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装得有些过,刘义亮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急地摊手:“大人非要在下说得那么清楚吗?”
他虽然脸皮厚,但是当着人的面,他也是要脸的好吗?
“刘县丞又说笑了,本官虽然大你一级,可你才是这里的地头蛇,你在我一个新来的官员你若是不说清楚,本官如何明白?”赵晋仿佛并没有察觉他的心急似的,依然温和的笑。
做了有违良心的事,竟还想在他面前要面子,里子早就烂光了,面子有何用?
“唉,那于举人身份不一般,乃是……乃是那巡抚司大人的小舅子,还有那王员外……唉!”
刘义亮看着赵晋那模样似乎并不害怕,突然有些后怕起来,难道面前这人的身份比他们还要厉害,不能呀,但凡家中有点子后台的都不可能把人往这儿放,又不是真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
穷山恶水的,路又难走!
话已至此,刘义亮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多了,便眼睛一拐想到了刚刚的事儿,半勾半带地套话:
“下官听说程捕头那边的米粮出了问题,不知是何问题?”
赵晋凉凉地挡回他的话:“谁跟你说程捕头那边出问题了?”
先前有小衙役来回话的时候,刘义亮还没有到,这事儿他也已经妥善处理,并未让人声张,他是怎么知道的这可就耐人寻味?
“啊……呃,不是说这里出了事吗,我以为程捕头那里也有事,是不是也有很多发霉的,百姓没有闹腾吗?”刘义亮亲自做的手脚,他不相信他连程捕头那头大无脑的人都算计不过!
如今赵晋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他心虚故弄玄虚罢了。
这人的脸皮都是厚到极致,赵晋越听越怒“砰”地一掌砸在桌沿上。
“刘县丞说完了吗?”
不等他回话他直接挥手:“来人,命人立刻搜查王员外家的米粮库房,搜完王员外家的,搜李员外,再搜于举人……直到搜出来为止!”
就这三家供米,问题肯定出在这上面,他还就不信一家家挨着搜过去搜不到!
“大人三思,三思哪!”刘义亮见他动了真格心中无比慌乱,一双细小的眼睛不停地拐着,却落不到实处。
赵晋却是铁了心要查办此事。
想他娘子辛苦费力挖出这么些银两,却要被这些黑心肝的米粮大户弄了去,赚了银子不说,还要害人害命……
至于他们的来历,他有什么好怕,反正朝中一日有摄政王在,他一日不用想升官的事儿,不如就安定下心来好好儿的为百姓做些实事!
所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赵晋动了动手,让人将刘义亮给请了出去。
稍后片刻,但见林主簿又过来了。
他一开口,竟然也是询问派搜查王员外粮库的事儿,赵晋一听脸顿时又黑了一层。
这一个个的都想要来阻拦他吗?
果然林运一开口便是:“下官不得不提醒大人,于举人和王员外不好惹!”
赵晋冷了眉眼:“你不是第一个来提醒本官,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说着挥手,洗砚上前,再次客气地将他请了出去。
临出门的时候林运又道:“大人,下官并非要阻止大人,只是觉得适可而止,有些人的鼻子就跟狗鼻子似的,老远就已经闻到了味儿,恐怕要查也查不到什么!”
说完后,他整颗心都舒畅了。
只希望这位赵大人不是在故意做样子,更不要像两年前那一位,趁着搜查人家的仓库,却暗地里中饱私囊!
赵晋特地用了云柏带队,消息很快便传过来了。
在于举人和李员外的库房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但王员外在城区的库房里却存着好大一批发霉发丑的米粮。
“大胆,太大胆!”赵晋双手紧握成拳,怒意沸腾。
原以为这个贫困落后的县城百姓缺少的是米粮,可此时·1他才发现,他们不仅仅缺了这些东西,更是多了一些不该属于他们的黑心肝。
王员外倒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连这样的灾难钱也要赚。
“人在何处?”
“已经将他抓起来听候大人的处置!”云柏行事异常妥贴。
“押入大牢,先让他冷静冷静,静思已过!”赵晋现在并不想看到他,因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的怒气,几棍子将他打死了!
回到后院,赵晋试图控制怒火,可独自坐在卧室临窗的书桌上书写文收时,他的手紧紧握住笔,笔下的字个个如刀尖一般,锋利如切。
苏芷端着一个青花瓷碗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方才上前轻声劝道:“相公,夜深了,喝碗参汤,洗洗睡吧!”
“我睡不着,娘子你带着丫丫先睡!”
“丫丫早睡了,相公是不是糊涂了,先前你还给她盖被子来着!”
赵晋叹息,他的确是气糊涂了,不由抚着额头用力按压着太阳穴。
“相公这是怎么呢?”苏芷放下参汤,微微弯腰,与他四目相对平视。
“娘子,你说人心可以恶到什么程度?”
苏芷听说了今日王员外的行径,她以前看惯了,倒没什么大的触动,不过感慨一回,可没想到给赵晋的触动居然会这么大。
他在两年的时间里虽然变化很大,可他内心深处,还是保留着当时的赤子之情,保留着人心原本的善良。
所以良善如他,又怎么想象得到这个世界上会有那样可恶的人呢?
“相公,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那恶也是如此!但你要相信,世上虽有极恶,却也有极善。”
“娘子!”赵晋痛苦地抱住苏芷,将她拉到怀中就着他的大腿坐下,把头埋在她的胸前。
声音里带着一股从不曾在人前展现过的脆弱。
苏芷顺从地窝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头,轻轻吻着他的额际。
“正因为有了他们那样的极恶,如此才会有咱们,不然我们的价值何在?”
“我宁愿我们没有价值,也不愿意看着他们……”
那些发霉,长满了米虫的米粮,想象着他花了大价钱给那些百姓送去的却是那样的粮食,他的心里就像生吞了米虫一样难受!
“相公,现在发现还来得及。他的库房里肯定不只有霉米,他既然干出这样的事来,那就将他的粮库搬空,不拘有多少,就让他赔多少!”
苏芷在现代社会每天都能够浏览到大量的信息,看到过的奇葩,接触过的社会的黑暗面多到数不胜数,所以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社会里好人很多,可垃圾人却也不少!
不仅仅是吃的造假,就连孩子们打预防针的疫苗都有人敢弄虚作假,可恶之至。
可是当你发现他们行恶时,却已经晚了,恶已经造成了,再不能追溯为什么当时没有提前发现,能做的只能从现在开始止损!
赵晋原本心中惶惑难受,听得苏芷声音温柔地与他分析,心下渐渐大安,抬起头来,一双朗目望进她的眼睛深处,仿佛是一片布满星子的眸,她是那颗最亮的星。
“娘子,此生要是没有遇到你,我可该怎么办?”
“相公又说傻话了,我们不是已经遇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缘分!”
“娘子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可好?离开了你,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相公,怎么今日净说傻话!”苏芷低眸,缓缓靠近。
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双方长长的眼睫在轻眨之际,几乎已经扫到了对方,眼尖处一阵轻痒,苏芷忍不住扭着身子笑了。
赵晋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有深意起来。
“娘子……”他揽紧她的腰,分开她的双·腿,让她垮坐在他的身上。
他的某个地方在他心结解开的瞬间也突然长大,努力地仰起头感受着身上的柔软与温香。
“相公坏,说正事了,又想做坏事!”苏芷被他的坚长弄得心中一慌,俏脸红通通的娇嗔。
“娘子好香,我想尝尝!”赵晋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说完后就立刻付诸了实践,含住了她的唇。
而此时桌上那碗参汤早就已经凉了,反正两人已经不在意了,他们就在桌案上把彼此吃掉了。
次日天蒙蒙亮,苏芷窝进赵晋怀里半含着娇媚轻呼:“相公,我腰酸!”
“我帮你治!”赵晋扶着她轻轻替她按压着。
心里自责昨日是他太疯狂了,非要让她坐在他身上要。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累!”
“那你舒服吗?”赵晋关心这个问题。
苏芷脸刹那间红透,如同阳光跳出云层时染的那抹红晕。
“嗯!”格外的舒服,所以昨夜的她也是疯狂的,披头散发地坐在他身上,奋力地运动……
“娘子,他又想你了!”
赵晋的大掌突然又不安分起来。
“嗯,不要!”苏芷扭着纤腰娇娇的拒绝。
“人家腰还酸着了!”
赵晋边揉边进攻,正要攻城略地之时,却突然听到小床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哭声。
“哎呀,丫丫!”苏芷立刻翻身坐起,抱住了小丫头……
清晨的天雾蒙蒙的一片,远处的山也看不见了,所有的屋子都掩映在浓雾之中,瞧着便像是天宫一般。
在县城最好的酒楼悦宾楼里,于举人胖乎乎的身子半倚着,一个媚惑妖气的女子半靠在他怀里,温柔顺从地喂他吃着牛肉条。
“于兄呀,王员外之事我可是已经尽力了!”刘义亮摇着头一脸无奈。
“我知道你尽力了,可是你先前不是跟我们出主意说,这个年轻的县官不过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玩意儿吗,怎么我们在悦宾楼里散了那么多银子出去,都没能收买住他,反而现在连我的亲家都动进牢房里了?”
“呃,这个……这个嘛,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呀,再说了,当时那贪财是我说的没错,可好色我可没说!”
他又不瞎,人家大老远地从京城来上任,只带着一个如花娇妻,身边连个小妾都没有,怎么好色呢?
“我记得好像是你说的吧?”于举人亲了一口那凶前雪团硕大的女子一口,指向站在另外一边瑟瑟发抖地中年妇人。
“是……是小妇人说的,当时小妇人瞧着他们刚到那两日,两人日日都关在房间里,动静又闹得大,原以为他是个好色的……”
所以她就报上去了!
“嗬,看来这位赵大人功夫不错嘛。珠珠,你去给我试试到底是他的功夫好,还是爷的好!”于举人说着,挥手让人退开,不由分说撕扯下珠珠裹身的衣着,就着桌案上将人一扣就从后面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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