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孤月就刚才一霎那,立刻就将“翩翼气刃”这门精妙级的木相咒语的缺陷给完全弥补了。
这样改造过的,“翩翼气刃”立刻就变成了一门堪比奥义级的攻击手段,甚至比许多奥义级的咒语还是危险,还要刁钻。
试想之下,当对手以为你用的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精妙级咒语,根本就没有当作一回事,或者根据之前的经验进行防御时,秦孤月的翩翼气刃会不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然而狠狠吃一个大亏呢?
秦孤月没等苏溯反应过来,那一只手刚刚放下的左手微微抬起,手心朝下,中指微微弯曲。
就在那一根手指弯曲的瞬间,“嘭!”地一声,于无声处听惊雷乍现。
“天哪……”苏溯简直都要尖叫起来了。
只见一道有形可见的水痕竟是“嘭”地一声爆出水面,如同一道银色的长练从窗外猛地灌入,而且丝毫听不到水流动的声音,似乎水流之中所有的水相能量都被固定得如同绸缎一般,就这样如一匹布那样缓缓地缠绕在了秦孤月的左手上。
“阴极转阳,大衍苍生,水灵九道,暗涌神雷!”秦孤月不徐不疾,一字一字,如玉珏掷地有声。待到那最后一个“雷”字落下,只见缠绕在他左手上的那一匹水练猛地挣脱出来,前后缠绕化为了一个头颅大小,不断旋转的混沌水球,其中似乎天地混沌一般。
这混沌的水球之中,蕴含了创造这门咒语的相术师的信念:万物由水而生,脱水而亡,生灭不断,衍生万物亦可毁灭万物,水至寒可为冰,火至热可化雷,水阴而火阳,纯阴可转阳,纯阳亦可转阴,阴阳互换,大道无极,化为神雷,为汝证道!
“这……这是……”苏溯惊叫道:“奥义级的水相咒语?这是玄阴衍水神雷?”
“不错!”秦孤月微微点头,那手中的混沌水球轰然爆裂开来,竟是有雷撼天地的威势,甚至整个房屋都轻微地晃动了一下。
“不对,这神雷的威力……怎么会这么小?”苏溯似乎还不相信,对着秦孤月追问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看了这么一会就掌握了这么高深的奥义级咒语,要知道连我都是参悟了半个月才参悟出来的!”
“哦?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比你聪明喽?”秦孤月有些玩味地看着面前的苏溯问道。
“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溯毕竟不像秦孤月说来话来那么无耻,脸不红心不跳的,而是红着脸轻声说道:“可是师尊说了,我是九曜命星的体质,相术上的天赋极高……你怎么可能……”
“九曜命星体质……”秦孤月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一下子就回忆起来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上一次是后土五重的上官超说的话,当时他说九曜命星的体质是一位大补药……这命星体质是什么?难道还能相互掠夺不成?
这件事情,倒是秦孤月看了这么多的书还闻所未闻,倒也是十分诡异的了。若是绯羽琉在就好了……秦孤月心里想着,她可几乎什么都知道。
“对吧,我猜对了吧,你根本还没掌握这门玄阴衍水神雷对不对?”苏溯见秦孤月像是在思考一样,没有说话,还以为自己说对了,有些得意地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水系奥义咒语,涉及了阴阳互转,水火互换,参悟的难度简直都赶得上禁咒了,我还是到了炎火四重之后,用水火两相一齐参悟才理解的……你呀,炎火四重还没到,怎么可能参悟得了……不过你刚才这神雷也是惟妙惟肖,差点我都给你骗过去……”
谁知这时,秦孤月不紧不慢地说话了,慢条斯理道:“我骗你干什么,刚才的就是如假包换的玄阴衍水神雷,相信完全爆发出来的神雷威力你应该知道的,不说整个秦家祖宅,至少咱们这个房间肯定是要化为灰烬的,我没事烧得慌?”
“呃……”苏溯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秦孤月冷然笑道:“这虽然只是一成威力的玄阴衍水神雷,但是别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要我想,十成力量催动,立刻就是一件大杀器。”他收起那只左手,背到身后娓娓而谈道。“而且他的咒语太过复杂了,虽然其中蕴含了那一位创造玄阴衍水神雷前辈对于水相力量的领悟,但是太过啰嗦了,所以我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只将口诀简化为四句,到时候对战的时候,便可以先机占尽。”
“什么!这不可能……”苏溯简直感觉自己那一股属于九曜命星体质的人,仅存的自豪感都被冲击得一干二净了,“你对玄阴衍水神雷的理解怎么可能精粹到这种程度?都可以收放自如?还可以修改咒语?减少吟唱的时间!我的天哪……我都做不到这一点啊!”
“嗯哼。”秦孤月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天哪,天哪,天哪……”苏溯都有一种想要抓狂的念头了,她的伸出手来,挠了挠头,对秦孤月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真的就那么一会,就把这么多的寻常级的,精妙级的,奥义级的相术全……全都掌握了吧?”
“嗯哼。”秦孤月依旧很欠打地肯定了,微笑点头。
拜托,如果苏溯现在给秦孤月的全是些粗浅级,寻常级的相术,像什么风刃啊,火球术啊,冰刺啊什么的,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因为秦孤月基础打得好,底子好,精神力强,现在秦孤月这么一会,掌握的可都是精妙级,奥义级的相术咒语啊!他连奥义级的玄阴衍水神雷都可以收放自如,那其他的咒语还不是早就吃干抹尽了?
苏溯开始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再看秦孤月了。
“怎么?不相信?”秦孤月似乎就猜到苏溯不相信,他依旧右手攥住那卷起来的,写满了相术咒语的纸张,依旧是左手伸出来。然后接下来,苏溯都快要疯魔了!
“锐金搏杀咒!”
“如沐春风咒!”
“万法自然咒!”
“上善如水咒!”
左手翻来覆去,只几个呼吸时间,秦孤月就施展出了四个精妙级的三相力量辅助咒语。
“利可断金,鏊金断魂咒!”
“气御寰宇,锐气暴风斩!”
“滴水成冰,极寒千冰诀!”
“煞气化雨,七煞寒雨气!”
秦孤月那神奇的左手又是一翻,三个手指不断地摆动着,每摆动一下,苏溯的面前立刻就展现出一种可怕的奥义级相术力量的攻击法门,然后稍纵即逝,化成第二种法门,消散之后化为第三种,第四种……又几个呼吸之间,又是四种厉害至极的奥义级咒语,有的奥义咒语还不仅仅是参悟一相,要沟通两相甚至三相,参悟起来简直不比禁咒简单到哪里去?
如今却是真真实实地呈现在了苏溯的面前,虽然每一种都是微缩的版本,但是苏溯好不质疑,只要秦孤月愿意,完全可以爆发出百分之百的威力,甚至超过百分之百!因为每一个奥义级的法门,咒语都是比较冗长的,现在却在秦孤月的手中,每一种都只变成了一句话……仅仅一句话而已!
“老天……”苏溯只觉得站都有点站不稳了,伸出手来扶住书桌的一角,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简直像发烧了一样。
“苏溯,你没事吧?”秦孤月急忙停下手中的相术,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她,关切道。
“我……我,我没事……”苏溯的脸色惨白,微微抬起头,看了秦孤月一眼,然后低下头埋怨道:“秦孤月,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一个天才,还是一个怪物……”
“呵呵……”秦孤月听得苏溯这句话,原本还以为他还以为苏溯昨晚受凉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不过这可比受凉严重多了……苏溯受惊了,她被秦孤月一下子施展出来的这么多相术给吓到了……不过也不能都怪苏溯小美女的胆子小,你任谁看到一个淼水三重的相术师,不过是拿着一堆寻常级、精妙级、奥义级的咒语草草翻了一遍,站在面前就给你一一施展出来?边施展还边给你改咒语的?换成谁,不会觉得自己是大白天见鬼了?
大白天见鬼有多吓人,秦孤月刚才就有多吓人!不过还好了,苏溯不是秦孤月的敌人,如果是,那怕是连打都不用打了!
“你怎么可能学得那么快?”苏溯看到秦孤月还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来,在秦孤月抱住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又重复道:“怎么可能学那么快啊!”
秦孤月笑了笑回答道:“因为我彻底参悟了那些禁咒,等于是已经站在了高山之巅,再看这些精妙级,奥义级的咒语,自然就是一览众山小了。”他又出言安慰苏溯道:“你是按部就班,一点一点学上来的,我却等于是有了大奇遇,一下子学会了三个禁咒,掌握了一个,当然与你不同了,你不要觉得是自己天赋资质的问题,应该以后晋升后土五重,可就不美了。”
苏溯听得秦孤月这句话,心里才算是好过了一点。其实她看起来好像很柔弱,实则还是很好强的,毕竟如果没有一股好强的意识,也不可能走到炎火四重这样一个在普通人看来也十分强大的境界。除非那真是上天的眷顾,天大的气运了。
“那你不妨把后面半部也看了……”苏溯有点挑衅地对秦孤月说道:“我还不信了,你还能一看就掌握了不成?”
秦孤月知道苏溯是在跟他赌气,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将那一叠纸重新放在桌上说道:“可以啊,不过……苏溯,你难道不觉得饿吗?”
“这……”苏溯经秦孤月这一提醒,才感觉到自己腹中空空如野,甚至还很不好意思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两人从起床闹到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吃午饭的点了。
而仆人侍女们又根本不敢前来“打扰”,除非他们是不想再在秦家混了……所以当秦孤月和苏溯发现这一点时,他们已是一个上午都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赶到餐厅的时候,一切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依旧是刑道荣一个人打着折扇,抿着小酒,就着桌上的一两个小菜,等着他们两人。
“邢大人,对不起……我们又迟到了。”说着苏溯十分不好意思地鞠躬行礼道。
“对不起,邢大人,都是我的错……”秦孤月也是上前行礼道。
“哎,哪里的话!”刑道荣看到秦孤月和苏溯一起进来,还以为自己昨晚上一片“苦心”没有白费,急忙上前扶起秦孤月和苏溯,看着两人,看了又看,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还真是一对璧人,一对璧人啊!”
秦孤月当然知道刑道荣说的是什么,苏溯可就一头雾水了。
“邢大人……”苏溯刚想文,邢大人何出此言,秦孤月赶紧一拉苏溯的袖子,脸上对着刑道荣笑道:“邢大人说笑了。”
万一邢大人以为这两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大大咧咧地把昨晚上蓄谋已久,灌醉苏溯的事情说出来。那就算秦孤月千不想,万不想,至少在苏溯的心目中,都是一个从犯……对,诱奸未遂的从犯!
那他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正人君子”形象,又要轰然倒塌了,倒塌了还不算,指不定苏溯还在踩上他几脚,甚至以后都不见面了,那也就……可就玩大了。
苏溯也觉得本来就迟到了,还拉着人家问这问那十分不妥,被秦孤月一拉袖子,也就低下头来,笑了笑,入座了。
片刻之后,一道一道的菜式也跟着传递了上来。
待到众人动了筷子,刑道荣却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微笑看着秦孤月和苏溯道:“秦公子,苏姑娘,邢某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二位!”
秦孤月和苏溯都是相顾望了一下,彼此眼神里都是迷惑不解的神情。
好消息?还是两个人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