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ire装作是一副早就经过深思熟虑，胸有成竹的模样，满脸堆笑地对Frank说到。
“现在只要是从我这里买走五千菲元的产品，你就算是正式加入了我们。”
“然后就可以免费参加之后的培训。”
“还有，今后你也可以带你自己的朋友来参加培训。”
“他们每买一千菲元的产品，你都可以抽成一百菲元啦。”
听到这样的话，Frank心里面就是忍不住的一阵呵呵。
果然Claire就是把自己当成下线来发展的。
这个，天上果真就是不会掉馅饼的呢。
现实当中，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小女孩对他这样的男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好事情了。
唉。
只是，现在的高中生，怎么就这么的狡诈呢？
不过，应该说是初中生。
严格说起来，Claire这样的年龄，放在其他国家，也只能算是个初中生了。
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
也就是宿务这样的地方，才有她这样的天才儿童存在的吧？
这样想着，Frank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地阴沉下来。
心里面准备好的那些问题，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比如，
“Claire，你到底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Claire，咱们就开门见山地直说行不行？哪些是我们能够做的，或者是不能够做的？我们在一起，又到底能够做些什么？”
这样的问题，现在完全就是多余。
什么叫做一起做生意，不就是叫他去做她的新下线吗？
很明显，Claire就是打算带给他一场新的骗局嘛。
Claire也马上就觉察到了他这样的变化。
当然了，像是她这样狡猾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察言观色的功夫呢？
然后Claire就换了一副嘴脸。
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对Frank说到，
“唉，Frank，其实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因为家里面穷，兄弟姐妹太多。我不得不做这样的工作，来挣自己的学费嘛。”
“不可能你的家里面，一点都不支持你的吧？而且，好像我也听说，一般的高中，是没有什么学费的啊？”
“谁说的？虽然表面上是没有太多的学费，但那些各种各样的费用，也还是很大的一笔数字呢。再说了，我还打算要通过这样的生意，积攒一点上大学的费用。”
“到底你是在为大学还是高中的费用做准备呢？对了，你不是说过，高中快要毕业了吗？”
“还有好几个月呢！”
“好吧。那么你的父母家人，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怎么可能他们一点都不管你啊？”
“其实，我们一家人，现在几乎都是靠做这个维生的。说实话，我的一个哥哥，就在这里面做的挺好的。”
越来越有趣了。
听起来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Claire一家都是老资格的传销分子。
而她口中的那个哥哥，还是其中一个手里有着不少下线的中层干部。
只是这也更加不通情理了。
都是这么老的资格，也还是颇有一些基础和规模。
怎么Claire还会哭穷呢？
这不就是在装穷欺骗Frank这样的外国佬吗？
明知道Frank是一个比较容易上当受骗的外国佬，还要故意欺骗于他。
还真是让人无法接受呢。
这样想一想，都会让人生气啊。
Frank现在已经是在心里面，默默地宣判了对这个Claire的死刑。
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Claire却是以为他只是简单地怀疑自己的说法。
可能也是出于炫耀一番的心思。
于是就继续对他说到，
“不相信的话，那我马上叫我哥哥出来见你好了。”
翻了翻眼睛，Frank没好气地答复到，
“算了吧。我才不要见他。也不想见其他什么人。”
“说实话，之前如果不是你坚持邀请我的话，我是根本就不会过来的。”
“只是，我就完全没想到，你会是要给我这样大的惊喜啊！”
Claire却是对他这样的气话，完全置之不理。
掏出手机，自顾自地安排起来。
现在看得很仔细。
她用的还是一个水果机。
虽然是老款的。
但也还是水果机呢。
这样看来，她之前那什么没学费的说法，可不就是纯粹的鬼话吗？
不过，Frank也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再出言阻止她的行动。
他懒得那样做。
转过头来，Jackson正好是经过了另外一轮的巡视，赶了回来。
Frank就冲Jackson使了一个眼色。
再用手指做了一个开溜的手势。
示意对方和自己一道准备撤退。
Jackson却是悄悄挤过来。
“现在不着急。反正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了一阵。再多停留一会儿，也不算什么。”
Frank忍不住拿眼睛瞪了这家伙一眼。
也悄声回复到，
“还要我再提醒你吗？我们在这里真是人生地不熟的。更不要说，遇到现在这样的意外情况了。”
“别急啊。我已经看好了几个目标。还没有来得及要到电话号码呢。”
TM的。
这家伙果真是死性不改啊。
也不管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都是一门心思的要泡妞。
尽管这人群当中，倒还真是有几个远远看上去就觉得相当不错的女孩子。
但是，漂亮的女孩子哪里不能够遇到呢？
干什么要这么急不可耐，或者说是在陌生而又危险的地方，流连忘返啊？
忍住一丝正在上涌的怒气，Frank还是耐心地做对方的思想工作。
“现在还不算晚。我们还可以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嘛。”
“我已经是决定了，准备马上就要和Claire分别。嗯，等下在我们悄悄溜出去之后，再给她发个短信得了。”
“呵呵，Frank，你倒是很果断。说走就能够走得了。”
Jackson却是莫名其妙地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不过，这家伙也给出了理由。
“嗯，也对，你倒是对她无所谓的。”
“可是我呢？来了这么久，只是看看这些美女就两手空空地跟你回去吗？”
“想想都觉得一点没意思呢！”
唉，怎么一下子Jackson就变得固执了呢？
Frank觉得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这也是现实。
而且，他也不能够就此和Jackson反目，开始窝里斗不是？
可能就由着Jackson的性子，多呆上一阵子，等到Jackson再次碰了钉子，离开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正在乱七八糟地想着，Claire果然是跳了起来，朝一个正走过来的男子猛挥着手。
或者说她是从一边的过道，向那个男子招手示意。
说是过道，其实就是靠着墙壁的一侧。
离Frank这边也是几步的距离而已。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Frank身边。
那个男子，确切地说，应该还是一个男孩子。
估计也还是正在上学。
可能就是Claire所提到过的哥哥吧。
居然是身材颇为高大。
相貌也算是比较的帅。
简直是让Frank有些快要心生嫉妒。
而且，这个男孩子，也还散发出一种阳光开朗的气质。
只是，很难把这样帅气俊朗的外表，和其现在正从事着的这些勾当，联想到一起来啊。
尽管心里面一百个不愿意。
但Frank还是只好站起来，维持表面上的礼貌。
简短寒暄了一两句之后，这个男孩子马上就切入了正题。
既是很坦然，也还是直言不讳地说到，
“Frank，我们这样的业务，算是现在宿务最流行的一种生意了。”
“所有想要快快挣钱和挣到大钱的宿务人，几乎每一个都是在做这个。”
“这几年来，这种生意模式也都是一直很受欢迎，广泛传播着的。”
“所以，我得实事求是实话实说，尽管做这个的时间真不是太长，差不多才一年左右吧！但是，很快就挣到了不少钱。”
“当然了，一开始发展的下线，多半都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差不多也都是从家里人开始发展。”
“但随着做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以后，每个月的销售分成就变得理想起来。”
“现在自己赚到的钱，完全可以支撑现在所有的开销了。不要说学费了，就是我用的水果机，还有旅游什么的，都根本没有一点问题。”
接着男孩子又凑近了一点，低声对Frank说到，
“就算你们现在最想要的女朋友，也是再容易不过的了。”
“这么说吧，只要你加入我们，并且业绩做出了一定的规模，那些女孩子，还不是会争先恐后地贴上来？”
“说老实话，我可是从来都不缺女朋友什么的。差不多就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嗯，这个倒可能真是事实。
像他们这些做传销的，要潜规则一些下线，还不是轻轻松松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或者干脆就不需要主动去潜规则了。
用这个男孩子的话来说，就是只要跻身于那个传销金字塔的中上阶层，那些下面的女孩子，为了业绩和发展什么的，还不得主动把自己奉献出来？
那可就是实实在在的金钱和利益啊。
只是非常不幸，Frank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兴趣。
反而立马就觉得对方，还有站在一旁陪着笑脸的Claire，都突然是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这些的人，应该都是出于利益关系，相互发展起来的上下线了。
两个人是不是亲生兄妹，不能够确定真伪。
但果然就是传销的传统，和相当经典的招式呢。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最大的真相，就是这些人全都是些认钱不认人的家伙。
真要按照这样的模式操作下来的话，其实最后还是在他们身边，和他们最亲密的人，最先吃亏的吧？
比如说是曾经最熟悉的朋友。
还有真正的亲戚。
甚至就是同一个家庭里面的成员。
就像是这个男孩子说到的情况。
Claire作为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妹妹，恐怕最后也逃不脱那样的厄运。
“Frank，我现在倒不指望你马上就投入太多金钱，做到多大的规模。”
“也就只是希望，你能够帮助到我的妹妹Claire。先投入一小笔金钱，帮助她凑齐学费怎么样？”
“像你这样的生意人，这个要求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吧？”
见Frank一言不发地沉思着，这个男孩子居然还开始明确地要求着他。
难道是以为他对这样的提议，真的会有几分心动吗？
Frank赶紧就摇了摇头。
“还是再让我考虑考虑吧。”
这算是缓兵之计。
他是绝对不会加入这样危险的所谓生意的。
实际上这哪里是什么正当的生意。
不过就是老鼠会。
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而且，好像这帮子人，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他，到底要销售的是什么样的产品。
刚才断断续续听过的所谓一些心得交流和分享，都没有半句话提到过真实的产品。
连那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都只字不提。
这不是骗局，又还能是什么？
只是，尽管这些人再怎么的讳莫如深。
Frank也可以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不就是什么保健品营养品，或者化妆品之类的东东吗？
这天底下搞传销的，哪里会跳得出那样的窠臼。
像是更高技术含量一点的标的，比如什么数字货币，在他们这里，又怎么会玩得起来。
但他在嘴上，却又不能够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这就是所谓“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了。
再说了，Claire的学费问题，当然也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根本就不成立的问题。
不过就是又一个编造出来的谎言。
可是，再退一步讲，即便那就是真的，又还关他Frank什么事呢？
他和Claire又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
更不是什么男女朋友的关系。
好吧，就算是男女朋友。
好像也不应该涉及这样的利益瓜葛啊？
从根本上来讲，他来这宿务，可不是为着捐助贫困失学儿童的慈善事业而来的。
并且，即使要搞什么捐助，也不应该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一些具有非法性质的嫌疑的方式。
又还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了，既然这个男孩子是Claire的哥哥，又还能够挣到这么多的金钱，在这传销圈子里面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区区一点点的学费，又怎么不能够替Claire负担啊？
想想这前后的表达，都有些自相矛盾的嘛。
更加可笑的是，Claire她们，居然还可以口口声声说着，好像这样做，乃是真正地照顾他，帮助他在宿务挣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