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之间就如天雷勾动地火一般,眼看着摩·擦着就要生热发光,可恰到此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黑丫焦急地声音:“夫人,大人,请快一些出来,连婆婆带着人过来了!”
苏芷吓了一跳,所有的情谷欠全都被吓没了,推了推赵晋提裙便要起身。
却被赵晋一把拉了回来,朝外面喊道:“黑丫,再坚持一会儿!”
“好,只有几息的功夫!”黑丫应了一声,不知道做了什么,外面突然就发出了一阵阵嘈杂声。
“娘子!”赵晋轻而缓地亲了她一口,然后双眼亮闪闪地盯着她,将她凌乱的衣衫拉平整,动作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他此生最珍爱的稀世珍宝。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芷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朝赵晋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
两人依依不舍地松开,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了下来,苏芷的世界一片黑暗。
而此时房门被打开,她一脸若无其事地站在窗外看着外面。
“王妃娘娘,王爷很快就回来,太皇太后请您回去看戏!”
“哦,你去告诉玉生班的人,我想看他们演巴蜀之地的变脸!”
连婆婆脸色变了变,点点头挤过黑丫上前扶着她。
回到座位上,面对太皇太后询问的眼神,苏芷主动汇报:“我听说玉生班有个看家本领,会变脸,就特别好奇,想去探探,没想到他们藏得还挺深,竟什么都没瞧见!”
太皇太后看她巧笑嫣然地模样,不由生出了两分慈爱之心。
不知为何这个孙儿媳妇乍看之下,长得有些过于娇媚精致了,但是相处来,性格爽直,一张小嘴又会说道,她竟是越瞧越喜欢。好像她们合该是长辈跟晚辈的关系。
而苏芷看着这个南诏最为尊贵的老人发自内心地慈祥的笑脸,此时越发觉得她就是她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她们之间肯定有着必然的联系!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二人又聊了一歇,玉生班的人前来汇报说等会儿就要上演他们的拿手好戏,问何时可以!
太皇太后瞧了瞧发现白泽还没有回来,不由有些着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苏芷自己的心事完结了,便起了看八卦的心,瞧热闹一般地说她去找找王爷。
太皇太后乐于看得小两口好,自然允了。
苏芷在下人的指引下到了王府西北角的一栋阁楼外。
二层的阁楼,独立于西北花园之中,其中假山亭阁,景致别样。
她还没走近就被突然出现的暗卫挡住了去路:“王妃娘娘,此地不宜进入……”
苏芷笑了笑,此时耳尖轻动已经将里面的声音尽收耳中。
“啊……啊……你太厉害了,我不·行了,你快点……啊,再……”
断断续续地声音传来,如魔音入耳,连绵回旋,苏芷听得一下子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
特么的,这是个人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没想到呀没想到,这两人还真不是只有一腿,这样看来可是有好几腿了!
她无意去听别人的现场春·宫戏,便靠着廊柱站在假山前静立,眼神幽幽地盯着。
暗卫连着来催促过她两回都被她瞪了回去!
在他第三次催促的时候,苏芷终于有些心烦了,瞪他一眼:“我知道王爷在里面,你今日赶我走,信不信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出来然后将你这事告诉他,你看他是怪你还是怪我?”
她完全没有一个被自家夫君背叛的阴影感,唇角的微笑反而充分显示着她的好心情。
这样的认知让暗卫都不忍再说话了,只能低着头退回了暗处。
站了大约两刻钟,里面终于烟消雨歇,再无声响了,然后她才悠悠地出现。
拦在两人出来的必经之路上,双手环肘挑眉看着白泽。
他倒是皮肤白皙,只除了额角有些许汗珠以外,并没有任何不适。
而南贵妃面上却是红潮一片,娇喘吁吁。
看到苏芷时,白泽脸上“唰”地白了,疾步上前欲要解释:“阿芷,你……你别误会!”
都这样还别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这摆明了就是两人有染呗,有啥好误会的!
不过他又不是她的谁,所以苏芷形容淡然地摆手大方地道:“别,什么都别说,这是你的自由,我在这里等着只是想告诉你,太皇太后招你去看戏!
而她已经看到了一场最有趣的戏了!
对于那令人期盼着的变脸的戏已经没有了兴趣!
“阿芷,你听我解释!”白泽抚额,有一种还想要再挣扎一下的感觉。
南贵妃却没有一丝一毫偷·情被人撞破的尴尬,而是雍容万方地挥了挥帕子朝苏芷笑着,故意用唇语气她:“他功夫可不错,你好好可惜!”
苏芷眨眨眼睛,心里平静得毫无波澜。
只抚了抚唇角,那里还残留着赵晋刚刚留下过的气息。
她要的是什么,爱的是谁,心里从来都跟明镜儿似的。
白泽待她再好,在她心里也永远不可能取代赵晋的地位!
而白泽看清楚南贵妃的眼神后,无比憎恨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他迟早要朝她下手……
经过一场看不见的硝烟,几人步缕缓慢地到达会场。
太皇太后明显已经等有些不耐烦了,白泽倒是会哄人,几句话就将她哄得高兴了。
正戏上演。
上面的演员实在是太厉害了,一会儿一张脸谱,看得让人心旷神怡。
太皇太后也是头一次看到这般奇特的表演不停地拍手叫好,还时不时地大唤一声:“好,好,有赏!”
“再赏!”
“来,看赏!”
……
那络绎不绝地声音一波接一波,台上已经堆砌了一堆的银元宝,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银光。
苏芷享受过一场精彩绝伦的视觉盛宴之后,就将之前那些小情绪都收笼起来了,在接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后安心离场。
留下欲说还休的白泽还有使出缠人功夫的南贵妃。
“你够了,本王警告你,你若再缠着本王,定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哟嗬,好吓人呀,王爷,你吓到本宫了!国主都不敢这样与本宫说话!”南贵妃说着由撒娇变了一张冷脸。
“你这是有了新欢便要真的忘不了旧爱,可是你万万别忘了你想要做的事情却只有本宫能够帮你,就凭她,你觉得她成吗?”
南贵妃抬手缓缓抚上他的胸膛,她真是爱极了脱了衣衫的夜王,那一身的犍子肉按得她都想要再年轻十岁,更想……
殷红的指甲划过白泽白皙的脸,他抬手挡下,冷眼一瞪将她推开。
“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本王已经不是从前的我!”
那个时候的他求人无门,才会被迫跟这只吸人精血的妖女混在一起,现在她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
南贵妃心头一紧,看到他脸上从未见过的阴鸷和冷漠,心里隐隐有些疼,也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在离开的五年里,恐怕早就成长起来了,他身上的气场一寒,就像寒冬腊月里的冷空气一般直直地刺进人的骨髓里,她还真有些害怕他了!
“若南贵妃还想跟以前一样过你的好日子,便不是再试图威胁本王!”白泽的黑色眼眸瞬间放射出蓝光。
蓝贵妃心口一窒,恍恍惚惚地离开。
打发走了难缠的南贵妃,白泽立刻往苏芷的院子里去。
打算趁着她看了变脸的戏之后心情去给自己说情。
可人还没有走到,就被人中途拦住了:“不好意思王爷,王妃今日身体不适,为了养足精神再看明日那场大戏,今日已经早早地带着小郡主歇下了!”
“歇下了啊?”白泽看着外面的天色,这才戌时不到吧,这么早歇下了,莫不是因为生气所以骗他的?
他震退众人,强行闯了进去,却见里面果然声息全无,床榻上隐约传来丫丫和苏芷说话的声音。
“娘亲,你今日怎地歇得这么早?”
“今日有些累想歇便歇了!”苏芷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才歇得早了。
没有想象中的气怒难平,也没有发脾气,更没有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反而……
白泽的心更酸了,这大约就是所说的不在乎吧,只有不在乎一个人才会这样不在意他的一切!
他顿时失去了再进去的心思,兀自退了出去。
苏芷听得外面的动静小了,有了黑丫的招呼立刻起身得,擦了一把脸坐在桌案前铺纸描绘起图纸来——这是赵晋的最后一步,让她想办法描绘夜王府的图纸。
“黑丫你对王府熟悉吗?”
苏芷来了这么久,虽然经常在王府里逛,但因为太大,并没有完全走遍过。
黑丫点头:“熟是熟的,不过这个不会画!”黑丫搔搔后脑勺,她就是个粗手粗脚的粗笨人设,哪里弄得这些个精细的玩意儿!
“你说我来画!”
苏芷找准了主院,在中天楼附近的茶楼的时候,她特地远远地看了一眼夜王府,发现它也是沿着中轴线分布的。
中间是正院,两边是侧院、偏院,全都是按照对称分布的。
她因为以前去过故宫很多次,对里面的平面图很熟悉,如今配合着她的记忆,跟着黑丫的讲述,花费了大半个时辰,描绘出了一幅王府的平面草图。
“哇,原来还可以这样看!”黑丫有些欣喜,暗戳戳地使劲盯,似乎是想要凭借着眼力见将其完全记下来。
苏芷掩唇而笑:“想要?”
“唔!”
“那你愣着干什么,磨墨,我给你抄录一份!”
这个组织是大明皇帝专门培养来克制南诏的,她想要逃出去就得跟他们合作,相对来说他们在一定的程度上有相同的利益。
所以此时帮助他们就是在帮助自己!
黑丫欣喜地得到了一份王府的平面图,待到吹干墨迹,她小心翼翼地折好,藏进贴身的衣兜里!
“夫人,早些歇息吧,明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还要再看一场,到时候你还得作陪!”
黑丫心满意足,对着苏芷越发的敬重起来,伺候得也更是上心!
苏芷确定了玉生班还要开演,心中有些喜悦。
幸好玉生班的戏目多,这一曲跟着一曲,昨日唱了整整一日,竟然还没有唱完,太皇太后想着他们过不了几日就要出南诏北上前往大明而去,所以就命他们加了一场。
翌日便又继续接着唱。
苏芷想到昨日与赵晋的相见,心里美得冒泡泡,巴不得他们天天都来唱,最好那南贵妃也跟着来听,再把白泽给弄走。
但是因为昨日被苏芷当场逮了个正着,今日南贵妃来倒是来了,不过在门口听说就被国主给请了回去!
苏芷一阵愣神,感觉今日似乎有些找不到与赵晋见面的机会了,心情不由一落千丈,只能暗示黑丫记得将她画好的王府平面图交给他们带出去!
不过等到戏开锣,白泽陪着看两场后,带头打赏过一番,就因为有急事就去了书房,临走时叮嘱苏芷好生陪着太皇太后看戏。
苏芷心中一动,心神早就飞了,爽快地应了,便在白泽走后陪着太皇太后看了好几出,这才四处打量着寻找离开的机会。
倒不是她不想立刻就走,而是寻不到一个好的离开的机会。
两只上她在与太皇太后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探到她的脉搏,发现她竟然身患数种病。
消渴症,心悸,再加上她体寒身虚,可知她应患有风湿关节病,看她身边的宫女时不时拿着美人锤替她锤肩膀锤膝盖,便知这病应是闹得很严重。
想到这个老人的特殊性,苏芷打算好生替她看看。
便陪着她一直坐着,偶尔探讨一些关于身体的健康的话题,将她身体的状态套得差不离了,心里也有了打算,待到自由点戏的环节,才借口说要回主院去取些药来给她用。
“孙儿媳妇会看病?”太皇太后有些惊讶地挑着眉头。
没想到这个女子温温嫁婉婉的,居然会医!
“我曾经在家乡的时候学过一些,不算精进,但瞧着太皇太后这病症倒也有几分对症之计,若太皇太后信得过我的放,愿献上药丸!”
“好啊,哀家这些都是老毛病了,屡屡犯病,将哀家折腾得难受,你若能治哀家必定重重有赏!”
苏芷应着行色匆匆地赶回去,刚进门,就又再次被一人抱进怀中,不由分说用唇封住她的嘴。
“唔……相公,你又来了!”口腔里传来熟悉的气息,苏芷娇喘着轻呼。怎么变得这么猴急?
“娘子,明日我便不能再进来,今日你便跟我们走吧!”
“不,不,不行!你当他为什么敢放任我一个人单独行动,那时因为他把丫丫扣住了!”苏芷摇头,连着两日皇戏丫丫都被白泽以要读书学琴为由留在了留芳阁里。
目的就是他信不过这些来自外地的人!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该死,我立刻让人去救丫丫!”赵晋在王府里听到的都是王爷如何宠爱他们的王妃,如何对他们的小郡主好,可恨,这母女俩可都是他的妻女,跟这披着狼皮的白泽没有丁点关系。
越是这样他就越要早点将他们救走!
“可是相公,皇上给你的密令是什么?”这事儿她听黑丫提过。
“娘子……”赵晋却不愿意提及。
“是不是跟我们有关!”
“我也是昨日才看到香囊,皇上的野心不小!”赵晋叹息。
但是就算在一开始来之前就知道香囊里面的内容他也依然不会退缩,因为这是能够救出娘子和丫丫的唯一希望!
苏芷焦急地问他是什么,她是否能够帮得上忙。
赵晋却是拒绝。
“啊,王爷,你怎么来了?”外面突然传来值守的绿意焦急紧张地声音。
“哼,本王的王府,本王想来便来,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本王?”
“可是王爷,王妃正在里面更衣!”绿意急中生智,她刻意提高了声音,希望里面能够听得到,不然大家就都完了!
“哼,你这贱婢说话声音这么大,本王看你是想要给什么人通风报信吧!”白泽突然大声训斥。
苏芷一紧张,透过门缝,听着那急促地脚步越来越近,吓得嘴唇哆嗦着,心脏都要跳到心口处了,她捂着唇双眼急得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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