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的反常引得赵晋心疼不已,他看着杜一清俊眉微缩。 杜二白道:“嫂夫人,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要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伤你们之心!我更不会伤害团团圆圆,他们那么可爱!”往日里见到面了,叫他一声叔叔,简直要把他萌化了,他怎么舍得?
赵晋扶着苏芷坐下,又是替她倒茶又是替她抚肩的。
她红着眼眶,泪水欲滴未滴,这模样梨花带雨,赵晋的心疼得揪成了一堆,忍着想要替她吻掉眼眶边的泪水的冲动,按下身来,现在他娘子惊怒气愤,情绪激动,就连心态一向平和的母亲也是靠在里间守在双胞胎的床前连连抹眼泪,而其余人等也都在斥责喝骂那下手之人,大家的情绪都不好,可他是一家之主,他得稳住了。
深呼吸几口,他勉强镇定下来,看着杜二白急红的脸颊和不停地动来动去,仿佛无处安放的一双手道:
“你别激动,我相信你不会想要害我们,更不会对一介孩童下手,不过你不会,有人却会!”
“是谁,是谁,要是被我查出来,我一定要将他的胳膊,他的双脚砍了,倒挂起来晾腊肉!”慌张无措的他说起话来也根本毫无章法。
“你想想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赵晋抬手,云柏替两人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杜二白此时的脑海中就像他的名字一样,空白一片。
然则赵晋让他想,他便拼了命的想着。
想得头痛欲裂,眉头深皱后才一脸无奈地瞧着赵晋:“谦之兄,我真是……我这一着急,啥啥啥都想不起来了。你容我缓缓!”
“没时间了,我只问你,此事的确是你大哥在商量,被你给听到,你就来报信的对吗?”
杜二白还迷迷糊糊的,但是事还是分得清楚,便点了点头。
赵晋眉下深一记:“那你可知道我们一家到这慈恩寺里的事情是谁告诉他的?”
“这……这个我不知道!我大哥的事情我一向管得少,只是最近我看他老是注意你们的事情,才会多关注了一点!”
两人在一问一答间,苏芷已经清醒过来,她道声失陪回去擦了一把脸,再回来时素颜出来,朝着赵晋道:“相公,团团圆圆都醒了,伤口我也检查过了,幸好青离反应得及时,脖子没有大碍了。”
赵晋激动地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眉眼深深:“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相公可有查出来是谁做的这事儿?”
苏芷瞧向刚刚前去追人的云樟和云树。
他们一个功夫好,一个擅长追踪,可两人此时彼此对视了一眼却齐齐摇了摇头。
“人没找着!”云樟满脸不忿。
“让他跑了!”云树也是气愤异常。
那厮也太恶心了,跑着跑着,一路走一路撒味道浓厚的香料,熏得他的鼻子没有办法闻到那么精准的味道,而他身后又好,更重要的是他对地形极其熟悉,在其中神出鬼没,无人能挡。
“那就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搜到吗?”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苏芷不相信那人一点马脚都不留。
“其实……”云树看着杜二白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其实不是我们追不上他,而是他能去的地方我们不能去!”
“哪儿?”
“一座独立的院落,外面看着不显,但是里面却深藏埋伏,应该聚集了很多高手!”
而且他们只进入了半步就被一支利箭逼了回来!
“利箭何在?”赵晋伸手取过短小精悍的利箭,凝神看着上面的花纹。
“这看着不像是朝廷的,没有任何标志,也不像是孟将军的边境军所配!”
“这……这个我看着好像很眼熟!”杜二白突然开口。
苏芷看了他一眼,满满的不信任。
他眼神飘忽着躲开苏芷目光对他的刺激,伸手拿过一看。
“是……我在我大哥带我去打猎的时候看他的一个客人好像带过,当日我没去,但事后听说他箭术高超,能够百步穿杨,事后他送了很多的猎物给我大哥,我在猎物身上看到过这样的利箭!”
他的话让赵晋一下子冒出了希望,隐隐有将刚刚团成迷雾的重重影境也拨开之意。
“说来说去,杜翰林可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芷打断两人的激动。
杜二白不懂,茫然的摇头。
“那好,我告诉你也无妨,你刚刚的话足够证明一件事情,你大哥他的确与这件事情有关!”
苏芷说着,拉过赵晋:“我已经让青离查明他就在这家佛寺里!真是巧得很!”
看他们要当面去与杜一清对质,杜二白连忙挺身相拦。
苏芷眉宇又是不悦地一掀:“怎么你想护着他?”
“不,不,不,如果事情真是他做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但如果事情不是他做的呢?如你所说,这一切都太巧合了,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为了让你们与我大哥目成仇?”
赵晋看他一眼道:“你所说不无道理,不过你大哥那里却是非去不可!”
“可是你们没有证据,我大哥又与你是平级,我怕你们会吃亏!”杜二白倒是对他家大哥放心得很。
毕竟这么多年来看着他一步步走出来,他心性之坚定,手段之狠辣绝非玩笑。
“证据总会有的!”赵晋闷头走路。
杜二白没有办法,实在是拗不过两人,只好在前面带路。
看着熟悉的小径,云樟和云树同时愣了一下,赶到赵晋身边汇报,赵晋轻嗯一声,眉色未动,心底的提防却更重了。
杜一清还在小屋里,正在焚香净手,坐看面前娇妾调素琴,阅金经,两人在这庄严肃穆的佛寺之地红袖添香好不快活。
“大人,大人,不好了,赵晋带着人闯进来了!”
“什么……”杜一清腾地站起身,眼眸情不自禁地掠过床上不应该出现的黄铜之物,此时来不及多想,随手便塞进了身边娇妾的衣衫里。
“啊……大人,好凉!”茉莉“嘤咛”一声捂住了凶口。
“别乱动,他们就是在找他,你若是坏了本大人的事,这里面放的可就不仅仅只是这黄铜钥匙了!”
“妾知晓了!”茉莉红着脸退在一旁。
而此时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不请自来非是客!”杜一清携一壶清茶,打开折扇,粗看还真以为是羽扇纶巾,细看不过是一个沽名钓誉,学虎反类犬之人!
苏芷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这个曾经在珠山镇里说来是最俊朗最帅气的男子,如今也逃不过岁月对他的摧残。
身高虽没得变了,但脸上的胶原蛋白流逝,多了几分浮肿,眼眶边大概因为纵欲过度的原因,也显得眼袋有些下垂。
整个人虽然看着还有好看的底子撑着,但却也让他败得差不多了。
“自甘堕落!”苏芷的脑海里只想得出来这一个词形容她此时看到的杜一清。
她的声音很小,却架不住门一开,杜一清那紧凝的目光就胶着在她身上。
所以就算听不到声音,看她的唇动他也知道她说了什么。
刹时,心头一酸,长得好看谁不喜欢,青青园中葵,翩翩少年郎!
只可惜……
他幽幽一叹,将犀利地目光投向赵晋:“赵大人也在这慈恩寺里烧香拜佛,我怎么听说你从前是不信佛教的,怎么如今却是想要求求佛祖保佑一番了?”
他与赵晋先前还未中进士时,其实关系还算可以,但是自从都在京城为官,并且各自投向了要报效的人之后,这关系一日不如一日。
尤其以两人都被调往锦官城为官开始,关系一度降到了冰点。
原本锦官城只设有知府一人,掌一府之事。
可是摄政王为了平衡两方势力,更有为难赵晋之意,特意搞出一个噱头来安置杜一清牵制他。
让他在开展锦官城的工作时,随时都觉得被人掣肘,心头抱负也无法一展。
故而两人虽然平日里还没有撕破脸皮,但是此刻见面却也算不得友好,都是怎么损对方怎么说!
“杜知州说得好,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官行得端坐得正,自是不怕那些因果报应,然而有人却是作恶多端,行凶为恶,这心中便会不安,如此才要借助佛祖之息为其平乱!”
“你……本官才不与你打这嘴上的仗!”杜一清被赵晋的反讽刺得一阵抑郁。
他气哼哼地瞧着他,眸光偶尔发散开来,瞧过茉莉凶前鼓鼓囊囊的一团。
就在那里……
杜二白听着两人都不说话了,他觉得夹在中间着实难受,便上前一步索性问出来了:“大哥,你说你是不是要害谦之?”
“杜二白,你人是不是被你的名字叫傻了!”
他就算要害谁,他身为他的亲生兄弟,他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别说是杜一清觉得杜二白傻了,苏芷也觉得他傻透了。
有谁害人还会将两那个字写在额头上的,见人都告诉。
那受害的苦主来问了,难道他还要当面承认吗?
他杜一清就不是个爷们,看他行事作风,再加上以往逼迫苏玉颜去替他从她手里偷取铜钥匙来看,他就只喜欢下阴招,不管怎么样,动不动就阴人一把,让人无法反抗,无法指证……
“大哥,我明明听到, 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你快给人家还回去!”杜二白摆出一副苦口婆心地模样,力图要让杜一清听明白他的意思。
“放肆,杜二白,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官居正四品,与他赵晋平起平坐,再说我杜家的生意遍布大明,财富无双,我需要拿他什么东西?你可是杜家子弟,莫要自作主张,自揽其嫌在身上!”
杜一清说得义正言辞,毫不犹豫,听得众人心中都忍不住要为他喝一彩。
但苏芷和赵晋都是死心眼的人,既然认定了此事与他有关,便是任由他说出了一朵花开,也绝不退缩。
依然认定此事就是与他有关!
不说话就那样对峙着。
而时间越久,杜一清就越是坐不住了。他刻意不请赵晋等人落座,可苏芷倒好,不用任何招呼,自己拉了凳子就坐下了,还一脸自如地招呼了赵晋等人都坐下。
这是一场持久战,而他们已经决定打下去了。
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替她的孩子讨回公道!
“你们……你们……”杜一清被这群脸皮有些厚的人弄得一头火起,却又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打是打不得,可骂又骂不走!
而站在他身后的茉莉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之前因为太过着急,他那是随手往她凶前一放,铜钥匙其实一直都是卡着进去的,她发育得又风满,那东西便一直卡在她的混圆之间,关键是她还动弹不得,只要一动,她先前被杜一清拨开的里衣就会露出来,铜钥匙也会跟着滑下来,那么她一定会被杜一清给弄死的。
只是她这般的窘况却连杜一清自己都不知道,因而只她一人站在原地无比的难受。
苏芷早就注意到这个长得妖艳性感的女子,圆脸挺鼻,属于风满型的人儿,看得出来,她理应是杜一清比较宠爱的那一个。
也不知道最近苏玉颜过得可还好?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为他生下了儿子,有儿子撑腰,杜一清对民的宠爱也许不在了,但正室的地位想必是无人能夺走的。
“你怎么呢?浑身痒痒?”她的不舒服终于引起了杜一清的注意,以为她又在日常发搔,想要钩·引他,便有些不快地瞪她。
真是不知廉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他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当着赵晋和苏芷的面与女人欢·好……
“大人,我……我胸口痛!”茉莉被他乍然一训斥,眼泪便立时落了下来,声音娇滴滴地,抚着胸口,细眉微蹙,好一副病娇美人。
看到她那鼓得比平日里更高的凶口,杜一清猛地想到了他先前的作为,想是扎到了她,她坚持不住了。
可要是平日,他伸手为她掏出来便罢了,但如今这里坐着这么多人,他如何伸手,一伸手,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辩驳就全都成了打脸了。
可他又不能出声赶他们,这样就显得很刻意,一定瞒不过赵晋和苏芷那两个贼精的人。
他转了转眼珠,唯今之计,只有失小保大了,身边人立刻会意,悄悄地退身出去。
苏芷看似闭目养神,但微微眯着眼睛却是一直都在打望着他们,将他所有的小动作全都瞧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看他唤出去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下人罢了,当即假装看不见,轻轻在赵晋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他回捏了她一下,伸手朝外面站岗的云树打了一个手势。
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完成。
喜欢替嫁之农门福妻请大家收藏:()替嫁之农门福妻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