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冷了脸,他杜一清在苏玉颜眼中是个宝,在她看来,从来就不是个东西,还敢觊觎她!
此生此世,身旁的赵晋才是她唯一的归宿,旁的人都是浮云!
连摄政王都不能把她怎么样,凭他杜一清,不过是多个炮灰罢了!
“杜大人,你好歹是个官,我玉颜姐是你的正室,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就纵容你的小妾对你的正室夫人下此毒手,你当真以为我苏家没人了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她已经不是南口村的苏家人了,可好歹原身也是苏家人养大的,虽然那种养育的方式有些令人垢病,但那又怎么样?
并不妨碍她斗他们这对渣男贱女!
“赵夫人你倒是好心,那你便将她带走,你看看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杜一清一双眼睛一直粘在苏芷身上。
啧啧,真是佳人如玉,就连生气瞪眼都美得不同凡响。
只可惜便宜了赵晋那个二愣子。
要是让给他,夜里可不知怎么样疼宠。
心思刚起,再睁大眼想细细地看过苏芷后,便见赵晋已经拦在他的面前,将他窥探和不怀好意地眼眸截断。
他有些意犹未尽地收回心思,双眼重新回转到那支散发着古朴感的黄铜钥匙上。
这个女子和那柄钥匙他都要定了!
可他现在将赵晋得罪了,是没有借口再接近她了,总得想办法先把钥匙弄回来。
他目光微低,看到了坐在地上,丑爆了的苏玉颜。
“玉颜呀,你现在受了伤,你三妹妹不是大夫吗,让她带着你治治,治好了你再回来!反正我们还要在此盘桓一些时日!”
苏玉颜好似听出了什么,低着头扑向苏芷,求她治疗收留。
“带回去吧!”苏芷无奈。
总不能看着苏玉颜就这样坐在地上,简直不像话!
苏芷脸上悲天悯人,却不知那被收留的那个人偷偷斜眼瞧着楼梯上的那对狗男女,眼神里几乎要淬出毒液来。
走着瞧吧,小贱人!
再度回到梓州县衙,苏玉颜的心情很沉重。
苏芷的心一如既往地柔软,她看不过她受伤,可是却不知他们这一次前来本就怀着不好的心思。
这期间苏玉颜在接受苏芷的治疗和照顾时,她的头有时候不敢抬起。
她害怕羞愧地情绪席卷过她,她虽然不是一个好女人,可她也是有良心之人。
苏芷却不知道某些人心里的那些肮脏的心思和想法,她只是坚定地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况且,她的生命中现在有很多比揣摸苏玉颜的心思更重要的事情。
譬如说那已经被她救助得已经清醒过来的薄之云。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见见他们。
想他在被人蛊惑地同时,心里也是有意识的,之前所有人在他耳边说过的话,看见过的人和事,他都清楚地记得,而这其中,赵晋夫妇给他的印象最深刻,故而他一醒来就想见见他们!
再说赵晋和苏芷接到薄之云的请帖,而且还是他亲笔所书,二人十分兴奋,立刻打点行仪前往李宅。
花厅中,布置一新,薄之云一身藏青色直裰,神情庄重而威严地上座,等看到赵晋携夫人前来时,面容上有一瞬间地小尴尬,但很快便划过了。
起身亲自迎了起来。
“赵大人!”
“薄大人客气,如此大礼,下官愧不敢受!”赵晋从薄之云那清朗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恢复了。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受人蒙蔽的糊涂官儿了,因而态度便恭敬了两分。
苏芷见他们三个男人说着家国天下事,气氛这般好,便起身与李太太一并离开。
这里是男子的天下,她们两个内宅妇人却不好在此干涉他们,可她刚动,却见薄之云抬手将她们留了下来。
“赵夫人无需离开。你的事迹我已经听平娘说过了,你很不错,虽生则女儿身,却做了比男儿还要英明的事儿!”
听得这个前几日还在用刻薄的话损他们的四品官如今用这般赞赏的语气跟他们说话,苏芷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地感觉,只好扯了扯嘴角,用职业微笑面对。
接下来的谈话便顺畅多了。
薄之云对赵晋和苏芷夫妻二人这一年来入驻梓州县的功绩做了一些笼统的陈述,然后把他们夸上了天,甚至还邀请他们到他所辖的益州府去建一个作坊,也好带着他们一起致富。
“这敢情好!”赵晋看一眼苏芷,见她没有意见,便替她应了下来。
但是他也没有忘记本次事情的重点,那就是要将他们的产品送进益州府之事。
薄之云呵呵一笑:“连作坊都让你们建了,这些东西还不是小意思!”
他说话行事很干脆利索,跟他那长得魁梧高大的身形一般。
总体而言,几人谈笑风生,气氛十分融洽。
将正事都说了后,薄之云突然有些沉默,他看着苏芷犹豫了一阵后,还是问起了他前些日子的事。
“我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却找不到原因,听平娘说是赵夫人你帮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十分好奇,前些日子的他,他们都说不像他自己,可他却明明一直都在!
苏芷知道该来的是挡不住的,便简单地跟他解释了一番催眠之事。
薄之云和李家夫妇俩都听得呆住了。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太可怕了!”
苏芷见把他们吓到了, 连忙安抚:“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次是不小心罢了,也不会次次都中的!”
听了她的安慰,虽然好了一点儿,但是几人的心里却还有些在打鼓。
看他们一脸紧张,苏芷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提醒他们:“现在拜月教的人在巴蜀之地的活动极其频繁,他们手段百出,又阴险狡诈,你们警醒一点也好!”
几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和警惕。
这边的谈话终于愉快结束,本来李家还要留饭的,但县衙这边却有人急急来报,说是县衙出事了。
赵晋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以为又是哪个百姓出了什么事,或者又有什么灾情了。
但传话的明月却否定道:“不是百姓的事,是……是杜大人,带着他的小妾闹上门来了!”
“是杜一清吧,听说是即将走马上任的锦官城的知府!”一旁薄之云叹了一声又疑惑地道:“他好好的锦官城不去,往这儿做什么?”
苏芷差点就要接一句:做什么,不就是找麻烦呗!
他们心思昭彰,还弄得那么神秘,真以为她跟赵晋看不出来吗?
不过是无聊逗弄他们一番罢了。
回到县衙,杜一清与那小妾已经被人请进了侧厅里。
茶水是不可能有茶水的,果点也不可能给上的。
毕竟他们是被赵晋赶出去的人,家里的下人们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所以两个主子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杜一清不悦地呼喝声,还有女子呜呜咽咽地哭声。
啧啧, 苏芷在这里必须要吐槽一下听到的那声声哭泣,哀怨凄清,娇柔断肠,好似唱戏似的,一声哭就有七个调,高低起伏。
咦,还没有进去,就听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赵晋率先上前,问他们所为何事。
“哼,还所为何事,要不是她给的美颜膏有问题,你以为你们这里我稀罕来吗?”杜一清拧了眉头,轻轻搂抱着怀中的艳妾,恨恨地指着赵晋,又回头瞪了一眼苏芷。
这女人长得美是美,可跟她那姐姐一般心狠。
只为了给她姐姐出气,竟然对他的爱妾下手。
真是可恶!
苏芷侧身正好看到了梅红脸上起的那些红疹子,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她用了从苏玉颜那里抢回去的美颜膏。
不过面上她却装作听得满头雾水:“杜大人此言差矣,我竟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给你的爱妾送过什么搽脸的,而我做的那些个美容养颜的玉容膏,养身丸也都概不外售,你的爱妾又是从哪里得来的?莫不是抢来的还是偷来的?”
苏芷的语气天真,声音又清脆悦耳,搅得杜一清恼羞成怒,却还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旁的杜二白刚刚赶过来,刚问清事情就立刻上前劝说。
“你,你胡说八道!我杜家家财万贯,我的女人想用些什么东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用得着偷偷抢抢吗?”杜一清涨得脸都红了。
“杜大人无需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欺骗,你且问清楚你家小妾,然后告诉我,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不就成了!总不能你在别的地方弄到的涂到脸上,就来怨我吧!”
苏芷一口咬定,她是绝对没有给过他的小妾任何东西。
甚至直言道:“我就算是要送东西也是送给你的正室夫人,这等小妾有何身份值得我送礼物?”
她就是看不起他的小妾怎么着!
原本苏芷倒是没有这么反感小妾这回事儿,毕竟这是这里原本就有的规矩,可小妾她也见过不少了,像梅红这样不要脸,上赶子往上爬,还要踩人的却太少见了,没规没矩的,关键还想陷害她,那就更不能忍了!
“呜呜,官人,奴家早就说过了,她不会承认的,她与夫人一是伙的,呜呜,官人,你以后还是要多多疼宠夫人才是,奴家知道奴这样爱着你,恋着你,早就惹得夫人不高兴,可奴是真心恋慕你的,却惹来她这样的……左右奴不过是个妾,这张脸没了也就没了,只是要碍着官人的眼了!”
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哀愁百结,听得杜一清心疼得眉头都纠结到了一处。
他当即大即,看在苏芷长得美又娇媚,还有赵晋护着的份上,他不敢拿她怎么样,径直背过身去,揪住缩着身子躲着他目光的苏玉颜就是一巴掌下去。
“啪……”真响,打得苏玉颜耳膜嗡嗡作响。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杜一清还要上前,苏芷朝赵晋使了一个眼色,立刻便有侍卫上前拦住了他,苏芷厉声训斥:“杜一清你想怎么样?堂堂一个男子,竟然动手打女子,你读过的圣人书都进狗肚子里了吗?”
这话赵晋不好说,可苏芷一个女子却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来。
“再怎么样也好过你们姐妹蛇蝎心肠,竟然共谋来害我的女人!”
“杜一清,你别拿着金光往自己脸上抹了,区区一个小妾,到底是脸有多大,还值得我对她出手……哼,我看你们就是癞蛤蟆打哈欠——口气大,癞蛤蟆插羽毛——愣充外国鸟,癞蛤蟆倒背手——愣装地方小领导!就是太拿自己当根蒜了!”
苏芷连着发挥她的好口才,以骂人不见脏字的水平,说了好一通,直到说得舒畅了,才堪堪停住盯着那小妾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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