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Jackson之前的说法，好像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消遣。
得，两个人可不就都是四只眼睛都一起摸黑吗？
但Jackson可是一点都不会露怯的。
“废活少说！你先给我们找个地方，再说其他的！”
接着Jackson就直接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房，又很是猴急地要那妈妈桑把人和酒都带上来。
还忙里偷闲地冲Frank递过来一个让他放心的眼色。
听到Jackson这样豪气的说法，Frank才是内心稍安。
如此看来，Jackson倒像是个久经战阵的老客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样的豪气，到底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
Frank心里面其实还是没有底。
只不过Jackson都已经把话说出去了。
他虽然有些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感觉到无可奈何。
也只能是由着同伴的安排去了。
同时，Frank也迅速收拾好心情。
“既来之，则安之”。
都已经进来了，还有什么扭扭捏捏，好放不开的？
那根本就没有必要。
只是让人觉得好笑罢了。
那个所谓的豪华包房，其实并不大。
最多八个人可以紧挨着坐下。
很快，妈妈桑叫来的女孩子们，就是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地站着挤满了一屋子。
不似Frank的局促不安，Jackson却是大刺刺地躺坐在沙发正中央。
好整以暇地对女孩子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看那架势，是要挑选出来一两个佼佼者，来个左拥右抱。
但是，可能是因为现在已过凌晨良久。
看了一阵，女孩子们之中，也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人物了。
反正Frank在一旁冷眼旁观，觉得要她们中某些人来陪酒，简直就是白白地替自己增加心里负担。
Jackson是如何看待的，他不知道。
但自己是无论如何喝不下去的。
如果一定要叫这样的女孩子作陪的话。
而且，他还觉得这房间里面，总像是有一股若有若无让人不太愉快的气味。
不知道是以前的客人呕吐过后残余的臭气。
还是体味，甚至是其他更加让人恶心的气息。
一边的Jackson，还没有明确的态度。
只是眼珠一转，和那妈妈桑已经开始聊起了具体的费用。
原来，人家这里的游戏规则差不多就只是傻乎乎的喝酒，以把客人糊弄到喝到不能再喝为宗旨。
而且，还创造性地设置了按照喝酒的轮数来收费的崭新制度。
而Jackson一直暗自期盼着带某个女孩子回酒店一夜情的情况，可能就很难发生了。
比如说，在第一轮喝完以后，如果女孩子还是不愿意和客人回家，那么就得是再重新喝上一轮，直到那一个或者两个女孩子点头为止。
其间的包房费，酒钱，还有小费，出场费什么的一样都不会少。
也就是说，所有费用在每一轮都会要重新计算。
而即便是Jackson最后过五关斩六将，可以成功地带某个女孩子离开。却还得是额外再付上一笔费用。
听完这些简直要让人叹为观止的规则，Frank真是忍不住了。
再看看身边这些围绕一圈，看起来却是比他们都还要饥渴的所谓佳丽们。
就和Jackson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然后两个人就站起身来快步离开。
Frank是不太客气地对那妈妈桑说到，
“陪酒的女孩子们，没有一个是满意的！”
Jackson也大声附和着，
“真是Shit！尽拿这些普通的女孩子来糊弄人，我们不干了！”
但妈妈桑那几个人，还是面色不改。
跟着他们身后一个劲地劝说，试图挽留住这两个看起来不太清醒的外国佬。
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Frank背上忍不住就出了一身汗。
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两个人几乎就是一路小跑着，冲出了两道门口。
好在，在走出马路边的大门之后，那帮人悻悻地停住脚步，不再追逐他们了。
再往前快走了一段距离，Frank才是放下心来。
再看Jackson一眼，也还是重新变得满脸轻松。
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Bro，”
Jackson一边大笑，一边却亲热地拍起Frank的肩膀来。
“很抱歉，带着你这样疯转了了一圈。”
可不是嘛。
在凌晨三四点钟，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场所瞎厮混，可不会是什么正常人的行为。
而且像是他们这样没有什么诚意的胡搅蛮缠。
怕不是会被老板认为是故意来砸场子闹事的了？
看来，刚才的行为，是很有可能会挨揍的。
Frank这才觉得有一点后怕。
对于操持这类半公开半地下的灰色产业的势力，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都会是些慈眉善眼的好好先生。
只是Jackson好像是有些不妥之处。
“等等，”
Frank突然看见，Jackson的眼角好像都有些湿润了。
真是的。
只是没有能够喝到酒，也没有搞到什么一夜情而已。
却不至于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损失，要如此失望吧？
真是没想到。
这都五十多岁的超龄成年人了，还是这么的脆弱啊。
于是，现在就轮到Frank来拍Jackson的肩膀表示鼓励了。
“Hey，Dude！相信我，Everythinggonnabeokay!Justletitgo!”
“再说了，这真是很正常也很小的事情啊。用不着难过。”
Jackson却是气急而笑。
“去你的，Frank。我才不是在难过什么呢！”
“只是今天还真是有点不顺利。”
“而且，还让我想起之前在马尼拉的遭遇。”
什么情况？
听起来这位老哥，也还是有故事的人呢。
还都和马尼拉有关。
该不会也是和Frank自己差不多的情况，被人怂恿着从马尼拉跑过来的吧？
“其实我要来这宿务，是因为和她分手了。”
Frank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再插什么话。
心里面同时暗自思忖着。
那个口中的她，应该是Jackson之前在马尼拉的女伴吧？
“不。应该不算是什么正常的分手，是她不告而别啊。还拿走了我不少钱。”
Jackson还在絮絮叨叨地述说着不久以前的故事。
“虽然我们认识才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是我可以发誓，之前从来都没有对一个F国女人这么好过！”
“和我在一起的日子，应该是她生活得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光。我承担了所有吃喝玩乐的费用，还给她买了不少漂亮服装。”
“甚至都还给过她家人一些金钱。”
似乎又回想起来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欢乐。
Jackson嘴角居然就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但却很快就被苦涩给替代了。
“但她却都没有对我说一句再见什么的，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曾经去很多地方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接着，Jackson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很多人都劝我。说我应该立刻忘记了她，再来宿务碰碰运气。因为这里的女孩子会是最好的伴侣。”
“但是，怎么现在的情况，感觉也都还是差不多的呢？”
“以后，可能我是无论如何，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F国女孩子那样的好了。”
随后，Jackson就陷入了沉默。
Frank听得是哑然无语。
也不知道再如何去安慰对方。
心里面却是有些翻江倒海。
他想，像是这一类如此狗血的桥段，怎么就可能会一再地上演？
而那些男主角，毫无疑问地也都是他们这一些异国来客呢？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之间，Frank心里面就要升起如同夜色一样深沉的忧伤来。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愤懑不平。
为什么他们都难以忘记的忧伤和痛苦，在这些F国女子的心里或者眼里，只不过都是些轻轻飘过的云烟而已啊？
为什么，彼此双方，从一开始那么真诚和炙热的付出，后来就突然会有那么曲折的改变？
那完全不是什么九十度的转折，而根本就是直线形状的跌落啊。
而她们，偏偏却可以把一切变心和背叛，演绎得如此的平滑顺畅。
已经是正午十二点多钟了。
但Frank还是赖在床上，不愿起身。
也不想去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翻了翻身子，又接着昏昏沉沉睡去。
昨天晚上，不，其实应该是今天凌晨。
他好说歹说，把那Jackson劝回酒店以后，又被对方缠着留下了手机号码。
约好明天，不，也还是今天，再继续一起去四周打猎以后。
Frank才匆匆忙忙打了个出租车，回到自己住的酒店。
估计都是已经四点多钟多了。
丝毫不理会酒店前台那些暧昧和狐疑不止的目光。
他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死死地睡了过去。
当时只来得及埋怨了一句，
“这个Jackson还真是害死人呢。”
可不是嘛。
Jackson简直就是就把轻轻松松又随意自然的打猎，变成了一种强制性的任务啊。
那不仅是在强迫自己，也还是在强迫那些女孩子呢。
不过，Jackson最后时刻流露出来的那些心里面的软弱，还是让Frank有些同情。
或者说是心有戚戚。
他和Jackson，都是有着差不多的被人欺骗和伤害的经历。
可不就是真正的难兄难弟吗？
这样马上就进一步地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虽然他并没有也对Jackson倾诉自己那些遭遇。
却是毫不犹豫地答应要一起继续那打猎的事业。
可能Jackson多少是有些报复一下F国女子，顺便放纵放纵欲望的想法。
但他自己，却是没有什么还以颜色的心思。
只当是陪着Jackson去疯上那么几天。
同时自己也稍微得到一些放松。
多多少少地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下午两点多钟，Frank却是被饿醒了。
怎么都再睡不着。
当然，还有那Jackson一通接一通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Jackson精神抖擞地约他黄昏时分去着名的Mengo广场看看。
那声音听起来，要有多邪恶就会是有多邪恶。
他心里面有些释然。
那Mengo广场，可不就是这宿务出了名的红灯区吗？
唉，这个Jackson啊。
怎么精力如此之旺盛呢？
还恢复得这么快。
听起来，好像是一大上午就起床闲逛开了。
不过，现在也都还是一无所获。
Frank忍不住就有些恶意地揣测到，
“可能也只有是在Mengo广场那样的地方，Jackson的欲望才能够真正得到满足吧？”
“通过最简单的用金钱购买的方式。”
“那样倒好，也还可以出得了一口气。”
但他自己，对于那样的地方，还有那样的方式，根本就一点不感冒。
说是深具反感也还是事实。
但却不愿意拒绝Jackson这一邀请。
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Bible里面的一句箴言就涌上心头。
“MydefenceisofGod，whichsaveththeuprightinheart.”
只是上帝的谆谆教诲，好像现在也帮不到他。
对于身体上的欲望，他算是一再克制。
那充满诱惑的泥潭，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只是好像也分明只是他不停游走在欲望那深渊的边缘。
那一个香气四溢的泥潭，貌似一处甜美的福沼之地。
如今他却变本加厉地害怕着，那些狰狞的爪牙，会将自己撕得粉碎吞下肚去啊。
不过，在叹息之余，Frank倒是想了起来。
其实他可以早一点出发过去。
好先看看以前那骗子Cylyn提到过的那个新开发的小区。
还有附近的那个商业中心。
Cylyn嘴上可是一直说是在那里租了商铺还有公寓来的。
虽然那个清洁工Belly对那里一无所知，也还从来没有去过。
就没有为他提供一星半点儿详细的信息。
但是，现在从地图上看来，那个大地方，其实也就是在Mengo广场，更北边一点的地方。
看起来绝对不会太远。
他从酒店这边出发，是可以绕一个不大的圈，先去那地方停留片刻，找找看看。
然后再顺道去那Mengo广场。
反正是顺路。
而且闲着也是闲着。
还不如办点正事。
而要说什么才是现在的正事，和同Jackson一道无聊地厮混比较起来，去找那骗子的下落才当得是正事呢。
要是一不小心，就正好撞到了Cylyn，或者是发现了什么她留下的线索，那可就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这么几天下来，不管是酒店这一方，还是PoliceStation那一边，都没有为他提供半点消息。
想来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现在再回想起酒店一再劝他安心和放心，还有什么耐心等待之类的话语。
Frank才算是对其有了另外一种理解。