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怔怔地看着苏芷,她哭了,双肩抖动着,呜呜咽咽地……
他多么想将她抱进怀里,可他的手他的身体却动的极其艰难,就连舌头一开始都是麻木的,好一会儿才能勉强动了动,他立刻道:“娘子,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和僵硬,苏芷悲痛之下无心多想,只觉得他是不是在确定某些事,便头也不回地再度道:
“这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只希望你好好照顾团团圆圆!”
想到那是她历经千辛万苦生下的双胞胎儿子,可她却也不能回去了,她心里满是酸涩,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要不是此地不适宜,她真想大哭一痛。
“你现在赶紧走,否则……他,他疑心很重,也许他发现有人在故意引他走之后,他已经正在往来的路上赶!”
赵晋听得心都要碎了,就像一块美玉突然被人一脚踩中,当场稀碎的滋味。
他用力握紧拳头强行将自己从僵硬中摆脱,终于双手有了力气,他再顾不得了,一把扯过苏芷一言不发就压到床上,先用手和嘴问候了她所有的地方,然后才撑着重回力气的双手低低地俯视着她:
“娘子,你是打算要我的命吗,还是让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他的声音变得正常了,却也低沉得让人心颤。
苏芷还含着泪,眼中满是迷蒙,但她下意识地反驳:“不,不,不,我怎么可能让你死,你必须得活着!”
“可你竟然让我放弃你,这不就是要我的命吗?当然如果你想要,拿去便是,没有娘子,就没有今日的我,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
“相公你说的什么胡话!”这怎么能是赵晋说出来的话。
他曾经在南口村过得那么惨,那么辛苦,他从来都没有说过这么泄气的话,而现在居然……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她捂着脸,不敢直视他深情的眼。
好像她刚刚误会了什么!
“娘子,我刚刚不能动,你用针扎了我,引起了手臂的银针的反噬!”所以他刚刚虽然被苏芷解了银针,但是在刚刚那会儿不能正常动弹。
苏芷一怔,赵晋抬手用衣袖细心地为她擦掉眼泪,细细地控诉她竟然想要抛弃他,还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要了。
“从你嫁给我的那日起,你就注定了生是我赵家人,死是我赵家鬼,你别想一脚把我踢开!”赵晋看她眼中闪着愧疚,生怕她又胡思乱想地钻牛角尖,便霸道地抱住她,甚至毫无预兆地挤·开双退将她逗得浑身软和湿·划,接着在苏芷完全迷蒙而惊讶的时候进去了……
“啊……嗯……相公,你……”
苏芷吓住了,好疼,好杖……
她那处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
“娘子……”
……
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的冲撞与震·动中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芷穿好衣衫,却不敢与他多呆,急切地催促他马上离开。
“白泽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了,他随时会反应过来!”苏芷担着心。
赵晋却赖在她身上不肯动弹,只是慵懒地安抚她:“别担心,黑丫他们至少能坚持一个半时辰!”
苏芷震惊地瞪大眼睛,她猜测着书房那边的动静肯定不寻常,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他们的人。
“皇上的暗卫那么厉害,真的能够在这里随意出入?”
为什么她来了这么久都不知道。
“皇上所谋不小,当然要舍得花本钱!”赵晋冷静地分析,突然听到窗外响起一声斑鸠鸣叫地声音,他翻身坐起,亲自替她擦拭,更衣、整理,爱怜地从后面搂着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头,温柔而深情地道:“真想现在就将你带走!”
虽然皇上的力量不弱,但是夜王府其实还是稳如铁桶一般。
只因王府外的戒备实在是太森严了,他要是没有任何伪装,根本进不了大门。
不过只要进得大门再加上有人接应,接近娘子倒不算太难!
可是带走了娘子,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救丫丫了。
她们母女俩是他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人,缺一不可。
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只坚持带走苏芷的话,她在没有确认丫丫的安全后,恐怕也不愿意跟他走!
想着时间还算充足,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
室内一片温情,室外却是秋意飒飒。
白泽亲自带人追查闯进他书房里的人,可追查来追查去,却一无所获,他怒气冲天,当即就将所有在书房外伺候的人全都聚集到一起,不由分说全部杀死。
“王爷……”小甲浑身染着血丝,颤抖着看向主子。
这般心狠手辣的王爷他已经许久没有真实的看到了。
“来人,待到玉生班的戏唱完就将所有的人都给本王抓了,猫腻必定出在他们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他们进入王府之后发生的,所以他也只有往他们身上想,不然都经不起任何的推敲!
“王爷……这……太皇太后还在呢!”
“废物,听不懂本王的命令吗?等他们的戏唱完,皇祖母走了之后立刻下手!”
白泽发泄过后再次往主院而去,之前的事情他越想越不对劲,苏芷显得太不正常了,而他刚刚竟然没有完全搜查床榻就轻轻将她放过了,万一那人藏在帘帐的另一边,现在想想,那个位置也是勉强能够藏人的……
在廊上又遇到伺候在外面的小丫环:“你叫什么?”他冷着脸道。
“奴婢……奴婢绿意!”绿意看到他身上肃杀的气息,吓得浑身都抖动起来。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看起来很害怕,怕什么?”
“没……没什么,呜呜呜……”绿意说着竟哭出了声。
她还只是一个小丫环,从未面对过这般强大的威压,心神早就受不住了,很快便失控起来。
“哼,大胆贱婢,竟敢在本王面前失态,来人,抓起来!”
他第一感觉不妙就是从这个丫环开始的,今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她!
接着动作迅速地推开房门,苏芷正好赶着出来,两个人差点在开门的瞬间撞上。
苏芷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回来的白泽,他面容严肃,身上的白衣胜雪,但她鼻尖轻动间却仿佛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腥味,她有些反感地想吐,可鉴于上次的经历,她连忙掏出自制的薄荷鼻烟壶晃了过去。
“王爷怎么一身的味儿?”白泽的沉默很吓人。
苏芷主动开口,然后顺势对着门口伺候着的一个丫环挥了挥手:“你先下去给王爷倒杯茶来!”
那丫环低眉顺眼的福身出去了。
白泽眼高于顶,自然不会看那丫环,只是道:
“本王的书房被刺客进去了,想着守卫那般森严的地方都出事了,便来看看你,以免你有危险!”他说着立刻扣住苏芷的腰,大步往里走,眼看着要绕过床榻走进内室里,却突然一个闪身,猝不及防地掀开了帘帐。
一眼看去,里面锦被齐整,帐中空荡荡的一片。
他不免疑惑起来,按照他先前的推理这里面应当藏了人,可人去了哪里?
他的暗卫并没有收到有人潜出去的消息。
他不甘心,揪着苏芷前前后后搜查得十分仔细,甚至连恭房都没有放过。
“白泽……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什么?”苏芷眼看着他一无所获,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无人知道刚刚有多惊险,在白泽推门前赵晋的确在的,不过他却早就不在床帐之中了,而是躲到了门口。
然后在她与白泽对峙的瞬间他一直没有动,接着在白泽气怒凶凶地去找人时,他转身便出了门,再看过去,这会儿他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一切还得益于赵晋在来见苏芷时并不习惯带侍卫的好处。
不然他一出去,虽然依他的穿着打扮不会漏馅,却也会被围观,看得多了就会被人看出端倪。
“哦,没什么,本王只是来告诉你一声,玉生班的那群人意图不轨,只待他们演完,本王便要将他们所有人拿下!”
苏芷心头一惊,心口差点跳出来,脸上却还得装作一脸淡定地道:
“为何?”
“不为何,本王怀疑他们混进王府图谋不轨!”白泽双手环胸,显露出他为王弄权之人的气场。
苏芷别过脸,看多了白泽在她面前陪着小心地模样,突然看到这般气场全开的他,她也无端端感受到了一股低气压,竟有些不敢直面,垂眸道:“王爷位高权重,要是不讲理,那别人也莫可奈何,只可惜了那群人个个都身怀绝艺,却因为我的原因而被……”
“你想多了,本王只是查查他们,暂时又不会要了他们的命,若是没有问题自然无事,若是有问题,本王定不会饶过他们!”
白泽放完话便走了,留下苏芷看着他的背影风中凌乱,心里止不住地想,赵晋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只希望他不要再回去!
这边忧愁未解,另一边黑丫又叫了起来:“夫人,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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