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之余,南诏的文武百官们纷纷操心起此事应该怎么办?
白泽道:“应该怎么办?朕若是把这等国家大事拿到朝堂之上来跟你们说,再等你们想法子拿决策,恐怕黄花菜早就凉了!”
白泽的语气很不好,因为这些人的无能惹怒了他。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已经收到了大明军队的先遣部队从青云山之中的密道钻出来的事情。
可想而知,之前连他一直都觉得不太可能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真。
若是等到收到这个消息再决策,再发动军队,那么大明军队恐怕早就拿下了他的边疆重镇,一路南下,高歌猛进,不日就要打到春城来了!
要知道从那座边疆小镇出发,南下的路上可是平坦得不得了,根本没有几座险要的城池来固守。
一旦那个小镇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赵晋才会那么着急地自作主张地迎战上去,而蓝灵子那样精明的人也没有拦着!
大家都知道,此时不行动,是会出大问题的!
众多大臣被白泽训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过其中倒也有几个眼光毒辣和政治灵感度高的,听到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看到目前朝堂之中最受重视的祈王不在他以往所站的位置。
就连蓝氏家族的家主今日也没来上朝。
有人在心里猜测是不是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领兵出征了,不然的话国主怎么这么说话?
静默了好一会儿,一个大殿之上数百个官员,此时安静得好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白泽扶着额头坐直,这些人坚定地保持着沉默,让他觉得这里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存在着,其他的人全都是雕塑,连呼吸声都不大容易听得到。
看到这样的场景,白泽更加生气了。
张嘴就大骂他们,平日里的时候个个都是能言善辩的政治家,口才家,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了,国家面临着危机真正需要他们了,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们刚刚为乱党黄家人请命的时候不是都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行了,继续说啊,继续耍嘴皮子呀,好让朕看看是不是你们在后方斗斗嘴就能够保得边疆安定!”白泽把刚刚被他们在黄氏家族之事上受到的委屈尽数发了出来。
“臣请战!”好不容易有人被骂得不适从喉咙逼出一句话。
“用不着,祈王与蓝氏家主早就已经奔赴战场,此时恐怕已经在边疆重镇布置上了!”
事实上他们昨日一路急行军,早就已经到达边疆小镇的外边多莲山,于险要之处布置出了防线,这会儿正严陈以待,只等大明的军队出现,便要交手。
“朕刚刚说了,这等紧急军情如果要等到你们来反应,恐怕早就要破国灭亡了。”
白泽心里气,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国家日后居然需要依靠赵晋来维护。
这个曾经的大明人,这个自己失落在外二十多年的表兄……
他曾经甚至还想过要抢他的女人,有时候人跟人的这些缘分还真是说不定。
想想在梓州县他们相遇之时,他是县令,他是他的师爷,那会儿的他玩弄起小阴谋来得心应手,根本不把赵晋这个新上任的官员放在心上。
后来也是屡屡挑衅他,但是后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厉害的人,他们根本不需要多言语,也不需要多表现,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说他们应该说的话,就已经显示出了能耐。
就好比赵晋现在所做的事情,他听过黑加伦的禀报之后,知道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就决策了这件大事,就连蓝灵子也完全受控于他,在他面前没有半点话语权!
虽然他只是一个上任没多久的异姓王爷,虽然他从未在朝堂之中做出过什么惊涛骇浪之事,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为他做了最关键的决定。
对于赵晋帮着他守护南诏的平安,白泽的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白泽以雷霆手段和极佳的口才一力压下了朝堂上对他清剿黄氏家族一事,还当众晋升了黑加伦的官,至此所有的人再不敢对此事有任何异议。
此事解决后,白泽又自然而然地把为紫氏家族翻案的事情提上了议程。
因为有白泽处理黄氏家族之事在前面,这回文官百武再没有对此事有任何异议,俱都十分配合地把紫氏家族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白泽想到边疆战事已起,不愿意以后再花时间来捋此事,便想一步到位。
直接把以前应该属于紫氏家族的东西还给了他们,包括原先属于他们的财产和府邸,一应按照当时封存的资料发还,还当众封赏了紫氏兄弟官职。
这样的举措引得紫氏兄弟连连谢恩,在朝堂上谢过之后,又在下朝之后连连跑到御书房去谢恩。
白泽此时却并不居功,只淡淡地说如果他们要谢的话就谢祈王爷和王妃好了!
说到这个话题,紫氏兄弟便想到了因为他们的妹妹而使得祈王妃落难之事,不由连连自责。
白泽也听不得这样的消息,他心里对苏芷虽然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些朦胧不可言说的情愫,但是也有着其他的类似于兄弟姐妹一般深厚的感情。
所以这也是他封赏了紫氏兄弟,却并没有封赏紫衣的原因。
他在责怪她,虽然那是苏芷自己的谋划,但是在白泽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紫衣,如果不是她露出破绽,苏芷也不会勉强自己抓住那个并不怎么好的时机,结果才会把自己算进去了,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下落何在!
白泽越想越对紫氏家族留下的三个独苗苗喜欢不起来。
其实要不是赵晋信上特地点出来让他照顾紫氏家族,他根本不想升他们的官,更不愿意把那些东西还给他们。
要依他的性子,就凭紫衣害了苏芷,他就可以把他们往死里整。
但是赵晋的面子不得不给,毕竟人家现在可是在战场上为守住国门而浴血奋战,他总不好在背后使这些没用的手段。
不过不使手段可以,但是让他跟他们好生相处却有些为难,所以白泽就只是听他们说完就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人一走,白泽整个人就松弛下来了,瘫坐在椅子上,前些日子有赵晋帮着他处理国事,他觉得格外轻松悠闲,现在赵晋走了,他又得恢复到以前苦逼的日子了。
有时候想想坐在这张黄澄澄的龙椅上到底有什么好的,想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出去走走逛逛不行,想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行,想要任性地发泄也不行……
这张龙椅于他而言就是对他的禁锢,让他没有自由,没有自我!
“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重担卸下来该多好!”白泽叹息一声生无可恋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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