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冲着司马三娘一笑,司马三娘想着这一路走出忘情森林都没魔气敢往他们面前冲。还有颜元往阴世幽泉里的山洞里转了一圈跑出来,直接把刚刚还频频作乱不断的阴世幽泉给镇住,哪里会有说不需要她帮忙的话呢。
与颜元回了一个笑容,司马三娘却是想着该怎么样把颜元的身份查查清楚。
安营扎寨,颜元安安静静地倚在草地上瞧着满天的星辰,轻酌小酒。她这个魂体啊,会长大,会饿,也会痛,也会困。要不是别人捉不住她,她真不觉得自己是个魂体。
“小祖宗,那头阴月王朝跟玄心正宗闹起来了,阴月王朝的人要他们的七夜圣君当头儿,玄心正宗非要金光上座,这都吵半天了。我们看戏也看半天了。”有小妖前来禀报,这是给颜元加菜来了。
“叫过去的人小心着点,别离得太近,看完了人家的笑话,别叫人家动手伤了。”颜元叮嘱地吩咐一声,小妖立刻答应着回头跑去。
“小祖宗说了,打探消息的都机灵点,别让玄心正宗跟阴月王朝的人瞧见了朝我们撒火。”
颜元继续喝她的酒,看她的星星,只是她又想到了古生,古生,古生。
这么念着他,眼前竟出现了他的身影,那眉眼,那笑意,都是那么的熟悉。
“你没事吗?”第一次见到古生的死亡,颜元是害怕的,以前都是他看着她死在前头,她从来不问她死后的事儿,没有亲眼看见,便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事儿,元儿,过来!”古生朝着颜元招招手,颜元想都不想地走了过去,古生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想我吗?元儿,我很想你呢。”
颜元一笑,突然招手一记五雷直轰下,一声惨叫,眼前的古生化作一团黑雾逃开了,颜元回头一看,哎哟,这是玄心正宗跟阴月王朝的人都到齐了。
“那是心魔。”眼前在坐的都是正魔两道的精英,刚刚那被颜元劈了个正着的东西,当然有人瞧出是什么了。“心魔幻化而出,是为了蛊惑你,为什么你不受影响,难道你心中无魔?”
颜元挑挑眉道:“变出了一张我比较熟悉的脸就想用来骗我,呵呵!”
这一声呵呵,实在是叫人听得菊花一紧。颜元侧过头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吗?”
“姑娘也是为了阴世幽泉的事儿而来,原本需借两极箭的正气注入莫邪宝剑,才能暂时地镇住阴世幽泉,我们再用神雷在泉眼中引爆。不过姑娘如今已经阴世幽泉暂时的镇住了,我们的意思是,大家合力炼出一个神雷来,烦请姑娘再去一回阴世幽泉的山洞,将神雷在泉眼中引爆,好叫大家都能脱离阴世幽泉的危机。”司马三娘开口,颜元点头道:“可以。为了安全起点,神雷最好练多一个,以备不时之时,我的人都可以去帮忙。”
颜元一个眼神落在狼精和大榕树身上,两人立刻答应,“是!”
“但听夫人调遣!”大榕树与司马三娘客客气气地说,司马三娘回以点头意示,目光再看向颜元,颜元却已经再次半倚在一旁,喝着酒看星星。
“我看那位姑娘乃是你们妖魔之类,不过,却瞧不出她的元身,不知七夜圣君可有什么看法?”司马三娘一行安排好了一切,司马三娘与七夜走在一块,说着这话。
“既出我们阴月王朝,我们早命人去查了,妖魂而生,还有如此强大的法力,也叫我们阴月王朝上下诧异得很。我听说,昔日这位姑娘杀死黑山老妖是还是少女的模样,但如今这分明是成人的样子,也就是说,她是妖魂,还是个与寻常的妖一般会长大的妖魂,那就更奇怪了。”七夜一直用法力控制着腰中一夕剑,这柄他佩戴了近二十年的一夕剑,却对颜元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每每一靠近颜元更想挣脱而出,这些话,他却不能与任何人说。
司马三娘一听也晓得阴月王朝这边暂时没查出什么,微微一叹,“可知道她的名字?”
“唐境之中,人与妖都称她为小祖宗,无人知晓她姓甚名谁。”七夜回答了司马三娘。
“她以妖魂之躯习的却是正道法术,又颇懂阵法,很是不简单呐!”司马三娘都要愁死了,七夜却道:“我倒觉得这位姑娘并非无礼之人。”
但若是与她为敌的人,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如此而已。
三方人马合力练着神雷,比起玄心正宗跟阴月王朝的吵闹,颜元手下的人就安份多了,司马三娘如何吩咐他们做的,他们只管老老实实地去做,两派吵闹什么他们也从来不去插手,倒是有那阴月王朝的人在打闹间扯上了他们的人,后果却是被一群人揍了。
那动作的一致,丝毫不曾迟疑,阴月王朝的妖魔们一看同伴被打,那当然是要救的,狼精却在一旁说道:“我们打他,是因为你们跟玄心正宗的事儿被他扯上我们的了,你们再出手,是想着跟我们所有人都打一架吗?”
“差不多就行了。”老榕树一开口,团团围揍的人立刻都散开了。
“你们跟玄心正宗的事儿,我们不插手,我们只管依小祖宗的吩咐把神雷炼好了,可你们要是存着拉我们上船的心思,那可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大榕树扫过所谓的魔宫四贤跟玄心四将,当头的都不像样,更别说底下的人了。
这一打,到神雷炼成,玄心正宗跟阴月王朝都没敢再闹了。
“神雷已成,不知姑娘何时进忘情森林。”司马三娘眼看神雷制好了,立刻急忙地跑来询问颜元,颜元抬脚利落地道:“立刻!”
司马三娘看到颜元这般干脆利落的模样,那是大松了一口气儿。“神雷该如何引爆?”
颜元这一问,也将司马三娘的情绪拉了回来,司马三娘教着颜元如何启动,很是耐心,颜元也听得认真,很快地便记下了。
“一切就拜托你了。”司马三娘与颜元说话,比起其他人跟妖来,司马三娘算是跟颜元说得话比较多的了。颜元道:“不必,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拿了个包袱把两个神雷包上,颜元直往忘情森林去,原本平静的忘情森林却突然魔气冲天,颜元施令而道:“五雷,轰!”
劈里啪啦一连串的天雷而降,足足有婴儿的手那么大,颜元也不犹豫,立刻飞奔而入,算准了时间,开始同时运转两个神雷,于山洞之中,阴世幽泉的泉眼前,双双扔了进去,为了保险起见,颜元再引了一雷。轰隆一声,颜元转身就跑,接着爆炸声起,封魔大阵同时起动,很快阴世幽泉便似一阵风过一般连同所有的魔气都送上了九天之外。
“噢,成功了,成功了哦!”外头的人听到动静,一阵阵欢呼不矣。
“莫邪宝剑!”于此时,一柄剑自忘情森林中飞出,“困!”
一声施令,众人只见一道紫符闪过,变幻出一圈符令,将莫邪宝剑团团围住,颜元也自忘情森林中出来,衣衫瞧着有些凌乱,却没什么影响。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选我为主,第二我毁了你。”都说宝剑有灵,颜元很是不客气地威胁这么柄剑,“选一的点一下,选二的点两下。”
被困在阵中根本没法动的莫邪宝剑,当然只能选择第一啊,点了一下,颜元伸手说了一句收,符令收回,莫邪宝剑竟然接着飞了出去,“三味真火,五雷轰!”
颜元的法术立刻不客气地施出,莫邪宝剑根本就躲不过,五雷轰下,一道接着一道的,将那莫邪宝剑打得根本就起不了,更不要说还有三味真火了。
三味真火能烧天下所有的东西,要融一柄剑,那不算事儿好吧。颜元不吭声就由着那火烧着,烧吧烧吧,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莫邪与干将剑,要是拿不到她就回不去,凡是叫她回不去的人,那都是她的仇人,就算是剑也一样,直接毁灭!
被烧了发红的莫邪剑也能觉得这火不对劲儿了,赶紧地求饶啊,滚到颜元的脚边上,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想着灭火,可那火不然怎么样都毁不了啊。
“三味真火,能烧天下所有的东西,水灭不得,要化你一柄小小的剑,不难。”颜元等着那剑滚半天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莫邪剑要是有眼睛的话,那早哭了啊!不断地打滚,打滚……
颜元一挥袖,火终于是灭了,莫邪剑瘫在地上,不动了。
围观至此的人跟妖们,衡量了下抢剑的可能,三味真火,五雷闪电,不单是妖魔的克星,人也怕得很呐,最最要紧的还是,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攻势呢。
“恭喜姑娘喜得宝剑。”司马三娘早已不是玄心正宗的人,这一份道喜道得是发自内心,颜元踢踢躺尸的剑,“去,洗干净了再回来!”
莫邪剑动了动,乖乖地往湖里去,洗干净了才回来,一旁的人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但凡拿得宝剑的,哪个不是视若珍宝,谁像颜元这样对待的。
“有剑鞘吗你?”颜元又问了莫邪剑一句,莫邪剑晃了晃,表示没有。颜元一看,“没有那你就飘着跟我走吧!”
这是连拿剑的意思都没有,司马三娘道:“姑娘若是想为莫邪寻个好的剑鞘却是不容易呢。”
“弄不到剑鞘,就让它自己飘着,没事儿。”颜元这话说得随意,却叫一旁爱剑如痴的人跟妖啊,都想过去帮她抱着莫邪剑呢。
“你知道无泪之城在哪里吗?”颜元想了想,冲着司马三娘一问,所有人跟妖都竖起了耳朵听着,但不知颜元寻那无泪之城是为何?
“无泪之城所落之地无人知晓,那或者就是一个传说罢了,姑娘寻无泪之城,是为了何事?”总觉得颜元并不是那等无所事事的人,她问起无泪之城,定是有她的目的。
“听闻干将剑就在无泪之城中,我要干将剑。”颜元并不掩藏自己的目的,司马三娘看了颜元身边乖乖飘着的莫邪剑,说道:“姑娘,干将莫剑乃是一对绝世宝剑,你所得其一已是大幸,为何还要寻找另一柄呢?”
“因为需要。”颜元回答,叫司马三娘一噎,颜元道:“真的没有办法找到无泪之城吗?”
司马三娘道:“如果姑娘不急,我的忘情山庄有一些书籍,或许其中会有记载,我可以帮姑娘找找。”
“那就多谢你了。”人家愿意帮忙,颜元还是表示感谢,司马三娘再次问道:“姑娘究竟是叫什么名字呢?认识了姑娘那么久,却是连姑娘的名字都未知呢。”
颜元一想好像也真是呢,“颜元,我叫颜元,颜色的颜,元气的气!”
司马三娘一听,笑道:“颜元姑娘的名字取得很是特别。我看颜元姑娘所学的乃是正道法术,与我们玄心正宗的法术看着同出一源,却又不一样。”
“我所习的乃是茅山术,比起你们玄心正宗的道法齐全一些。但你的阵法很厉害。”颜元是真心实意地认同司马三娘的阵法厉害,司马三娘一笑道:“不过是用了些心而已,颜元姑娘小小年纪的法力却比我要厉害数倍呢,不知姑娘师从何处?”
“我学的是茅山术,自是师从茅山派,但家师早已身故,且茅山派于此却是不复存在,我纵是有心要带夫人去看,怕是也不能的。”颜元哪里还能不明白司马三娘是在探她的底儿呢,可探就探呗,眼下此界确实没有茅山派,就算他们挖地三尺,那也挖不出来。
“竟如此,看来颜元姑娘的师门甚是厉害,想必颜元姑娘在师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司马三娘继续地捧着颜元,只想能打探出更多的消息。
“还成,只是符画得比较好!法术却是不及其他师兄的。”术业各有专攻,颜元攻的乃是符箓,其他师兄有专攻术法的,自然是比她厉害的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