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就在大家积极砍树忙碌得热火朝天时,有一行人从深林之中寻了出来。
领头的一个胖子看着从身边经过的忙碌的村民,再看过他们屋前屋后挂着的猪肉,眼中冒出了火花。
“娘西皮的,敢把老子山坳里养的家猪全都宰杀了,我要杀了他们!”
“老爷,不如等到夜深人静地时候,小的派人把他们家里的猪肉都摸回来!”
“摸你娘的,老子的东西,还用得着偷吗。我就要光明正大地拿回来!”刘员外矮胖的身子气得浑身颤抖。
他才刚从剑阁府做生意回来,在他大舅子的帮助下做成了一大笔生意,这头心情正好着,却被人告知,他们家养殖场的猪全都没了,被这些下贱的村民给逮住杀了!
“老爷,可是,可是……你要是光明正大地去要,这不是让赵大人查到是我们派猪出去搞的破坏了吗?”管家李八本来还算清秀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哼,是我派的那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承认,这些猪都长着腿,难道不是他们自己跑出去的吗?”刘员外才不怕赵晋,他家有做巡抚的大舅子,在京城还有一个做大官的亲戚,他一个小小的县官,呸……
“可是……可是老爷,这赵晋可是软硬不吃,为人又死板,要是他不肯通融怎么办?上次他查出我们粮仓里的米粮有问题,收缴了我们粮仓里的粮食的事儿,小的可还记得清楚!”李八每说一句话虽然都在为刘员外着想,但仔细听都带着挑衅。
自大的刘员外听了顿时就不高兴了。
“什么,你就那么怕他吗,我告诉你,老子才不怕他,这一次,我就要把他弄走的猪都要回来了,而且我不要这些死的,给我把活生生的都给还回来!”
刘员外满脸怒火,一副不要回来不罢休的模样。
李八转过头去,脸上显出一抹无法言说的笑意,看得人的背脊暗自生出凉意。
刘员外在放出大话之后,走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开始有些后悔了,但是仔细想想,这次他开了口,要是没有做到的话,那以后可怎么办,还怎么在那一堆人那里立威?
他忽略掉心虚,昂首阔步过去,只见县衙大堂的门大开着。
李八眼角眉梢带着笑意主动上前询问:“老爷,是公了还是私了!”
刘员外来是想要私了的,就是跟赵晋提起此事,让他把吞下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但是李八这样一问,他顿时被问住了。
看着李八,挥了挥手,想想还是私了的好。
李八却意会错了,以为他挥手就是让他去做的意思,
“咚咚咚”的就跑上去敲起了鸣冤鼓。
“啊……李八,你娘西皮的脑子进水了,你敲鼓干什么?”
刘员外心里正想着该找个什么好借口上前去讨要了,他就突然干起了这事儿,这后面的却连反应都没有。
“老爷……小的以为……”李八嘴里解释着,脸上却充满着得意。刘员外还要再说,县衙里已经出来了人,他们三五成群地围上来,将众人都带了进去。
县衙大堂上,立刻响起一声拖长的高声:“大人上堂!”
“威武!”杀威棒威武的声音响起,一阵阵地拖长。
刘员外先前升起来的决心此时已经成了渣渣,所有的勇气也都在这场威吓中被吓得消失无踪了。
以至于赵晋问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哆哆嗦嗦地,之前的威风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下意识地看向引领他进来的李八。
可转头间却发现那狗奴才竟然没有跟上来。
“我草……这娘西皮的……”他嘴里只剩下了骂声。
赵晋一身官袍,威严端直地高高就坐,惊堂木用力一拍:“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大人,小的刘作生,小的敲错了鼓!”刘作生在心里滚了一圈之后,还是决定否定此事吧,他想了想这事儿好像跟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不过就是些猪嘛,他有的是银子,要得回来最好,要不回来就只好算了!
他想要临阵脱逃,可赵晋却早就已经在县衙里等着他了,尤其一听到他敲鼓就早早做好准备了,今日就是收拾他的最好时间。
是故,刘作生想退缩了,赵晋却紧紧揪住他不许逃脱,强硬地逼着他将此行而来的目的说出来。
“县衙大堂一旦升上堂了,苦主自然有苦就诉,你若没苦可诉,那本官倒要跟你好好算算账!”
刘作生无奈,将自己外出,家里养的猪却突然没了的事情说了。
“你是来找猪的?”赵晋斜睥着他,笑容意味深长。
“是的,草民确是……来找猪的!”刘作生听着这话中的意思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楚,只能强忍着认下了。
“那你自己可有什么线索?”
“当然有,我家养的猪全都被那些下贱的村民给弄来吃了。”
他亲眼所见,气死他了!
“好好的猪怎么被别人弄走了?”赵晋威严的脸上笑意越发深沉。
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
“草民不知,特来状告曹家村、李家村……让他们还我猪!”
赵晋看看时辰,这会儿娘子要读会儿书,说是在做胎教,他将这心思歹毒又不识趣的刘作生逗弄够了,也该跟他摊牌了!
“来人,将刘作生拿下!”
刘作生惊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一言不发,说抓人就抓人 ?
他浑身扭曲着,嚎叫着说自己不服。
赵晋冷冷一哼:“你家猪的事儿你不知道,本官却是知道一些!就在前日,猪群冲撞进了李家村种植辣椒的大棚里,将好好地十亩地里的庄稼全都踩坏。本官正愁找不到那猪是谁人 家里所养,没想到,你却送上门来了!”
刘作生家里养了猪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再加上养在深山老林之中,他如果在处理了那批猪之后就立马找上门去,他们肯定会否定此事,他便一直将其压着。
而这刘作生却是个自负的,自以为身后有靠山,认为赵晋就算知道了那猪是他故意叫人放出去搞破坏的,却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便由着性子冲进来了。
但事实上这一切却是赵晋设下的圈套,猪肉事小,赵晋就是要拔掉他这颗在梓州县城的毒瘤。
他先前的作为早就被赵晋列为了阻止梓州县发展的四大毒瘤之一。
见赵晋竟然当真了,刘作生吓了一跳,心里涌出一句话:远水救不得近火,现在他们家亲戚官做得再大,可也不在面前,大官不如现官,要是赵晋这会儿就将他处理了,他人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报仇的事儿?
他立马就怂了,双腿一软连忙跪下求饶。
赵晋才不管他,将他故意放纵畜牲行凶之事落实,判他监禁三年,并且罚没他们家的大半财产充入县衙公库,为作修建堤坝,以后救灾所用。
前堂之上,赵晋听着他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心里只觉得痛快!
这刘作生,早就该收拾他了。
不然也不会害得李家村损失如此之大!
“姓赵的,你个瓜娃子,老子警告你……你莫要得意,你敢对老子动手,老子迟早有一日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一边骂着,脚下却停不下来,被两个曾经被他欺辱过的衙役拖到了后面扔进大牢。
李八站在门口,双手笼在袖中,脸上的冷笑一阵比一阵强,在看到赵晋快要转头过来的时候连忙转身,悄悄地溜了出去,心里不停地道:赵晋呀赵晋,你可千万莫要太得意了,现在一切不过是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赵晋把对刘家的处理公布下去之后,整个县城的人都哗然了。
“啊,赵大人真的把咱们县里的一害给除了!”
“对啊,终于除了,以后就可以不用再被他们家里的欺压了!”
“嘿,想得那美好干什么,这一个除了,可你想想,咱们县城里除了这一个就没有别的呢吗?”
梓州县里的恶霸加起来可有好几个了!
“唉,所以说你们就是不知道知足,能少一个是一个,你还想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怎么可能?”
这些恶霸可都是在梓州县里已经盘踞了许久的人了。
而赵大人一个新来的县官敢冒着他们身后后台找麻烦的危险处理他们,而不是像从前一样,要不就是官官相护,要不就是与他们同流合污,这样已经好多了!
“就是,唉,说实话,像赵大人这样的好官,咱们这里以前倒也出现过,可后来的下场和结局是什么样的,你们可还知道?”
有良心的百姓纷纷担心起赵晋的处境来。
之前梓州县不是没有来过好官,可是一个听说出去巡查时在官道上被土匪劫了道,死了。
还有一个出外巡河道时,掉进河里淹死了。
另外还有一个平常倒是把自己保护得好,可是在调任时,在路上水土不服死了……
“嘘,别说了,大人自有自己的办事方法!”
……
在议论声宣嚣其上的时候,赵晋正与苏芷在挽着荷包装茱萸。
两人听了,赵晋只是嘴角含笑,苏芷却小小地担忧了一番。
但她很清楚赵晋此时的处境,也明白他在不动声色间就已经掌握的一切,便朝他鼓励一笑点了点头,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信任他!
希望到了后面的时候,他们可以不用他们的压箱宝!
原以为将刘员外投入大牢是终结,可在在刘家拿出五万两银子到县衙来要求将人赎回去的时候,赵晋在犹豫过后同意了。
只是要求刘员外现在虽然可以出得牢房,但是必须也要遵守在牢里的一切习惯,不得随意离开家,不得再做任何违反大明律令的事,更不能再肆意指使他人行凶!
刘作生答应得很快,但是一转头出去就将此事给忘了,立刻就派人去了剑阁府。
“这次他可真是欺人太甚,这口气我要是还咽得下,我就不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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