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拍了拍她肩膀,“乖,在房间等我,我去楼下给你拿药。”
林烟双手抱紧男人紧窄的腰身,“我不吃。”
她声音支支吾吾的,调也不正常的沙。
闵行洲多少觉得自己那几天对她过份了。
玩到上头。
想想,他勾着嘴角,“声音都变了。”
“她不肯进手术室。”林烟抱他抱得更紧了,“我也不肯吃药,要你陪。”
闵行洲低头,撩了撩她满头散乱的发,不吭声。
林烟再问,声音弱弱的,“陪吗。”
他轻笑一声,“怎么突然变任性了。”
“尤璇能任性,我也能。”
任性谁不会,敢不敢用,愿不愿用罢了。
任性一旦没人纵容,不就是笑话吗。
老太太都看不惯尤璇那么任性,如果只是单纯的病了,让闵行洲去一趟都没人那么大动干戈的阻拦。
她非得拿命要挟,别看老太太慈眉善目,青灯伴佛,老太太能让你这么当面爬头上要挟?正常生病还好。要挟可就没意思了。
他轻轻吻她,“真不吃药?”
她被他吻得腿都软了,勉强扶住男人的腰,倔犟的摇头。
不吃。
她不吃。
她得病着。
闵行洲玩味的逗弄,“怎么这么霸道,又不肯当闵太太,还霸占着人。”
可是,都当过了。
多没意思。
“我听说,你当初是想林烟和尤璇都要。”林烟手指抓着他的衣领,淡淡看他,“你以前怎么那么贪心呢,白月光和蚊子血都占据。”
红是蚊子血烙印身旁,白是念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话落那一刻,闵行洲抱起她在腰间,双脚腾空,她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
他笑,那抹笑却不达眼底,“想要就要呗。”
林烟歪着脑袋笑他,“突然觉得你好可怜,天天被女人诱骗。”
“你可怜我是吗。”
他手指解开林烟身上毛衣的扣子,“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可怜了。”
就在那一晚,闵行洲忘了很多事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记得有个女人曾甩他一巴掌,说。
———我介意尤璇的存在
然后那个女人就安安静静和他分家产了。
后半夜,闵行洲从家庭医生手里拿了几盒药回房间,上楼梯那刻,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看了一眼号码,回头,下楼,沉默地按接听。
…
临冬的夜晚总是冷的,林烟实在贪恋被窝的柔软和温暖,被咳嗽叫醒意识,只是闻到一身烟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闵行洲坐在床边,指了指床头的药和水。
林烟爬起来,看着那堆药,“这么多?”
闵行洲伸手,打开包装盒,每样都给她取了一粒,“吃了才好,一日三次。”
他掌心是五颜六色的胶囊,林烟掀开被子坐好,一次拿一粒,兑水服。
最后一粒药片实在大片。
林烟戳了戳他的掌心,“这个大片,你掰开两半,不然我卡喉咙。”
娇气。
这么小一片消炎药。
闵行洲挨身,顺着她的话轻轻给她掰两半。
她似乎挺满意,嫌喉咙有苦味,又软着声音催他去外面找葡萄,找糖,找果汁。
这种玩意儿不难找,她含着糖就睡了,嫌冷了。
闵行洲那个人身体热,房间里从不爱开暖气,她挺怕冷,喜欢全钻到被子里面。
天亮的时候,林烟敲了敲赵寅的微信号头像。
赵寅是个聪明的:「人不肯,在等死」
林烟删除,退出,又钻回被窝。
这边,赵寅褪下白大褂,下了诊号,刚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廖未芝。
她手里提着一次性食盒,裹着厚厚的毛衣。
“听说你加班一夜,给你送早餐。”
什么加班一夜,还不是因为尤璇,才留在这里熬夜。
赵寅打了打打哈欠,眼眸瞥向三小姐时,笑了笑,直接拉三小姐回坐诊室。
早餐有肉片清粥,小咸菜,虾饺,鸡肉饼,糯米糕。
这是她爱吃的口味,哪里是他爱吃的口味。
这些世家小姐,果然给机会献殷勤都不会,开心咯完全按她们喜好来,她爱吃,她以为你也爱吃。
不是结过婚么,理应不该那么笨。
事实上,她看起来挺笨,难怪被渣,被骗钱,被绿。
赵寅腹里空,懒得挑食了,哪那么矜贵优雅派,谁不知道这女人突然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打探尤璇呗。
买点情报,吃她一餐不过分。
可赵寅这会儿总觉得廖未芝看他眼神不对劲,一想,又是那事儿,精神疾病那事儿。
赵寅放下手中的肉饼,咽了两口,“他苟,他造谣,居然跟林烟说我有精神病,还要给我介绍医生。”
哄女人就哄女人,拿他去哄。
廖未芝凑过去,“那你有没有这个疾病?没事的,我可以花钱给你请最好的医生,中医,海外,什么医我都有钱。”
人傻钱多,说的就是这种,赵寅歪着头嗤笑,“你看我像吗,哪个神经病能考医,哪个神经病会用筷子吃咸菜,哪个神经病有我这么帅,哪个神经病有我那么骚。”
廖未芝其实知道真相,还不了解太子爷么,他能说什么好话出来,懒懒散散的。
信就是傻。
肯定是林烟无意提到赵医生,话题给人玩了。
廖未芝就想逗逗眼前人,这给气的,毛衣都气鼓了,胸膛涨涨的。
“名声尽毁。”
廖未芝微笑道,“没事儿,我照顾你。”
“哦?”赵寅啧啧两声,他什么时候苦到让这傻子开口闭口就是养他,于是,他毫不吝啬道,“多谢三小姐抬爱。”
廖未芝就是任他随便出,总不能喊上天,等赵寅吃完,廖未芝悄悄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严重吗?”
“肯动手术就死不了。”赵寅说着,“不治,看上天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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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里,老太太一向起得早,喂猫遛猫,烧香,花园泡清茶,佣人从后院出来,在老太太身旁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