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苏芷拳打脚踢,胡乱挣扎,避开他的抓握,朝着马车外面大喊:“相公,相公,唔!”
摄政王嫌她太吵,抬手堵住了她的唇,另一只手便将她不停拍打的双手握住,像一只老鹰对付撒野的小兔一般轻易。
苏芷动弹不得,流着泪试图叫出他身体里的顾衡。
“顾衡哥哥,你出来,放了我!”
“放了你,谁来放过本王?本王曾经倒是想过放过你,可谁让你的顾衡哥哥老是对你念念不忘,搅得本王夜不成寐,本王想过了,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像从前一样将你留在我身边,这样他便不会再发疯地折磨本王了!”
摄政王红着眼,将苏芷死死按在身·下,摊开手,俯身便要亲下去。
这香唇他早就品尝过,这就好似五石散一般,一旦品尝过了,就再也不愿意放开了。
“王爷,王爷……求你了,不要,不要!”苏芷从未想过冷静自持的摄政王会突然发疯,这不像他的风格!
摄政王不耐烦听她说话,将她牢牢实实地一按,亲了上去。
虽然苏芷四肢动不了,身子却在不停地拱动。
让他一下又一下的亲空。
他怒了,直接朝着她的衣衫下手,只听“嘶啦”一声,就将她的裙子撕开来,露出脖颈下雪白的肌肤。
苏芷怒极,气得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来,用力挣脱,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声实打实地打在摄政王的脸上。
他脸色复杂,变了又变,突然用力掐住苏芷的脖颈。
既然他得不到,那么别人也休想得到!
呼吸越来越急促,苏芷的心差点绝望了。
只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躁动,传来呵斥的声音:“什么人,这里摄政王爷的马车,你胆敢上前,大胆,来人抓住他……”
“娘子,娘子……”
外面好吵,苏芷的意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醒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像被车轮辗过一般,浑身酸痛不得力。
尤其是脖颈,痛得她连咳嗽都不敢用力。
“咳咳……”
“娘子,你醒了!”听得怀中人有动静,赵晋立刻凑了过来。
苏芷眼眸迷茫,看着面前轮廓分明的赵晋。
她抬手掐上他的脸,壮实的皮肤掐得她的手指都疼了。
“你疼吗?我是不是幻觉?”她是不是已经被摄政王掐死了?
她的手就跟挠痒痒似的,赵晋哪会痛,只是听她这样说,连忙喊痛。
惊得苏芷下意识地起身,搂住他的肩,小嘴凑上他的脸,不停地给他呼气,嘴里小声含糊不清地道:“相公,相公,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
听着她沙哑的嗓音,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赵晋心头一痛,竖起两根手指拦住她:“傻娘子,是真的,我们已经出了京城,正在南下的路上!”
苏芷暗暗惊讶,想问摄政王的事,又害怕问,当时她的衣衫可是被撕坏了……
她立刻低头去看,只见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透过缝隙看到下面的衣物完好无损。
她现在没事,但是现在她脑子里关于当时的记忆一点儿都没有,她不敢问,生怕听到让自己害怕的消息,她会不会已经被摄政王给……
她咬着唇,身体动一动就有一种被撕裂的错觉。
她怎么会这么痛苦,难道……
她低下头,眼泪无声坠落。
赵晋看得眼神莫名。
“娘子怎么呢?”
“赵晋,我对不起你,我……我不该独自面对他,我没想到他……”突然兽性大发,她捂住脸,无颜见人!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嗓音沙哑让人听着就揪心。
他连忙紧紧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地哄道:“娘子不哭,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去的时候,你只是晕过去了,可恶的摄政王将你掐晕了……”
他并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而他拼着命闯了进去,看到她被掐得窒息地时候,他连杀了摄政王的心都有了,只可惜傅青渊过来了……
苏芷心神一紧,她不信,肯定是赵晋编了谎话骗她的,不然她的身体怎么会那么疼,这明明有些像被强了的感觉……
她还要追究,赵晋已经吩咐停下马车,柳嬷嬷抱来了他们的丫丫。
有了孩子转移注意力,苏芷倒也没有再分过神。
一路南下,先是走的旱路,过了鄂州之后,便转乘官船西去。
历时十日后,到达锦官城浣花溪码头。
感受着熟悉的风土人情,看着人来人往的江面,听着码头上嘈杂而又富有生活气息的声音,苏芷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她饶有兴致地跟着赵晋身后缓步而过,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杜字。
“是姐夫来接咱们了!”赵晋看过去,指了指杜府的马车。
苏芷心里溢出一抹喜悦。
她已经看到了从马车里探头而出的苏冷。
好久不见!
回到知府衙门,赵晋将苏芷安顿下去便立刻返身去了杜文潜的书房。
“他们男人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苏冷依旧还是从前那般模样,性格爽利,眉目温婉。
只是天冷多穿了几件衣衫,一身银白色狐裘大衣,头发高高挽着,透出几分官夫人的端庄,又有着无法让人直视的苏家高贵的范儿。
“大姐姐近来可好?”苏芷歇息了这么久,身体和精神都好多了,但偶尔还是有些恍惚,一时之间有些找不清自己的方向。
“我挺好的,咦,这就是咱们的小侄子,哇哦,好可爱!”苏冷瞥向苏芷身后的柳嬷嬷,朝她客气地点头后,从她手上抱住孩子,温柔地逗引着,将他逗得露出笑容后,连忙让人送上见面礼。
一对大大的金锁,雕工精致,成色极好!
苏芷谢过,这边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苏冷命人摆过饭,杜文潜和赵晋便同来用饭。
一番忙碌已经天黑了,锦官城的冬天不如顺天府的天冷,但是寒风吹来时,夹杂着冰冷的水雾却也让人格外不舒服。
苏冷想留两人在家里歇上一歇,被苏芷拒绝了。
“相公此番前来不过是为着公务,咱们倒是利用了这个机会聚了一聚,眼看着任期将至,我们还想回家一趟,瞧瞧娘和弟妹!”
大明朝官员上任都是有到任时间的。
上面一共也就只给了赵晋半个月的时间,抛去路上花费的十一日,再加上今日,统共也就只剩下三日了。
苏冷知他们心系赵母三人,也不强留,命人备了礼,又用马车将他们送回了城东的宅子。
下得马车,赵晋挥手打赏过赶车的车夫,抱着孩子与苏芷手牵着手,站在门口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红漆大门。
铜锁还是那只铜锁,上面的桃符也还是从前他写的那副,只是门板上却还是有了一丝斑驳之意,深深的漆片剥落彰显着它在风月中经受过的挫折与磨难。
“相公竟也会近亲情怯吗?”苏芷嘴角含笑。
赵晋拥住她,用宽大的灰袍披风将她和孩子藏在里面,鼓足勇气上前敲门。
“咚咚咚!”
“谁呀!”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面就有人应门了。
“是我!”赵晋的声音几乎哽咽。
门突然被拉开,一个齐赵晋胸前的男孩儿跳出来,盯着赵晋看了一眼连声道:“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回来了!”苏芷看着这个已经有她肩膀高的少年,他脸蛋儿红红的,长得很是壮实,心里不由一暖。
他是赵煦,当年那个才及她腰高的小小男孩儿。
他如今生得面容挺立,五官棱角分明,长大后赫然又是另一个赵晋,俊着了。
“大哥,大嫂,娘,娘,大哥大嫂回来了,啊,还有小侄子,我们家有小孩儿了!”赵灵听到动静跑出来,躲在门后瞅了一眼,高兴地直跳。
“哎,娘来了!”正房里撞出来一个身影。
她拄着一根拐杖,跌跌撞撞地过来,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突然立住了,身子前倾,双手颤抖着伸向两人。
“儿啊,丫头呀!”她老眼浑浊,泪水突然就流了出来。
赵晋也愣在原地,用力眨着清透的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苏芷怼了他一记,将他推上前去,两人双双抱着她:“娘!”
一年多未年,赵母眼睛能看见了,人却又老了几分,看得苏芷眼中泪水不止。
那边赵灵和赵煦也赶紧凑了过来,将三个大人统统围住,众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松开。
细看却是每个人眼角都带了几颗泪。
“这是老太太吧,大人和太太带着官职和小姐回来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儿,兴哭一会儿,可不兴一直哭哟!”柳嬷嬷站在一旁一直很体贴地看着他们一家老小叙旧,此时见着门外都站了好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了,这才适时地站出来提醒他们。
“是,是,是得这样,咱们这是高兴的事儿,不兴哭!”赵母被提醒反应过来。
苏芷连忙介绍柳嬷嬷的身份。
而至于她的身份,赵晋之前已经写信说过,赵母听着是苏国公府里出来的,一下子就拘束了,一双苍老的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是。
苏芷心里一酸上前扶了她,恭敬地将她引到上座坐下,也给柳嬷嬷让了一个下座。
柳嬷嬷哪享受过这些,赶紧起身,却被苏芷强行按下了,她只好接了半个屁股墩,也恭敬地给赵母行礼。
“老奴就是一个伺候人的,以前伺候二夫人,后来伺候老太君,如今便要伺候小小姐!”柳嬷嬷四十多岁的人,极其爽利又能干。
一番话说得赵母一下子少了拘束。
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
“这些天收到过杜大人派人送来的信,知道你要回家了,煦儿和灵儿两人学堂不去了,铺子也不去看了,尽盯着那门,唯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迎接!”
“难怪,咱们一敲门煦儿就将门打开了!”苏芷笑着看向大变样的姐弟俩。
赵煦更加高大帅气了,而赵灵生得却也愈发温婉成熟,再加给她请了女先生,一应的礼仪和琴棋书画都在教授,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在乡野村庄之中疯狂奔跑的野丫头了。
各自感慨一番,发现大家聚在一起,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当然大多的话题还是围绕在小丫丫身上。
睡着的她就已经成了团宠!
赵母宠着她,自从抱过她之后,就一直没有撒手,而赵灵和赵煦也是变着法儿把自己珍藏许久的好吃的好玩儿的统统都捧出来逗着她玩儿。
只可惜她现在还太小,只长了上面的两颗小门牙,啥也吃不了,只能被他们逗着哈哈大笑。
这一夜,苏芷睡得格外的安宁,有一种终于到家了的踏实感!
接下来的三两日,赵晋和苏芷哪里也都没去,就在家里陪着赵母三人,顺带商量着他们要不要一起跟去梓州的事儿。
“你刚刚上任,我们母子三人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赵母是读过书的,这几日虽然见天地被隔壁地邻居夸赞她养的儿子有出息,甚至就连城中其他的大户人家都想方设法地递贴子来见,她也并没有失去理智。
她一直都知道赵晋这一路上走得很不容易。
想他一个寒门子弟,只凭借着科举这条路而一跃上龙门,这岂会简单?
况且,赵晋在京城的事情她也跟知府夫人了解过,知道他们现在的局势并不好,她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只担心他们小夫妻俩能不能够对付。
“娘放心,我们可以的!”
京城那么大的风浪都走过了,如今这些不算什么!
临着离开的前一夜,赵母突然将苏芷单独唤进了房里。
柳嬷嬷看着手上抱着的小丫丫一阵担忧,不会是她嫌弃自家小姐生的是个女儿,这就要张罗别的事情来了吧?
苏芷心里也另有想法。
这几天赵母给她的印象就是高兴,有看到他们归来的欣喜,也有看到赵晋出息的高兴,但是在高兴中眉宇间却总有一抹轻易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想问的大概是那个人吧,苏芷猜测着,心里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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