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骗子自己也是对此供认不讳。”
“只是现在骗子还是还不起钱，又私自跑路了。Frank先生没有其他办法，才只好是来寻求你的帮助，准备申请立案搜捕骗子。”
检察官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就算对方也承认是借过他钱的。但这样的借贷关系当中，还是存在那样的疑点啊。。”
TMD。
这还有完没有完啊？
Frank一听这样的话，就再次要气得冒出火来。
准备再要说些什么。
却是被瘦头陀丢过来的一个眼色给阻止了。
也对。
他马上也就警醒起来。
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和这样自以为是的官僚多说什么。
更不要说去纠正人家的错误了。
于是，Frank也就努力装出来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像是瘦头陀那样在一脸认真地听着对方胡扯。
好在这位检察官也没有再啰嗦多久。
好像是把这些难听的话都说完了，心理总算恢复了一点正常之后。
就是很不耐烦地冲Frank两人挥挥手。
“你们走吧。我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Frank有些哭笑不得地再看了检察官一眼。
心里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再确认一下，这算不算是正式接受了自己的申请。
旁边的瘦头陀却是一把拉过他。
赶紧冲着检察官道谢就离开。
出了门之后，却是轻松地长出了一口气。
Frank又有些迷惑了。
看来，这个瘦头陀，对检察官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感啊？
至少，在人家的面前，还是相当紧张的吧？
但为什么就可以伪装得那么好啊？
正要开口询问。
瘦头陀却是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带着他匆匆回到楼下。
直到上了车，才是开口对Frank说到。
“Frank，刚才你也太大胆了。居然在检察官面前出言争辩。”
“她那是明显是在污蔑我。难道不应该给她解释一下吗？”
“要解释的话，也不用说那么多吧？就是很简单的一个字，No。不就结了吗？剩下的，她自然会看资料，会问我们警方的。”
“怎么可能会那样简单？当时她的态度，你也是看到了的。扫了一眼资料，马上就认定我和Cylyn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Frank，拜托，人家可是检察官。有权利对你的陈述表示怀疑。哪怕她的说法有些过分，态度也算是严厉过了一些。但是，无能如何，当着人家的面，你怎么也得表示尊敬和服从不是？”
Frank觉得自己有些无话可说了。
这是哪门子的规则？
就允许一个很可能是有些愤世嫉俗的官僚无凭无据地冤枉自己，还就不允许自己解释和争辩的了？
现在再想起Donna她们说过的，这F国的司法系统非常糟糕一类的话，他也就非常能够理解了。
这可就是切身的感受。
而不是什么感同身受。
有了这样的念头，对坐在身边的瘦头陀，Frank也没有什么好感了。
只是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面划过的，同样非常无聊的人和车辆。
不愿意和这两个JC，再多说一句话。
但人家却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什么，这次又是那个老女人接受我们申请的案子？”
开车的胖头陀听到瘦头陀的话之后，马上就冒出了这样一句。
“除了她，还能够是谁？”
“唉。真是有够倒霉的。她可是一贯的不好说话。”
Frank其实还是一直都竖着耳朵听这两个JC絮絮叨叨的。
听到这样的说法，马上就有些着急了。
好像是再也坐不住了那样。
他都想要胖头陀开车回去，重新找一个检察官受理。
嘴里还冲着两个JC嚷嚷到：
“那怎么办？岂不是就意味着我的申请，很可能就要泡汤？”
不过，瘦头陀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Frank，不用那么担心。她只是不太好说话，有些严苛罢了。并不是一个坏人。”
“你能够确定？但刚才你的同事也说了，她那里可是很很不好说话的啊？”
“当然了。虽然她的确是这样的臭脾气。但那也是受理申请的时候，才会发作的。可能只是爱当着申请人的面，发泄发泄吧？实际上，不管她那话说得有多么难听。受理之后的情况，还是蛮不错的。”
Frank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只好是把目光投向了开车的胖头陀。
胖头陀和他一向都是不太对付。
感受到他目光中征询的意思。
也只是做了一个无可奈何耸耸肩膀的姿势。
只是轻声说了句，
“可能吧？”
过了一会儿，又好像是才想起来似的。
才又附和着瘦头陀的意思说到，
“她的脾气真是蛮臭的。说那是什么发泄，倒也算得上。”
“唉，其实这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她都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好到哪里去？”
我勒个去。
Frank突然也就想得通了。
要是胖头陀不爆出这样猛烈的料，他是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古怪多嘴的检察官，还有着这样可怜的一面。
但也已经足够解释那些古怪而讨人嫌的言行。
都说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Frank倒不觉得检察官有什么好可怜的。
不就是个单身老女人而已。
生活什么的，应该还是完全不成问题。
拉出来在这大街还有购物中心随随便便遛一遛，那生活质量和水平，都是可以完爆绝大多数顾客的。
所以，现在更应该要说成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吧？
好像是这样的说法，会让自己觉得更加解气一些。
“人家也不是一直都是单身状态的好不好？确切地说，是结过婚也离过婚的。”
“不，要更加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很早就结婚，也很早就离婚。从那之后就是一直孑然一身了。”
瘦头陀倒是很有些好心地替检察官辩解着。
Frank也懒得去和对方争论这样的两种说法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他现在已经彻底搞懂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了。
可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的殊荣。
恐怕今天和他有着类似剧情的案件申请人，再撞到这个检察官手里的，九成九都是差不多的遭遇。
检察官多半就是因为自己不成功的感情经历，把对某一个男人的仇恨，转移到了所有男人的头上。
这简直就是在公报私仇嘛。
说严重一点，就是她需要看心理医生。
在解决好自己的心理问题之后，才能够重返如此重要的工作岗位的不是？
像是目前一直维持着的心态，可不算是什么好的状况。
不要说是保持冷静理智和客观公正了。
就是和申请人好好说上几句话，也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唉。
看来自己的申请，可能还真就是凶多吉少要毁在她的手里了。
更不要说，还能够有多大的指望，收得回来那被骗走的钱了。
今天，自己的点儿，怎么就这么的背呢？
是的，除了是自认自己倒霉，运气不佳之外，好像现在Frank也没法再归咎于任何其他的人和事啦。
想到这里，Frank忍不住还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真是好心痛我的钱啊。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Frank，你也不用再多想什么了。想再多也没有用的。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是留在酒店里面，等候检察官的通知了。”
“至于钱嘛，你要是没有耐心继续等警方启动抓捕程序，就委托自己的朋友，或者就是自己亲自去找那个骗子嘛。”
瘦头陀这样的说法，表面上倒像是在安慰Frank。
但是Frank知道，实际上这不过就是在推脱。
他突然想起，自己早些时候是把Cylyn的照片资料什么的，都电邮给了那个女JC。
而女JC答应替自己找瘦头陀他们这边的JC帮忙查找一下Cylyn的。
但她找的JC，不会那么巧，正好就是眼前这位瘦头陀的吧？
于是Frank赶紧和瘦头陀确认一番。
但人家马上就是一迭声的否认。
这下Frank就搞不清楚状况了。
到底是女JC随随便便地敷衍自己，并没有找过这边的任何人帮忙呢。
还是瘦头陀嫌事情麻烦，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不过，他还是很厚脸皮地把Cylyn的照片还有手机号码等等，都发给了瘦头陀。
请求对方帮助自己查找Cylyn的行踪。
既然是打定主意要当祥林嫂了。
也就得要有那相应的觉悟，还有行动的不是？
现在这个阶段，人家警方并没有义务帮助他找嫌疑人的。
除非是有什么关系，可以拜托到某一个或者几个JC，私底下帮忙。
但要那样做，就真得是要关系。
还要花上一笔钱。
这样的道理，Frank当然也还是懂的。
毕竟，他虽然是笨了一些。
但却不算完全就不谙世事。
所以，在拜托瘦头陀的时候，Frank也提到了一定会有重金酬谢。
只是，他这次也算是学乖了。
提到钱什么的，都是一口咬定在抓到Cylyn之后再兑现。
之前给胖JC的那几千元小费，还得要等到月底才拿得回来呢。
他可不想再在这方面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唉。
再想到那个胖JC，Frank就感到一阵无力。
他也应该感到深深的无力，还有无可奈何的。
既是对于Cylyn这样的骗子。
也还是对胖JC这样的工作人员。
甚至还有刚才遇到的那个奇葩检察官。
这些宿务的本地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的难打交道啊？
搞得都像是在排着队，轮流找他的碴一样。
还有，在宿务这里，做着司法系统的工作，是不是也太轻松，太养人了一些？
这段时间，Frank见到的JC，像是胖JC这样体型的，就是颇有不少。
眼前的胖头陀也算的。
就是瘦头陀，其实也都不算真正的瘦。
只是因为不及胖头陀那样的高大肥胖。
再加上皮肤黝黑。
和胖头陀对比起来，就会给人黑黑瘦瘦的感觉。
但单独站出来，还是有一些赘肉的。
比起Frank自己这样健美的身材来，自然是就不会那么标准的了。
但是反过来想上一想，也就会觉得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算什么。
或者说算是正常。
这样一些肥胖的体型，不也正好体现了他们这一部分小官僚的特性吗？
往往都是先有了心理上的对于自身的放纵和贪欲。
随后才有那身体上的松松垮垮，变形走样嘛。
还有，就算人家有着一身肥肉，好像也还没有影响到那日常工作的啊。
Frank在这边胡思乱想。
胖头陀和瘦头陀却是来了点精神。
尤其是在听到他说用钱表示感谢的话之后。
两个人先是相视一笑。
接着对Frank的态度都开始热络起来。
好像突然拉开了隔在Frank和他们之间的一道帘幕。
现在就可以坦诚友好，亲密无间地交流了。
估计是觉得他还算上道吧？
很快连说的话都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尤其是本来就有几分自来熟的瘦头陀。
“Frank，你好像还是蛮有钱的嘛。不然，怎么能够一下子借出去那么大一笔钱？”
“就是，Frank还是很有经济实力的。唉，真是可惜了那笔钱呢。你一早就应该多和我们这样的好人交朋友，而不是白白地便宜了那个骗子。”
“呵呵，你怎么就那么肯定，Frank是白白地便宜了骗子？”
瘦头陀摸出手机，把Frank发过去的Cylyn的照片拿出来冲胖头陀晃了晃。
也不管对方看清楚没有。
就转头对Frank说到，
“这个女人还是蛮漂亮的啊。虽然年龄是大了些。但是你看看这容貌，这身段什么的，还是不错的。”
“所以，你也不要怪检察官有那样的想法。话说我现在都有些认为，你是有可能睡过她的了。”
“这么说吧，换了是我的话，肯定是睡过她的了。然后，是怎么都不会借一分钱给她的。一定要借钱什么的，也只能是她借钱给我花呢！”
Frank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人的风格，未免也转换得太快了吧？
之前还是一副道貌岸然，代表着整个社会的良心和公道，维护市民利益的英雄化身，正义的保护神。。。
现在呢，居然张口闭口的，就都是这样一些粗俗肮脏不堪入耳的话语。
Frank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