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看到他闭紧双眼,突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并从马车飞奔的方向嗅到了一抹难言的算计。
“你……你是故意的,故意骗走我的丫丫,然后引我到这里来,你想干什么?”她紧紧抱住丫丫,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阿芷你何必明知故问,本王对你的心思,你不会现在还不明白吧?”白泽眨着桃花眼,一脸深情地凑近。
“啪……”一个巴掌印上白泽白皙清俊的脸上,苏芷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抱着丫丫的手,她没有动手。
白泽也是一脸蒙,他在接近苏芷时,就预料到她万一动手,所以就算他的双眸一直深情地盯着苏芷,但其实一直都在暗自防备着,随时准备钳制住她,可是没想到她没动手,而他还是挨了一巴掌。
并不疼,但是却有些伤颜面。
“坏叔叔,让你欺负我娘亲,让你欺负……”丫丫趁着他发怔的时候,对着他又打又骂,拳打脚踢。
白泽黑了脸,苏芷连忙将丫丫是护在怀里,一副母鸡护雏的模样。
“本王长这么大,这张脸除了你们母女俩打过,再无旁人敢这般对我,你们说怎么办吧!”
他眼底的怒火如浪涛一般奔涌着上前,可在濒临着暴发的前夕又缓缓褪了下去。
他舍不得!
就算这个女孩儿是他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所生,可看着她那双圆溜溜地大眼睛长得格外像苏芷,他就下不了手。
“丫丫!”苏芷护住她,没说话。
如果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也能用手指甲抠烂他的那张脸,可是丫丫在这里,她就是她最好的软肋,她不敢拿她冒险。
而白泽明显也看穿了她的想法,刚刚还黑着的脸已经完全阴转晴了。
看来那个女人无意中给他出的主意还真管用,他原本只想带走苏芷一人,并不想带上一个拖油瓶,可现在……
看来效果还不错。
他轻轻地笑了:“算了,刚刚是我孟浪了,我原谅你们一次,只是千万记住,下不为例,不然我能饶得过你们,我手底下的护卫恐怕也会出手,到那时,孩子要是有什么损伤,你可不能把锅扔我头上!”白泽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跟她有商有量地说着。
苏芷别过脸去,没有说话,她在暗戳戳地想着,她该用什么筹码换回她们母女俩回锦官城的机会。
可就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马车依然未停,一直南下朝着益州府而去,已经离得锦官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而此时的府衙之中有人得意不已。
“主子,天大的好消息,南诏那一位王爷已经得手了,眼下已经出了城!”
鲁心瑶露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哈哈哈,那太好了,我就说过,那一位是个有本事的,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
想她一个人寻思着方法对付苏芷的时候,那叫一个艰难。
她每回出手,几乎次次都是铩羽而归,直到这一位南诏来的夜王看穿她的心思后,教了她几招,虽然短期看来不见效,但是却在一点一点地分化着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慢慢地让他们离心,以至于到了如今这地步!
“说得也是,要不是有夜王拿两国关系的大事拖住知府大人,恐怕那计谋再好也还是成不了事!”
他们这对夫妻也真是人间少有,不管她使什么离间之计,都不能让他们对彼此怀疑半分,就算二人在冲动之下暂时相信了,但是过一个晚上再来,好像一切就又恢复到了原样!
幸好有白泽!
“恭喜主子,现在你可以大展身手了!”
鲁心瑶阴险地笑了,摇晃着手里费心调制的春心荡漾丸。
这配方来自南诏,据说一般人都没有办法抵挡得住它的威力,今儿个她就要在赵晋身上试试!
可由着她想得再美好,那被她一心期盼着的赵晋在坚持了近两个月的治疗后,第一次却断了治疗,他一整天都没有来过府衙。
“他去了哪里?”鲁心瑶眼底划过一抹疑惑。
赵晋其人意志坚强,一旦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轻易改变,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令他脱不开身。
“听说赵大人知道其夫人和女儿不见了的事情,已经紧急派人去追查了,眼下已经出城了,不会赶回来了!”
“什么……”鲁心瑶此时才想到凭赵晋与苏芷的关系,若是知道她失踪,他肯定会放下一切去找她,但是她以为他至少会先过来扎上一针,只要他来,她保证让他有来无回。
一针下去,能睡到明天日上三竿,既能让苏芷完全死心,也能给南诏一行人争取时间。
可现在,她有一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地错觉。
城外群马奔腾,速度越来越快。
“大人,追了一路了也没看着马车,不如你先回去扎针,待属下等人去寻!”云柏追上赵晋,好意相劝。
“不行,如果找不到娘子,我治好手臂又有何用?”
赵晋毫不犹豫拒绝,继续扬鞭去追。
在马上,他想到今日南诏使臣就要离开锦官城,心情本来很好,他终于可以在家里多陪陪妻儿老小,将先前很多没有解释清楚的事情向娘子解释清楚。
回到家后,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保持着,尤其在看到等待他的是满满一桌子由娘子亲自动手做好的菜后,他的心情更是分外飞扬。
但是当他在家里转了一圈,找遍所有的厢房,所有的院子都没有发现娘子的踪迹时,他终于慌了。
娘子不见了,娘子不见了!
那摆满红木圆桌的美味佳肴仿佛在看他的笑话一般,他终究还是伤了娘子的心,他是不是扔下他不管不要他了?
他害怕而彷徨地想着。
直到青离和青园分别回来,一个丢失了他的宝贝丫丫,一个跟丢了他的宝贝娘子……
他不知道是何原因,一瞬间就想到了今日离开的南诏使臣,想到了白泽那毫不掩饰的对娘子的觊觎,他疯魔了一般疯狂地追了出去。
一追追了半日,可不知道那些人所走的方向,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在即将要追出锦官城的界线时,赵晋突然冷静下来用心地分析着:
“南诏使臣今日离开,而娘子和丫丫恰好也在今日失踪,那白泽一向对娘子有觊觎之心,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盲目地追踪是没有用的。
他们骑马沿着官道一直追,听守城的将士说,他们那群人是坐的马车,按理说他们极有可能已经跑到前面去了,此时那群人正不知躲在哪里暗自得意了。
云柏道:“如果是南诏的人,那咱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就派兵去前面与益州府的界碑处等着,总要将他们拦住!”
他也觉得他们可能是跑过了,毕竟在收到青离传来的消息后,他们就一直马不停蹄地追,但是追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很明显他们是追过头了!
要是他们一直藏着,他们消耗得起,可夫人和小姐耗不起!
赵晋立刻让他传他的命令前去找杜一清调兵围住锦官城通往益州府的要道。
而他则亲自前往益州府与薄之云商议封城查看之事。
他的益州府之行倒是很顺利,因为有先前的交情,又有苏芷替他们建的酱料作坊,带给了益州府巨大的利益,薄之云很买他的账,一收到消息立刻就配合起来。
只是云柏前去寻找杜一清却遇到了麻烦。
因为以赵晋的身份,他虽有资格调动拱卫锦官城的兵马,但必须得需要调令和手令,以及一个恰当的理由,可赵晋却没有,如果只是为了寻找他失踪的娘子和女儿,这不足以让他们动用兵马。
所以云柏被杜一清拒绝了。
“你……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云柏一生气就将赵晋交给他的金牌拿了出来。
杜一清斜着眼睛一脸不屑地看过去,直到看到那上面熟悉的烫金在字时大惊失色连忙跪下:“啊……皇上万岁万万岁!”
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牌,上面雕刻的字是:如朕亲临!
但凡谁人看到,都得按照规矩来!
杜一清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从了,但与此同时却立刻将此消息传回了京城。
此时的赵晋和云柏一心担忧着苏芷和丫丫的下落,尚且不知,就只是因为这块金牌,以后居然会掀起那么一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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