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负气,“没关系呀,我又不在乎了。”
他教会她很多东西,她倒是学会反将一军,还玩得不亦乐乎。
夜幕到来,工作人员回去了,10点的时候没起得来,本着让他们过来录个资料,因为定在这一天。
她的户口本被她扔海里,就这么丢进去,扑通一小声,扔完笑容可真灿烂,她好会挑衅他。
她说,以后有需要用上户口本,再补办。
她还搂着他胳膊说谢谢,谢谢上市的事,缠着他去吃晚餐。
菜色很清淡,她亲自给他夹菜。
上一秒不跟你结婚,下一秒又贴上来哄人。
她就是个戏精,难怪那么爱演戏。
戏子戏子,终归也会有无情那一面的隐患。
夹的是刺身,闵行洲心里有点脾气,让她亲手喂。
她不喂,闵行洲索性不吃。
她骂他。
她以前都是背地里骂他渣,现在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天天当他面骂他。
你还不能还嘴。
但他总有别的法子还回去。
后来,林烟只记得那两轮假象的浪漫月亮,说会有的海市蜃楼林烟没看到,真可惜,那个清晨他们一直在房间里。
那一夜,天气转冷,林烟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他躺在她身后,他手臂太用力,抱上来时太狠,差点把她肩膀撞脱臼。
她后背重重抵在他光洁的胸膛,她就像一只迷途在丛林深处被猛兽包围的幼鹿,能逃去哪儿。
承认吧,你是想他的,但你就是不愿这样跟他结婚。
怀孕那段时间,他喜欢就这么抱着她睡觉。
林烟问身后的人,“你脾气为什么不会软一点呢。”
他压抑着隐忍过度到发哑的嗓音,脸埋在她头发里,“为你。”
又苏又哑。
那两个字在这样暧昧的环境下,她差点升天。
林烟拉他胳膊过来,把后脑勺垫上去,这么近了,林烟清楚的看见他轮廓清晰的脸,“关灯吗,太亮我睡不着。”
闵行洲没关,低头,覆身,捧起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男人英挺的鼻子,空气里,檀木香调的香氛寂寞的散开。
他轻微的喘息缓缓洒在她脸上,“亮着不好么,能看清你有多迷人。”
她后脑勺夹了个黑色发夹,挺嗑脑袋,闵行洲伸手给她取走,动作从善如流。
长发洋洋洒洒铺满枕头,林烟有点想笑,“我以为你会生气,把我丢在这里,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丢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他说,“我跳海离开?”
“啊、原来是回不去才没走。”林烟也开玩笑。
闵行洲掌心移到她后颈,手指插进发丝里,盯着她泛雾气的细长双眼,清晰的,瞳仁里面装满他的脸。
“我生气。”
生气她不结婚,生气她的任性,生气她的狡黠,生气她越来越得寸进尺。
林烟哪能不了解闵行洲的脾气,不发作出来谢天谢地吧,“哄男人用什么管用。”
他手毫不绅士地抚弄她润润的唇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只能说,轻佻又慵懒迷离。
那双眼睛暗涌难以言说的滋味。
这可真对视不得,要她命。
后面,林烟累到睡得迷迷糊糊,在他怀里。
闵行洲放任林烟自己睡,他洗完澡,披上外袍坐在露台工作。
游轮的露台,凌晨的风很烈,闵行洲还是觉得热,男人兴许都是不怕冷的生物。
挺犯贱的,都不怕冷为什么怕女人流眼泪。
闵行洲实行他的报复,看她崩溃,看她激动,看她有没有后悔。看是不是真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说来实在嘲讽,林烟没有后悔。
可不知怎么的,闵行洲心里还是感觉空落落的。
昨天,他问了两回。
他以为,跟她结婚,她会开心的。
他是想结婚,像以前一样,随时随地都可以享受她在身边,等着她撒娇投怀送抱。
尝一尝她做的那碗清汤寡水的面。
他没吃过,有些后悔了,面应该好吃的。
她那么挑剔,面那么清淡,以前独独喜欢在别墅里熬夜吃着面条,一根一根的,等他回家。
他不回家又不告诉她一声的时候,她是不是很讨厌他。
可她不说,以前从来不说。
她好像表达了,她的眼神,她的柔软,她的职业假笑全在彰显她所受到的委屈,好像是他没时间去在意,没那个耐心把她放心上。
手机震动,上面没有名字。
闵行洲瞥了一眼,很陌生的号码,不知道是谁,懒得接,看着电脑,抽着烟。
徐特助从顶层的楼梯缓缓走下,抱着两份合同,落地窗关着,单向透视原子镜。
徐特助看不到里面的光景,知道林小姐在里面睡觉。
徐特助放下合同,取下钢笔冒,递给他,“易利顷如期去您父亲哪儿。”
t的事易利顷没打算管,他手底下的人撤手了,他说,您吃醋的样子挺好玩儿,他说….”徐特助不太敢说出来。
那句话———你后悔吗闵行洲
闵行洲微微挑了下眉,“说什么。”
徐特助,“他问您,您后悔不后悔。”
闵行洲笑笑,想给自己补一句话,你幼稚吗闵行洲,拿户口本逼一个女人结婚。
可不逼一把,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林烟愿不愿意。
真到工作人员站在面前那一步,他还是没逼她,选择成全她的任性和决定。
什么时候开始,他闵行洲做事竟常常脱离轨迹。
林烟足足睡了27个小时,醒来后直接找吃的。
那天傍晚时分,老宅来了几通电话,还来了人,老太太非要闵行洲务必回老宅一趟,说是心脏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