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此时虽然天已经放晴,可空气里却依然有着丝丝湿气,呼吸着的时候很是清爽,好像肺被洗过一遍似的。
随着马车的晃动,夏风一阵阵吹来,苏芷看着眉头深皱的赵晋,连忙道:“到底怎么呢?”赵晋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失态的时候!
赵晋握着她的手,指着马车说这是杜家二少爷的专车,然后又压着声音把事儿说了。
原来竟是杜二白出事了,他在县学与人发生纠纷,害得那人受伤,甚至有性命之忧,如果救不了他,杜二白就要给他填命了。
苏芷心头一沉,掀了车帘看了一眼,眼见前面正是济世堂,连忙让人停车:“既然是去看病,连工具都没有如何看?”
她跳下车去济世堂里招呼了一声,出来的时候拎了一个红木小匣子,却是鲁大夫平日里下乡看病的时候经常拎的那一个。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我倒是急糊涂了!”赵晋拍着脑袋长叹一声。
如此马车便跑出了镇子,在官道上一路疾行,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县城。
进去后也不停留,便往那最繁华的地方钻去,等她下马车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进了一座宅子,五进五出,红墙黑瓦,里面布局讲究,景致宜人。
赵晋熟门熟路地将她带到了一处有着荷花池的小院子里,苏芷抬头看了一眼,上书荷花苑。
此时满池的荷花开得娇嫩艳丽,绿叶粉荷格外招人爱。
不过苏芷也只匆匆一瞥,便进了那荷花苑,里面早有婢女等着,将他们引入正房之中。
里面一色红木家具,装饰精致,颇有一丝小女儿的姿态,可等到走近那张红木雕花架子床的时候却看到上面躺着的却是一个男人。
那张脸清秀白皙,是一长得有些好看的年轻男子,可苏芷却是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是他?”
这人她却是认识的,正是之前跟他们有过嫌隙的黄继仁。
只是此时的他不复先前的霸道纨绔,而是微垂着眼要死不活地躺着,只有那偶尔滚动一圈的眼珠子才显示着他还活着。
“没错,那个因为二白受伤的人便是他!”
之前在赵晋的讲述中,杜二白与黄继仁相争的起因却是一个女子——扬州瘦马,那女子名唤娇荷,正是这处院落的主人。
杜二白是个花花公子,在县学的一次出外春游中认识了前来陪客的娇荷,一见极其倾心,便长期与其保持着暧·昧的关系,时不时会到这荷花苑来与她为爱鼓掌……
但在昨天同窗学子的聚会上,被那黄继仁发现了此事,想着两人曾经有过的龃龉,黄继仁便故意在事后用蛮横的手段占有了这娇荷,而且还特地打听了杜二白要来的时辰,先把弄了一回之后,还在她身上弄出了好些印痕,以此来羞辱杜二白。
一个女人,还是欢·场女子,一女·侍二男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可偏偏黄继仁此时做得太绝也太过极端了,便也惹出了杜二白好大一番不高兴。
他当时就冲动了,冲进来将剥·光了衣衫,正·要在娇荷身上梅·开二度的黄继仁给拉下来扔在地上,想要好生打一顿出口气。
没想到他被这么一惊,那下面的东西就此软了人也晕了过去。
当时便谁也没有在意,杜二白以为他装死想骗过他,还踢了他几脚,但是没想到这轻轻一脚下去,却让他七窍流血,一身更是软得好像没有了骨头似的。
脾气处于暴躁时期的杜二白也不禁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想逃,好在身边的下人拉住了他,还去探了黄继仁的口鼻。
死是没死的,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本着不能背上杀人罪的杜二白当时就让娇荷将他收拾干净,两人和小厮一起将其抬到床上,假作突然晕倒。
而大夫来诊了,却说是马上疯——男人那东西用得次数太多了,身子虚,精·气短缺!
可吃了大夫开的药,却丁点效果都没有,反而连偶尔会醒的也不再醒了,而且看那眼神还有几分涣散,似是有些不大好!
这下杜二白可吓得不轻,留下娇荷在这里守着,连忙回去找赵晋商量。
一听要人命了,赵晋只有请他家娘子出马,所以才有了苏芷走这一趟,而赵晋领着她坐下后,朝她认真地道:“能治便治,不能治也是他的命!”
苏芷没有看过也不敢打包票,便点点后开始望闻问切。
一番程序走下来,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这表象看着还真挺像“马上风”,因为体表之内精气缺乏,就连身体最基本的清醒都无法供应,所以身体启动了自保机制,强行让他昏迷过去。
“但是仔细诊来,其实并不仅仅只是‘马上风’!”
苏芷对于那个词虽有些娇羞,可现在是在救人性命,却也没有那么避讳,而是直言道他的确犯了‘马上风’但如此严重的原因却是中了一种叫“散精粉”的药!
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的精血精气散尽,但它倒也不是一味毒药,而只是一味专门用于房·事之间的虎狼之药。
如此看来黄继仁会那么不讲究地缠着娇荷弄了一回又一回,倒也不是因为他的本心,而是吃了这‘散精粉’。
“那能治吗?”从门口传来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却是那穿着一身宝蓝色长衫的杜二白,他满脸憔悴,细长的眼睛外面一大圈的黑眼圈包围着。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两天了,想必他也是吃不好睡不好,满心焦虑,毕竟这黄继仁可不是无名小卒,死了便死了。
他现在虽然单人在此地,可他的父亲却已经调到了京城任职,而他们黄家也是家大业大,京城那里还有更大的官撑腰,比他们杜家一个普通的豪富乡绅强多了,并不是他能轻易招惹的对象,更不用说将他害死!
苏芷沉默着,再次察看黄继仁的面容,一张脸上青灰之间透着惨白,肯定是被人下了药,若不是杜二白干的,却又不知道那人是谁了。
“这药已经入体两日,而且期间又做过剧烈运动,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什么,只能说试一试!”
这种药其实她在鲁大夫送她的书里看到过,但是因为从未试过,不敢把话说太满,免得大包大揽然后又没成功……
她先开了一剂药方给他:“先把药熬出来让他服下,清理肠胃中尚未被吸收的残渣。”
要解这药,大体而言不难,但是步骤挺多的,首先得先把身体里残余的药物排出体外,然后再用药水把已经吸收到身体里的药物中和稀释掉,最后再用药浴和银针刺血的方式去除身体里的药汁。
“好,好,我马上去办,你可一定要救他,不然我就惨了!”
杜二白马不停蹄地去了!
赵晋看不过去,便安抚道:“你放心,我娘子若是能救肯定会救!”
这番忙完,天色已然黑了下来,苏芷却是忙碌了一身的汗,又因为坐了大半个下午的马车,浑身都要颠散架了,这番来看诊也都是硬撑着罢了。
看清苏芷的疲累,赵晋脸上便浮现出心疼连忙扶着她,一旁围观的娇荷却是娇娇怯怯地开口了:“赵娘子你辛苦了,奴家请倾城姐姐准备了一桌接风席,还请诸位将就用些!”
苏芷此时已经累瘫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什么接风席,不用她说,赵晋就已经替她拒绝了:“多谢娇荷姑娘和倾城姑娘的美意,不过我娘子此番累乏了!”
“应当的,是我疏忽了,那么便先歇着吧!”娇荷水眸一转,看着赵晋娇羞地抿唇一笑,便亲自领了她去隔壁厢房。
苏芷有些认床,不过这会是太累了,草草洗漱一番便睡下了,倒是赵晋还在灯下看了许久的书,毕竟乡试不同于一般的童生试,难度大得多!连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否则一朝考败,又得再等三年!
苏芷是有真本事的人,来了之后,一番药剂下下去,那边黄继仁的情形好了许多。
趁热打铁,翌日一大早,她便调制了药浴让屋子里的小厮将他扒得只剩下中衣扶他进去泡着。
而苏芷自己却皱着眉头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怎么呢娘子?”赵晋看了一眼房中烟熏缭绕的,而她却站在门外不肯动弹。
苏芷撇撇嘴,指了指里面道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他边熏药浴的时候,边给他佐以银针助他排毒。
这事儿事关名声,苏芷其实一开始是拒绝的,她的意思是药浴已经泡上了,这银针刺穴之事,其实换个人来做也是一样的。
听她这样说,赵晋当然是赞同的,这可是他娘子,那人就算穿着中衣,却也是孤男寡女,况且他娘子既然不愿意,他当然不想强迫,便匆匆忙忙地出去让人请大夫来。
而等他一走,这个时候那被药浴一熏的黄继仁却已经睁开了眼睛,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肯进来的苏芷,在白色的烟雾中,那个女子穿着一身淡色棉布长裙,腰间系着青色腰带,身形圆润,身姿优雅。
他心头一股剧烈的火熊熊燃烧着,同时他低嚎一声,便朝着那女子冲了上去。
苏芷听到身后的动静,条件反射转头,入眼便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她吓了一跳,大叫:“啊……”
而那双积蓄着浓浓情郁的双手已经朝着她的腰袭来,同时将她扑倒在地。
“美人儿,美人儿,给我,给老子!”男人一手按·住身·下的女子,一手猴·急地扯·开自己的中·衣,露·出赤·果的胸·膛。
苏芷被猛然一扑,先是吓了一跳,尔后听到那满是浓浓情郁的声音顿时明白过来,特么的,这黄继仁还真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直立行动的畜生,明明他身上的热毒已经被她解得差不多了,可只是一点点残留在身体表皮的他都一点忍耐不住。
真是活久见!
她反应过来,身上那人已经把他自己的中衣扒·掉了,一张好几天没刷过的臭嘴就朝着她的唇挤了过来。
“啪……”苏芷想都不想,抬手对准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下去。
她救他性命,只是看在赵晋朋友杜二白的份上,可不是送上门来让他欺负的!
苏芷的手劲很大,黄继仁被打得下意识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可他喉咙里嘿嘿地又要再爬起来。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完全被药迷住了心窍的人,他感受得到痛意,却不会害怕。
苏芷看他眼神迷离,一片空洞,便知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知道现在便是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她哼哼一笑,坐起来用力推了他一把,还给了他一脚——瞎了他的狗眼,竟然惹事惹到她身上来了,真当她好欺负么?
这里动静闹得这么大,不过关着门,门外虽有人在敲门,不过倒并没有人敢私自进来,还是等到赵晋回来的时候才看到,他家娇弱的小娘子半身湿漉漉的靠着四方小几,有点乏力地垂头喘息。
“娘子!”他立刻上前扶住她,再看倒在地上脸上还粘着一个鞋印的家伙,却正是那之前已经废成一团的黄继仁。
他赶忙问明原由,一听这家伙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放下裆·下那根东西,一张俊脸不由沉了几分,拉着苏芷便要带她走。
“这人咱们不治了!”作恶多端,死了活该!
这话若是放在苏芷被扑倒那会儿,她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这会儿她却醒悟过来了,站直身子,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安心:“他心有郁念是真的,不过也有一半的原因是药性所激!而且咱们走了倒是走了,可你朋友杜二白怎么办?”
虽说经过初步的诊治,排毒,黄继仁身上的热毒已经去了一大半,暂时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但是此时正是排毒的要紧时期,要是一次性没有排干净,不仅反噬,还会让他做男人的那根家伙什儿都会失效。
杜二白摊上这样的事儿,只怕是跑不掉的。
赵晋黑眸一沉,淡淡地道:“娘子你想多了,其实就算你救了他,二白也回不去了!”
苏芷一怔,她以为她尽心救人,只要他好起来,杜二白就还有救。
“只是没有死人而已,可他身上的功名……”赵晋摇头。
这些天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黄继仁其实并不好惹。
苏芷震惊了一下,有些不忿起来,但又不能真的让他死在这儿,便让赵晋趁着他迷糊的时候将他扔回了药浴里。
很快被娇荷请来专门施针的大夫到了。
那是个中年面白无须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衣,肩上背着一个大箱子,进来时看了一眼苏芷,苏芷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与他交接了一下黄继仁的病症,并说了需要用银针刺激的穴位,这便准备走人了!
“这位娘子留步!”那中年大夫看她要走,拿着手上的银针忙不迭地便追了出来,一脸沉思地打量着她。
只见面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一双眼睛一张嘴,两只手来两条腿,并没有跟别人有所不同,却将黄继仁这病给看好了。
要知道,原先他也被请过来瞧过,而且‘马上风’就是他诊断出来的结果,但是现在却被诊出被人下了热毒,而且过量了。
他刚刚把了一回脉,的确瞧出了那么一些不对劲,经过这女子的治疗,病人已经好了一大半,他现在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但是他却是十分好奇。
苏芷回头看他,这人的一双眼睛不大,但是一来就盯着他咕噜咕噜地乱转,里面又满是精光,她瞧着就觉得很不舒服,当下便不想跟他深交,看一眼赵晋,由他打发去。
“不好意思,我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鲁添丁,是京城游历而来的,之前这病我诊过,却不知道这位娘子用的是哪一种方子?”
苏芷在听到他的姓时,眼中一亮,不过在听完他说的话时,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这番一笑,她那张清秀的脸便生动起来,明眸皓齿,翘鼻红唇,亦有佳人之姿。
那鲁添丁被苏芷的笑炫花了眼,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一下子变了色说她是不是在嘲笑他,就因为他之前没有诊出来?
苏芷脸上的笑立马一收,大呼冤枉道:“并非如此,只是鲁大夫行医治病是一大善,但可知,医者药本都讲究传承二字,你我素昧平生……”
她摊了摊手,终究以未竟的话做了拒绝,然后招呼赵晋走人。
“喂……你竟然知道我是在治病救人,何必如此拘泥于形式,喂,别走呀,艹,臭婆娘,得意个什么劲儿?”
他的脸色变幻堪称绝活,简直可以比得上此地最为着名的脸谱技艺。
他骂人的话,走远的苏芷和赵晋并没有听到,却也并不耽搁苏芷对他的评价:“心浮气躁,又骄傲自大,怕是来历不小!”
一般的大夫虽然会有一些傲骨,毕竟是有本事之人,但他那人本事可能是有,但是却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不喜欢的感觉。
她出去后,让赵晋去跟这院子的主人娇荷沟通一下,让她好生盯着些,别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如此等到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一声成了的话。
那鲁添丁走了出来,满头满脸的细汗,再看泡在浴桶里的黄继仁已经睁开了眼,对着那鲁大夫一脸的感激,没口子地说着好听的话。
苏芷远远看了一眼,看他脸色虽然有些苍白青灰之色却是没有了,心下放松了一些,连招呼都没再跟他打,拉着赵晋走了。
赵晋走得倒也快,可见与她是一般的想法,不过那守在门口的院子主人娇荷却是挥着香帕追上来问候了一回:“黄少爷是真的好了吗,苏大夫不确诊一下?”
面前这个女子虽然已经嫁人了,但是她却生了一张嫩生生的脸孔,再加皮肤又白嫩,瞧着竟好似才十三四岁,可就是这样一位长得像位小姑娘般的人儿,却有着高明的医术,将县城里有名的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人三两下功夫就治好了。
“不必了,这三步最重要的是前面两步,汤药和泡澡的药方子,这银针刺穴但凡是个大夫,学过穴位的都会刺!”
苏芷淡淡地答了一句。
娇荷顿时大喜过望,也不管不顾上前来拉住苏芷,说幸好有她,不然她们这里肯定会惹上大麻烦,还问她这会儿要去哪里。
苏芷看看时辰,这会儿赶回去怕是来不及,少不得要找家客栈住下,明日一早再回去。
娇荷娇笑一声,一张娇媚的脸上放出光芒来直接邀请她继续住下:“房间已经住过一夜,也都是现成的!”
苏芷想想也是,这县城她是人生地不熟,出去住还得花银子,更重要的是,她又得认床,睡不安心,且不管这娇荷是做什么生意的,那都与她无关——床是干净的就行,她不是矫情的人!
赵晋虽然犹豫,却也没有阻止她,再说再住一晚,完全确定黄继仁的病情也好。
苏芷与赵晋刚到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赵晋开了门,却是杜二白一阵风卷了进来,拉着他的手追问黄继仁的身体情况。
当得知他已经脱离危险,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时候,他不知是释然还是担忧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朝着门口招呼一声:“大哥,你都听到了,他已经好了,你就不要告诉爹娘了吧!”
苏芷一怔,赵晋却已经知道了,朝她小声地道了一句:“二白的大哥就是……”
话还未说完,杜一清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一身带花边的杭绸锦衣,因为已经成年,玉冠束发,青佩压身,端的一派翩翩公子范儿。
他朝两人拱手问好,然后看向苏芷:“多谢三妹妹救我二弟,我竟没听玉颜说过三妹妹会医术!”
苏芷对他观感十分不好,因为上次在家里闹过那么一场,因而心里很反感,便低头让赵晋出头应付。
“二姐夫!”见他攀苏芷的娘家,赵晋倒也从善如流。
“我娘子是因为先前身子骨有病痛,久病成医,后来住在镇上又跟鲁大夫借了书,自学成才!”赵晋一脸骄傲地提到苏芷的际遇。
自学成才?这事儿可以用到很多上面,但唯独医术一方却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话说出来便是他自己都不信,可他这人有个特点,一双眼睛特别真诚,说起这话来不是真的也变成了真的。
杜一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今日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铜钥匙的事儿,而是很是温和的谢过苏芷和赵晋,直道因为杜二白给两位添麻烦了,把杜二白羞得差点没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杜一清却像没看到似的,还热情地邀请两人去他在县城里置的宅子去住。
“玉颜也在,她也怀身子,没办法过来,三妹妹若是思念姐姐的话,倒是可以过去陪她说说话!”
苏芷眼皮子掀了掀,安啦,她思念谁都不会思念苏玉颜!
当下便假作听不懂推辞道已经在这里住下了。
杜一清脸上的笑意在盛,看着要让人高叫一声:好一个俊俏男儿,可在看惯了现代小鲜肉的苏芷看来,他这笑不过就像是输入了固有程序的笑,看似好看,实则僵硬不已,她看得一阵反感。
赵晋与她朝夕相处,对于她的一举一动很是了解,看她眼中含上了一抹淡笑,便知道她要送客了,当即毫不犹豫地说他娘子今日为黄继仁诊治累了需要休息。
杜家兄弟俩都是识趣的人,倒也没有过多打扰,一再道谢而去。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不由有些无奈的笑,正想一诉衷肠却又听得一阵敲门声,无奈地拉开,却见那人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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