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都看到的，我还有女朋友要照顾啊。”
“而且，我在C国的投资也正好遭遇到了巨大的损失。”
这倒也真是事实。
Frank也还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前几天他刚和Evelyn开始约会的时候，C国股市正是处于狂飙突进的大升势。
他以为那是Evelyn带给自己的好运气。
终于是忍不住下手，投资了不少。
而到了这个星期，它就突然来了个暴跌。
整个大盘，都是故意要创下历史先例那般地来了个跌停。
好像是前一天交易所才开始实行什么“熔断机制”的新规则。
好吧，第二天起，整个市场就是非常争气地来了个连续三天的急冻不已的熔断。
那可就不是什么跌成了狗。
根本就是跌到了程度绝对是相当彻底的粉碎性骨折。
这个时候，再看看几天前一些报刊媒体那些“很快股指就要站上一万点”的言论。
Frank简直就是有了要一把将自己的眼睛都挖出来的冲动。
这哪里是什么好运气呢？
根本就是厄运当头照好不好？
怎么看都想是他自己好死不死地消尖了脑袋，往那股灾的炮筒口上面撞啊。
尽管Frank并没有因此就要责怪Evelyn了。
但他是怎么都不再认为，Evelyn会是自己的幸运天使的啦。
而且，对于自己，还有和Evelyn在一起的未来，Frank也都很是感到惶恐不安。
他的命运，分明已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啊。
很明显。
这样一来，不要说当时从股市里面快快地捞一笔就跑的指望，彻底落空了。
就是挣两个补充零花钱的想法，都成为了泡影啊。
眼下，他对于股市这样糟糕的表现也是同样的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就是直挺挺地躺在市场里面，装死挺尸罢了。
所以，要是眼下被Cylyn骗走的钱再收不回来，可就真是会更加雪上加霜的了。
而且，那样悲惨的情况，还会是立竿见影，马上起效。
再要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过着相当简朴和节俭的生活。
却是要丢掉那么大一笔钱，去赡养和支持一个骗子。
Frank简直就要立马给气昏过去。
几乎就是在咬着牙拼命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一字一顿地又挤出几个字来。
“Cylyn，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亏我以前还请你吃饭，吃那么贵的冰淇淋。你这个人，还是有什么半点的良心的吗？”
又转向JC。
“警官，真的请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平时都是省吃俭用过日子的，现在的情况，更是已经到了十万火急，快要破产了的地步啊。”
这样的说法，当然是他故意夸大其词了一点的。
但此刻Frank的心痛还有悔恨，真个就只会是说少了，没有丝毫夸大了的。
但面前这个胖JC只是依然淡淡地表示了一下同情。
再就是不痛不痒地跟着责备了Cylyn一句，
“就是啊，这位先生如此对待你，怎么你就会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听起来真是有些在轻描淡写地演双簧的味道啊。
Frank真是感觉有些不妥的，心里面就更加着急了。
胖JC转向他。
“先生，情况现在我们是完全清楚了。”
“但是你真的也要有做好承受损失的心理准备。刚才搜她身的时候，你也是看到了的。我想你的钱，多半是要不回来了。”
这样的说法，之前Frank已经听说过了一次。
不知道为什么JC还要坚持这样讲。
就算自己很恳切地一再请求着他们帮忙解决。
虽然这样反复的恳求，好像是有些丢面子的事情。
但丢面子总是要好过死要面子，认栽又放弃主张自己的权益吧？
Frank现在真是非常不甘心。
也搞不懂为什么。
明明这真实的罪犯，诈骗犯，就在自己和JC们的面前。
又还是对那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了。
但作为受害者的他，就是被告知那损失是拿不回来的。
好像是连JC对此也无可奈何似的。
“现在怎么办？”
Frank心里真有些气了。
想到这样的话，应该是自己来问JC，而不是JC这样用来问自己的吧？
“警官，我也不知道啊？除了寻求你们的帮助之外，我还能怎么做呢？”
“先生，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坚持要她归还金钱，而她又不想什么办法偿还的话，你还可以去向检察官起诉她。”
“检察官接受你的起诉状之后，一旦做出支持的决定，就会批准下达逮捕令。”
“到时候，就可以凭着逮捕令，开庭审判她。”
Frank听到把嘴都长大了。
之前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如此详细地为他描述过这样的处置环节。
“这样啊？不是说到PoliceStation报案就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是你们警方处理吗？”
胖JC摇了摇头。
轻声对他说到，
“没有那么简单的。先生。接受你的报案，固然是我们警方的职责。”
“但像是她这样的诈骗罪案，必须是得按照这样的正规处理处理的。”
“但是如果你要坚持起诉她的话，她就会被我们控制起来，直到开庭。”
“真的那样做的话，我还是可以要求拿回我的钱吧？”
Frank忍不住就问了这样一句。
那样起诉和审判什么的，听起来就会是一个冗长的过程。
而其实他最关心的问题，不过就是要回自己的损失。
“那就不一定了。虽然你是可以提出那样的要求。但是，如果在审判的时候，她仍然没有办法偿还，那就只能是被判服刑，也就是坐牢了。”
“而她开始坐牢的话，那钱也就不用再还你了。相当于是她用坐牢的方式，偿还了债务，或者罪过。”
这有些不太科学啊？
Frank有些吃惊。
这样做，好像除了是让Cylyn尝试一阵子的牢狱之灾之外，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啊？
虽然自己倒是可以出那一口恶气。
但是，那损失，却是永远都没有机会拿回来的了。
“而且，根据她的案情来看，制造和贩卖护照乃是一种重罪，加上诈骗罪什么的，估计要坐牢的话，时间会很长。”
说到这里，胖JC转向Cylyn。
“你是不是真想去坐牢啊？”
Cylyn一下子就泣不成声了。
“警官，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啊！还有，Frank，我真是不要去坐牢的。”
看到她一下子就害怕了。
Frank突然觉得，这样的处置方案，倒还真是有些震慑力的。
好像是对Cylyn这样的老油条，都有几分效力。
“不想？要是真的不想的话，那你就赶紧恳求这位先生开恩，帮助你啊！”
胖JC接着又训斥了Cylyn一句。
才转过头来，对Frank递了一个眼色。
这是什么意思啊？
Frank还没有反应过来。
那Cylyn果然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朝他哀求起来。
“Frank，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欺骗你。但是，现在你一定得要帮帮我。不要真让我去坐牢啊。”
本来Frank也没有真想要弄她去坐牢什么的。
毕竟，那样做对他就是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好处。
也许从法理上讲，那是彰显了法律的公平与正义。
坏人承担犯罪的后果，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那损失，却是要成为永远的损失了。
那样的话，要用Frank的心底话来说，就还算是便宜了Cylyn。
她们的政府，不仅仅是在整个她的审判和服刑的过程中，都要大费周章地浪费物力财力。
而且还算是为Cylyn这样身无分文的骗子，免费提供了一个栖身之地。
可能是有些狠毒了。
但Frank怎么都觉得，他其实是宁愿这个Cylyn露宿街头，变卖一切来偿还自己的损失。
有什么办法呢？
简单地让自己，甚至还有虚无缥缈的理论上的社会和正义出一口气，哪里比得上实际意义上的欠债还钱啊。
想想Frank就咬着牙问Cylyn到。
“那你的意思就还是要还钱的了？”
“我，我真没有钱啊。。”
真是要被这个骗子给气死了。
又不想坐牢，又不想还钱。
是要自己轻易就放过她，不再追究吗？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吗？
难道这宿务城，以前是曾经发生过这样的先例？
或者，根本就是她Cylyn有过类似的前科。
以至于现在还可以是如此厚颜无耻地强求于他了？
“那可不行。要么还钱，要么你就只有去坐牢了。”
Frank气呼呼地耸了耸肩膀。
“很抱歉，Cylyn，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帮到你。”
“对。不还钱的话，就等着去坐牢吧！”
“说吧，你到底是想要选择哪一样？”
胖JC也跟着附和了一句，还继续逼问起Cylyn来。
但Cylyn现在就是自顾自地抽抽噎噎着。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里发慌，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还是根本就想靠这样的举动，继续拖下去。
“Cylyn，你自己抓紧想好做出决定。我还有要去见我的朋友，可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心，陪你在这里思考。”
“刚才我倒是看到了。门口那里的拘留所还不算太拥挤。要是你想要继续拖下去的话，怕是会要在那里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了。”
Frank故意跟着这样逼迫了Cylyn一下。
他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Cylyn这么狡猾的人，怎么都是会有办法可想的。
他可不能因为Cylyn简简单单的一句请求，就要放弃。
不过，现在Frank倒是对这位JC，生出些好感来了。
毕竟，人家是帮了自己好几句腔呢。
只是正当他用带有一点感激的眼神看过去的时候，胖JC却是对他又递了一个眼色。
还用手指了指屋外。
示意他出去谈。
很是有些困惑。
但是Frank还是顺从地走出了这间办公室。
胖JC也随即跟了出来。
很是亲热地用手拍了拍Frank的肩膀。
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到，
“我的朋友，刚才在里面，当着那个女骗子的面，我不太方便多说什么。”
“现在我倒是可以给你说说实话的了。”
Frank被这个JC一直带到门口的小院子。
他好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是认真地听着对方的絮絮叨叨。
“我的朋友啊，要我说的话，你这钱想要回来，还真是有些麻烦的。”
“骗子现在可能是有些害怕去坐牢的。但是，这样的说法，其实也只是我故意说来吓唬她的。”
“要坐牢什么的，理论上倒是会发生。但那必须是在审判之后。”
“而起诉审判什么的，不知道得是要排队等到什么时候了。”
Frank心里一惊。
“据你所知，一般情况是会用多少时间？”
胖JC耸了耸肩膀。
“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
我勒个去。
闻言Frank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之前好像他是有过一个一年半载的印象。
是酒店的某个工作人员告诉过他的。
但那就还只是针对找到Cylyn而言。
本来今晚Frank能够抓住Cylyn，觉得已经是老天爷格外开恩。
并没有让他等待多久。
都还以为这样下去，事情很快就能够得到解决了呢。
现在这位JC的说法，却是马上就刷新了他的认知啊。
唉。
忍不住Frank就开始叹起气来。
“我的朋友，你也不用这么失望嘛。”
胖JC倒是笑了起来。
“我不是正在帮助你吗？先用那样的话来让她害怕个够。再去逼迫着她想办法啊。”
“不过，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得是要告诉我实话。就是你到底想要怎么处置她？是真要她坐牢，还是要回钱啊？”
“当然是要回钱了！”
这话，Frank是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
“那好。我会继续想办法逼她答应还钱的。”
听到这样的话，Frank就是心头一喜。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有机会拿回自己的钱？”
“当然了。我想还是比较会有那样的可能。”
胖JC就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不过，马上语气就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我的朋友。不，先生，你自己也知道，那样做还是颇有一些难度的。”
“而且，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是有一些风险的。”
“比如，严格来说，我们是没有权力把她扣留在羁押所一整晚的。”
Frank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只差没有马上脱口就问出来这到底是能行不能行之类的话了。
但对方马上就揭晓了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