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一来可以将言寒离开之事昭告天下,让那些大臣死心,不再依附言寒,二来也可以做做表面的工作,让众人知道,自己对言寒这个干女人还是很不错的,也可以得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不用了。”言寒道,长吸一口气,道,“不过父皇,女儿在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想请你同意。”
侀王听此,不觉得脸色暗了下来。怎么还会有要求呢?这要求时好时坏,会不会是故意刁难自己呢?会不会又是言寒的计谋呢?
虽然侀王有些怕了,但还是不得不问道:“什……什么要求?”
“女儿想在走之前尽一下孝道,亲自为父皇馆发,请父皇同意。”言寒道,这是她唯一的要求,也是最后的要求。
言寒从小最大的梦想便是找到父亲,然后为他束发。她想天天这样,月月这样,她想陪在父亲身边,做一个开心果,一辈子和父亲在一起,享这天伦之乐。在母亲死后,言寒的这种想法更加强烈了。
本来言寒对自己的父亲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可是如今,这希望却是完全破灭了。她不可能留在灵洲,更不可能留在侀王身边,即使侀王认了自己,即使侀王也舍不得自己离开,刚是达奚意那一关,言寒便是过不了。
侀王有些怕了,尽孝道,有什么孝道可尽的,他们之间有感情吗?这天清将军到底是干什么,有什么阴谋?起来想起,侀王竟然身子颤抖起来。
侀王想到一件可怕的事。莫非,言寒是想着馆发之名,趁机杀了自己吗?
“皇上,皇上……”皇后见到,见侀王这模样,想来此事必然不简单。这个言寒定然是另有预谋。
侀王回过神来,手不自觉的抖着,颤颤巍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请父皇成全。”言寒道,眼里饱含着泪水,她看得出侀王的恐惧,心里阵阵刺痛。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这般害怕自己,一切竟然会变成这个模样……
“女……女儿啊,这事,还是算了吧!”侀王道。对于言寒,他的确是恐惧,而且是非常恐惧。虽然言寒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是拥护言寒的那些人却是时常威胁他,让侀王猝不及防,王的威严只觉得已经荡然无存。
在侀王看来,那些大臣之所以如此大胆,之所以如此藐视自己的权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言寒。言寒这个表面上装的柔柔弱弱,天真无邪,实则内心恶毒无比,又是工于心计,当真是可恶。若是她走了还好,若是要留在侀国,对于自己,对于自己的王权,真正是不利呀!就算她今日不杀了自己,最后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在她的手里的,他侀王的天下也会落到她手里的。
言寒听此,心里一紧,跪了下来,低着头,泪水一滴滴的滑落,道:“父皇,女儿求你成全!”
言寒已经是涕不成声了,这是她最后的与父亲接触的机会了,回了普桑之后,自己将再没有机会回来,再没有机会见到父亲。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见言寒这般,侀王更是害怕起来,言寒执意如此,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自己同意,恐怕中了他的圈套,若是不同意,言寒会就此罢手吗?她会不会有什么强硬的措施呢?
“这……这……”侀王也是不敢下决定,望望皇后,心里更是着急。
言寒依旧是跪着,头都不抬一抬,眼泪一滴滴滴落,将那地上滴成一片。
达奚意见此,不觉得摇摇头,阵阵心疼。
寒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父亲,求你成全?”言寒又重复了一遍,磕了个头,若是侀王不同意,她就一直跪在这里请求,等到他同意为止。
侀王仍旧是如此。自然,侀王只觉得言寒要杀自己,怎么会去“送死”呢?
达奚意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右手不觉得握住了罗曼沙珠,顿时间,周身化作了一团火焰,消失不见,随后那火焰再现,已在侀王身边,用手掐住了侀王的喉咙。
“同意!”达奚意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就是这般呢果断和雷厉风行。
侀王吓了一跳,皇后也是惊慌失措起来,就连屋里的丫鬟、太监也是慌乱至极,想要上去护驾,但是又惧怕言寒,却也是踌躇不前。
言寒见此也是忙站起来,道:“达奚族长,不要……”
皇后也是道:“达奚意,你要弑君吗?”
达奚意一笑,道:“在下并非灵洲之人,更不是侀国的臣子,何来弑君一说。”
“你到底要如何?”皇后问。皇后也是有谋略之人,自然也想到了达奚意的意图。
达奚意如今没有杀自己和侀王,定然是有事相求,所以这般威胁,不然的话,他为何会如此浪费时间呢?
达奚意一笑,不觉得夸赞道:“皇后不愧是皇后,还挺聪明的。”
转而,达奚意又面向侀王,道:“,侀王,只要你同意你让寒儿为你馆发,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侀王身子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如今竟然不如一个女子,还做这一国之君,当真是可笑。
“达奚意,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呢?”皇后道,不觉得气冲冲的。都到如此田地了,这达奚意竟然还是如此拐弯抹角的,是在故意羞辱他们,嘲讽他们吗?
达奚意知道,皇后和侀王都是信不过言寒,故而才会这般害怕的。自然,若是不知道实际情况,在如此情景下,就是自己恐怕也会有所怀疑的,更何况是侀王呢?
达奚意不觉得苦笑两声,道:“皇后,你应该知道,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你明白吗?”
“你……”皇后指着达奚意,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