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天气已经是深冬,深冬的寒毫无以为是彻骨的。
虽然风不大,走在路上的行人却都在这寒风中瑟瑟发抖,或低声咒骂,或低头不语,在路上缓缓走着,这种寒冷的天气对于身上没有几件棉衣的人们来说,毫无疑问是痛苦的。
严冬对于每一个贫苦的人都是难熬的,贫穷的人们除了期盼着这恼人的寒意尽快过去,似乎并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富人们自然对着寒冷并没有什么概念,他们坐着暖意融融的屋内,屋内烧着价昂贵的火炉,看着这火炉之上缓缓发出的热气,喝着杯中的热水,看着屋外干活的有些发抖的下人,觉得似乎有些慢了,眉头微微蹙起。
阶级和贫富是这个世界之上永恒的存在,无论何时,都无法改变。
这个世界之上的武者并不会在寒冬之中冻得瑟瑟发抖,他们一般都有一身的武功,有些内功,多少会富裕一些,耐寒一些,可他们这种依然有着极为明显的等级分明。
徐州城三江帮上的一座极为宽广的大殿之上,上官飞龙端坐于上,白鹤道人和杜萧,断海流,火龙都坐在下首,徐州城的武林领袖姜山坐在最下首,其余的徐州城的武林人士连位置也没有,只是站在下面,默默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徐州城中极有头脸的人物,站在下面,心里可能有什么怨言,可在面子之上却是极为的恭敬,没有任何负面的表情存在。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虽然能在徐州城中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势力颇大。可面对这些在江湖中人物,这些真正在江湖中纵横驰骋的江湖人物时,自己可能连个他们帮中的小喽啰都比不上。
上官飞龙看着姜山沉思一会说道:“照你这么说,朱家竟然是被魔族余孽林枫一人所杀。”
姜山把当日那个恐怖的黑衣青年的形象描述给上官飞龙之后,知道当日那个黑衣青年竟然是如今统一江南各地的天煞宗宗主,想着自己那日的无礼表现,心中就是一阵心虚,他看着上官飞龙极为恭敬的说道:“那个黑衣青年若真是天煞宗的宗主,还请上官帮主为那些死难得无辜生命做主,为我们正道做主。”
上官飞龙看着他那张苍老的脸和极为恭敬的态度,想着这天煞宗林枫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就因为朱解和那位神秘老者有联系,那位神秘老者掳走了千亦闻,他竟然一夜之间杀死朱家几百口,这种手段比之自己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山看着上官飞龙并不说话,心中暗暗惊恐,若是上官飞龙不能带领正道中人保护徐州城的这些武林中人,假如那个魔族余孽带领魔族帮众来攻,那么自己和这些武林人士万难抵挡。只有死路一条。
他呼呼吸气,又站起身来躬身,语气极为真诚的说道:“上官帮主统领武林,一直都是武林的支柱,更是我们这些人的楷模,此事全凭上官帮主做主,上官帮主若对我们有什么差遣,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定然万死不辞。”
几十年的江湖阅历,此时全部化作淡淡的马屁。姜山说完这句话,下意识的想提醒身后这些武林中人,一起说出几句视死如归的话,可他等了半天,这些人不是是吓傻了,还是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竟然没有根据自己预想的情况向下走去,反而陷入了一片空前的死寂当中。
如果是在平时,面对这种情况,姜山已经会怒发冲冠,把这些人痛骂一顿,可此时上官飞龙坐在场中,却并不是自己发怒的时候,只能默默忍受着。
淡淡的马屁在空气中缓缓飘散,上官飞龙虽然位居高位,经常会听到各种奉承,可此时他听到这位白发老者的马屁,却也显得极为受用。
他看着姜山和徐州城的武林中人说道:“这个暂且放心,此时既然是我们武林中的事,我自然就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要如何对付他们,我们要从长计较一番。”
姜山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心中稍定,他急忙对着上官飞龙说道:“感谢上官帮主大恩,我们这些人都会惟上官帮主之命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上官飞龙看着他说的这些话,微微点头,并没有再对他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真正需要去战斗的时候,再舒服的马屁都无法发挥真正的威力,除外你能用这些马屁把对方怕晕。可此时显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看向了白鹤道人,看着说道:“白鹤道兄,此事你以为如何。”
白鹤道人目光微咪,看着堂下站着这些武林人士说道:“正如我在虚空寺中所说,这些魔族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终究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咱们虽然和他们有一年以后的天荡山之约,可这一年时间内,魔族绝对不会不动手,相反他们一定会积极扩充自己的力量,如今我们重点一定是要防范他们在这一段时间内再有动作。”
上官飞龙微微沉吟,他看着白鹤道人慢慢说道:“白鹤道兄,可有什么办法?”
白鹤道人沉吟说道:“如今咱们正好接着朱家这件事,大做文章,让全武林的人都知道,这魔族是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杀人如麻,激起大家同仇敌忾的气势,而后再联络武林人士,提前夹攻天煞宗。”
提前夹攻天煞宗,这个计划上官飞龙自然也想过,可他想到那个神秘老者一直都在幕后,默默的筹划着自己的势力,不知什么时候会探出头来,把这些武林中人都吃掉,他多少有一些担心。
他沉吟不语,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他想起了,自己刚派出在江湖中查询武林中人的底细的人手,知道如果全部查完,最少还要数月时间。他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时之间,大堂之上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