菜送衣服的多了,老爷还看得上我那粗糙的手艺?”窦氏立马接了一句,李渊被一堵,不敢吭声了。李建成道:“娘,父亲又不是日日出去,不出去的时候让颜元随您学厨艺女红不就是了。那也不是天天要学的啊!”
提醒得太对了,颜元眼珠子一转,“娘,我们这样约定呢,三日一日,不管父亲出不出去,我就每隔三天陪您学一天,不拘学厨艺女红,您说好不好?”
这倒也是可以,毕竟女儿年岁渐长,该学的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窦氏就是不太想让女儿出去,这才拘着她的,可看丈夫和儿子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女儿,女儿大病初愈,大夫还说是郁结于心呢。那,还是由着她些吧。
“三日一日,你可是记下了?”窦氏松了口,颜元欢喜极了,岂不知因她这病吓得窦氏不轻,故而才会那么轻易地松口。
“父亲,父亲,娘答应了,娘答应了。”颜元开心地冲着李渊说,李渊道:“为父听到了。”
颜元瞪大眼睛看着李渊,“父亲莫不是要反悔,反悔是小狗!”
“你再若如此无礼,便哪里都不许去!”窦氏气得打了颜元一巴,可是真痛,可颜元却再不敢还嘴了,窦氏最重礼仪,能这回才给颜元一巴算是不错了。
李渊一看女儿被打那也不敢吭声啊,又怕女儿被打丢脸,赶紧地道:“答应了,为父答应你的事何曾反悔过。不过,你这身打扮得换换!”
换换呐,颜元秒懂,俏皮地道:“大哥二哥以前的衣裳还有,我就穿他们的衣裳出去就好。父亲在外就说我是家中老三!”
“老三是我!”一旁的李无吉大声地说,颜元瞥了他一眼,“我也是行三啊,父亲说我行三,又没有说是三子,还是三女,将来就算旧识看到了也不算骗人对不对?”
“哈哈,不错不错,行三,恰都是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