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微寒,东方既白。
言寒吃了些东西,和衣睡了。非羽带着玉箫出了门,直到午后才回来。
突然言寒屋中传来一声尖叫,非羽忙推门进去。见言寒呆呆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抓住被单,斗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前额滴落。
“寒儿,发生了什么?”坐到床边,非羽搂住言寒道。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让我缓缓就没事了。”
言寒惊魂未定,刚才梦中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他脑海中。
弥漫着腥味的空气,女子血肉模糊的酮体,撕心裂肺的哀嚎,还有李令意奸诈的淫笑……
过了许久,言寒才抬起头望向非羽。
“非羽哥哥,我想……我想去换她们出来。”
“不可以!”非羽不假思索的道。
言寒知道非羽担心自己的安危,但自己若是不去,死的便是那许多的女子。自己的安危比起那许多的人性命实在是微不足道。
“寒儿,你要知道,李令意要的不仅仅是你。”
“什么意思?”
“李令意好色成性,虽然还未成婚,但这东临好多女孩都受过他的侮辱。他昨日来到此地,表面上是抓你,但实际上是要挑几个少女回去供他玩乐……”
李令意好色成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却没想到他竟敢如此放肆。
言寒已按捺不住自己情绪,破口骂道:“这个猪狗不如的色鬼,这个人间的渣子……在这天子脚下,他怎敢如此放肆?”
非羽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李令意的父亲曾是皇上的结拜义兄,三年前,他又救了皇上的性命,皇上自然对他宠爱有加。”
“那是他不知道李令意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非羽哥哥,我们去见皇上吧,我们去揭穿李令意的恶行!”言寒说着便要下床。
“寒儿,你仔细想想。且不说我们身为平民见不到皇上,就是见到了你觉得皇上会相信我们吗?若是此时再被李令意知道,他再添油加醋,按个谋反的罪名,到时候我们就是百口也莫辩呀!”
“那我们就去劫狱,总之一定要救她们出来。”
“可是,她们根本就不在狱中?”
“不在狱中?”
“没错,我上午就去了刑部,只是找了一上午并无任何少女的踪迹,我想她们定是被李令意带回府中了。”
“那在她们在李令意府中吗?”
“不在。每个房间我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
“怎么会这样?”
言寒所担心的是那些女子会不会已经被李令意杀掉了。
“寒儿,其实就算我们救了她们又如何呢,只要李令意活着便会有一批又一批的少女被抓,一批又一批的少女被侮辱。所以为今之计只有除掉他。”
这句话正中言寒的心思。除掉他!对,就是除掉他,为母亲报仇,为成千上万被他残害的女子报仇。母亲的的悲剧不能在更多女子身上上演了。只是除掉他又谈何容易。
早就便听说李令意武功深不可测,在侀国几乎无人匹敌。当日在牢房中时他徒手捏碎青龙茶杯,便让人不寒而栗。恐怕,非羽也并非他敌手。
“非羽哥哥,你有什么办法?”
非羽却紧锁眉头,昨天的事让他吃惊不少。罗曼沙珠,还有李令意昨天的种种行为都让非羽不得不把他和修灵联系在一起。可是非羽并未在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灵气,如果是的话,他的灵力必定不在非羽之下。
“寒儿,此事恐怕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寒儿当然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杀了他!”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非羽前去开门,门外是一个拿剑的少女。那少女约有十五六岁,穿一身蓝色的紧身衣,头发高高束起,很是干练。
“你就是非羽!”少女的声音很是霸道。
“对,姑娘你是?”
女子拔出剑,架在他脖颈:“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非羽不明来意,不敢乱动。
他们进了屋,言寒看到此景却是吓了一跳。
将门关住,女子取下剑放回剑鞘,行礼道:“在下云茹,刚才多有得罪。”
“在下非羽,这位是令妹非寒。”非羽也只得礼貌的介绍道。
“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将剑放到桌上,云茹坐下来道:“没什么,本姑娘来呢,是有件事情想问你们。”
“什么事?”
“昨天晚上李令意被扇了一个耳光,是谁干的?”
李令意至少也是刑部尚书,她竟如此称呼,到底是何身份?而且她如此问,难不成是李令意派人来寻仇的?
“我干的!”非羽,言寒异口同声道。
“到底是谁?”
“我!”他们依旧齐声道。
“我,真的是我!”非羽向前一步,一本正经的道。
言茹望了眼他们的表情,眼珠子一转道:“我今天来呢,并不是要找你们的晦气。更何况,李令意这个人道貌岸然,狼心狗肺,本姑娘对他恨之入骨。”
听到此语,言寒却以为是这女子也和自己遭遇一样,一阵怜爱之情涌上心头。
“姑娘,难道你……”
“我什么?”云茹满脸疑惑。
非羽见云茹虽有恨意,却与言寒并不相同。看来此人和李令意关系非同。
“没什么!”言寒也察觉到了不对,故叉开了话题,“姑娘,你来找我们就只是问谁打了李令意吗?”
“当然不是,本姑娘前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找你们帮个小忙!”站起身道,“你们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两人摇摇头。
“明日是我父――侀王举行比武大会的日子。”
“比武大会?非羽哥哥,你知道吗?”
比武大会在东临已传的沸沸扬扬,非羽自然知道。只是非羽生性放荡不羁,不愿为官,故没想过要参加。
“非姑娘,比武大会是侀王推选人才的一种方式。你非羽哥哥武艺高强,如果他参加,我想一定可以艺压群雄,夺得第一名的。”
“得了第一名又怎样?”
“得了第一名便可封为天清将军,成为侀王身边的红人。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就连李令意也要惧他三分。”云茹道。
天清将军,侀王身边的红人,荣华富贵这些倒是无妨。但能让李令意惧上三分,却是难得。
“怎么样,去不去?”云茹的话极尽诱惑。
非羽看出了言寒的心思,道:“寒儿,去与不去,我只听你一句话。”
言寒自知非羽不爱功名利禄,不爱官场风云,但此中有报仇之法,她也不想就此放弃。
“非羽哥哥,寒儿不知道,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微微一笑,非羽搂住言寒道:“那咋们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